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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提身份不谈过去,他们好像还是从?前的模样。 阿瑶看?着段云舟认真夹菜的侧脸,心里?蓦地一酸。 一切都?好像和从?前一样,但一切也都?不一样。 也正是因为阿瑶知道不一样,所以才做不到,以平常心去对待段云舟。 段云舟似乎没有察觉到她的视线,阿瑶原本还担心他会趁此机会做些什么,真没想到他真的只?是安安静静用了个?午膳。 且吃完便告退了。 然而当晚,公主府竟在晚膳前收到了十几个?油纸包,下人们一齐摆在桌上?,一个?个?解开来,摆满了整整一条长桌。 而每一个?油纸包里?,码放的都?是京中各个?酒楼的手撕鸡,无一重复。 阿瑶坐在桌前,看?着这满满当当地一桌子,最后淡淡道:“我没什么胃口,你们拿下去分了吧。” - 如此这样过了几日,阿瑶和段云舟都?没怎么见面。 她知道段云舟一直都?有事要?忙,所以每天只?是循例进宫看?一看?皇上?,连太后都?没有见过一次, 皇上?的身体已经在慢慢调理了,这几日醒着的时间越来越长,连早朝都?已经恢复了。 虽然每日并不会有太多的奏折送到他面前,但阿瑶仍是怕他劳累。这日特意亲自下厨,给他熬了一锅百合粥和补汤,带到了乾安殿。 看?着秦衡慢慢吃完,阿瑶不由得欣慰地笑了笑:“皇上?的身子越发?好了。” 秦衡看?阿瑶坐在自己?旁边,将汤匙放回碗中,道:“jiejie这是把朕当小孩子。” 阿瑶没说话,站起?身要?帮他收拾碗筷。秦衡却忽地按住她的手,道:“jiejie,这段时日你一直避谈朕的身子但其实朕心中都?有数。” 从?他一早为自己?和段云舟赐婚,再到后来,把龙武军的令牌暗中塞给她,又暗示她和段云舟联手。这一切的一切,都?已经表明?了,秦衡早已有了心理准备。” 秦衡也没偏头去看?她,好像是在自言自语似的,但他说的每一个?字,阿瑶都?能听得清清楚楚。 朕的身子朕自己?心里?有数,只?是没想到这一天来的这么快日后。jiejie一个?人飘摇无定。只?希望朕能最后护你周全。 “我们是一母同?胞的双生?子,出?生?之后……朕在皇宫,你却流落民间。” “前十几年过的是怎样颠沛流离的生?活,朕虽然去查过,却也只?是听说,朕知道你的日子一定比朕了解到的还艰难千万倍,对皇室和亲人也没有多少感情。” “便是对朕……” 他没继续说完,阿瑶轻描淡写地扫了他一眼。 秦衡便把后半句话咽了回去,又继续道:“但无论如何,是朕是真心实意把你当jiejie的。” “好在眼下还有时间安排好你的一切,但愿能让你的后半生?来弥补那前十几年的遗憾。” 自他开始说话起?,阿瑶便一直保持着的一个?动作,听他说完,阿瑶将碗筷都?收拾到食盒里?,道:“皇上?一直在为我考虑,那你自己?呢。” 秦衡说:“我这一生?并没有什么遗憾,唯一可惜的是……” 他伸手拂了拂桌案上?薄薄的奏章,像是在看?什么亲昵的情人。 他的语调很轻:“只?可惜,朕并无子嗣,无法继承皇位……成我心愿。” - 阿瑶从?乾安殿出?来的时候,脸上?并无异常,她将食盒交给水仙,如往常一样,道:“走吧,回公主府。” 今日却有人拦住了路。 又是蒋氏,今日她身后还跟着蒋安宁,阿瑶实在没什么心情应付她们,想当作没看?见从?她们身边绕过去,却又被蒋氏出?声叫住。 蒋氏不悦道:“长乐,你怎么回事,你见到哀家,现在连礼都?不行了吗?” 阿瑶看?了看?旁边垂手侍立的宫女和太监,淡淡道:“该说的话我已经和太后都?说过了,现在的确是没有什么可聊的了。” 蒋氏今日不是来和她耍嘴皮的,听了这话便也只?能强压下怒意,道:“是你叫人传的命令,安宁日后进宫来,要?先经过你的同?意?” 阿瑶道:“是我。” 蒋氏竭力压制着火气,问:“你这是什么意思?难道还要?防着哀家吗?” 阿瑶笑了笑,说:“母后这话可错了,您是皇上?的亲生?母亲,怎么会防着你?只?是防着那些有心人罢了。” 她的语调不咸不淡,可偏偏像是一把烈火将蒋氏心中的怒意整个?点燃。 蒋氏怒道:“如今你倒是教训到哀家头上?来了。” 阿瑶实在没心思三番四次和他们耗费时间,干脆直接了当地把话摆清楚:“如今皇上?病重,实在没有心思去安置这些事情。所以我只?希望大家都?能安分做自己?的事情,别给皇上?添乱。” 她不等蒋氏再说话,直接吩咐邵庆送太后回宫:“之后没有什么大事,就不要?总劳烦太后,太后年纪大了,日后该在慈安殿好好休养身体。” 邵庆诺诺应下。 阿瑶的视线又在安宁身上?停了一瞬,意有所指道:“还有这些闲杂人等,日后没有令牌,一律不许进宫打扰皇上?的清静了。” 有人去搀扶蒋氏,却被蒋氏猛地推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