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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仪听着他越说越没谱,又气鼓鼓地转回头看着他,她不满他整日在外面玩,十几日都不去找她,可是这怎么说得出口! “看来我猜错了。”林子安丝毫不以为耻,反而嬉皮笑脸道,“不妨公主说说看?” 锦仪憋了一会,终于找到了理由,“你把我耳朵弄疼了。” 锦仪的耳朵有一半被她的发髻遮住,露出的只有一点点被青丝衬得更白皙的耳尖以及一点坠着珠玉的耳垂,让人心痒,他话都没有过脑子便道,“那我给你吹吹?” 若非此时在山隙间施展不开,锦仪一定是要狠狠教训他的,公主的耳朵哪里是能随便碰得! 她咬牙切齿道,“你离我远点!” 好在林子安很有自知之明,在锦仪的怒目而视下,他改口道,“那便把我的耳朵给公主出出气。” 山缝上窄下宽,他想要弯腰低头将耳朵递给锦仪出气,他们近在咫尺间,似乎连呼吸都交缠在一块,他突然想起方才在假山外的那对男女,忍不住放缓呼吸同她节奏一致。 锦仪看着他弯腰,撞进他深邃的眸光里,她忍不住想虽然林子安不会说话,一开口便惹她生气,但是人生得很挺拔,眼睛好像也比旁得人亮一些。 对了,他方才说什么来着? 他说的话,锦仪左耳朵进右耳朵出,为了掩饰这一点,她质疑林子安方才的行为,“你捂我耳朵做什么?” 林子安突然一愣,脸上第一次出现不好意思的神色,“是你不能听的东西。” “我听不得,你如何就能听得?”锦仪狐疑地望向他,试图从他的眼神里探究出想要的结果。 想要不让锦仪在这个问题上继续纠缠下去,林子安决定反客为主,岔过这个话题,“公主再好好想想,你捡回来的侍女有没有给你或者同你说过什么奇怪的东西?比如说账本。” 锦仪的心思果然被他带了过去,那枚小钥匙还在她的袖袋里放着,虽说不是账本,但也足够奇怪,并且对绿竹非常重要,重要到大婚当日当着众多的侍从的面,也要亲自交给她。 贸然交给林子安,不合适吧! 见她神色犹豫,好似真的知道什么,他认真问道,“你若知道些什么便一并告诉我,她现在怀有身孕处境很是不妙,交给你怕是向你求助,你若抛掷脑后,到时怕是她性命不保。” 听到他说绿竹怀有身孕,锦仪恍然大悟,怪不得她那时候突然干呕,眼下又肿得厉害,怕是她早就知道自己有孕,可是为什么之前不同她说呢? 她沉默了一会,还是将那把小钥匙给了林子安,“这是她刚才交给我的,我也不知道这是哪里的钥匙,她什么都没说。” “小姐,奴寻人来了。”恰好半夏来了,林子安看着锦仪正皱眉想,也没法想出更多的东西,她向来如此,哪怕在她身边天天转悠,她都能做到毫不关心、一无所知。 “你先回去吧。”林子安见她毫不留情的走出假山,又忍不住拉住了她,“不要同人说今日的事。” 锦仪很是无语,她又不是傻子,怎么会不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呢,“我当然知道这些。” “我说的是不要和那个伪君子说。”林子安在伪君子上强调着。 锦仪气结,忍不住道,“你真是小心眼。” —— 从知府婚宴上回来的很多天里,锦仪又见不到林子安的人影了,只不过同前段时间不一样的是,半夏每日伺候她晨起梳洗都能从窗棱上捡给她一些奇奇怪怪的东西。 有时候是一面拨浪鼓,有时候是一柄万花筒,还有时候是一柄匕首,一连数日,日日不断且不重样。 半夏心里害怕得紧,笃定了这院里不太平,想要将这些都偷偷扔掉,然而她偷偷藏起那半枚玉佩的当日,便被锦仪问道今日窗棱上怎么没有东西呢? 半夏有苦难言,“公主,这东西来历不明,万一沾了不干净的东西可不好了。” “没有来历不明啊。”锦仪心里有数是谁送来的,这么没有眼色,送些稀奇古怪的东西的,只有林子安了。 “公主知道是谁送来的?” 锦仪默了默,林子安的名字在嘴边却说不出,她好像和林子安的关系没有好到他送什么她收什么吧,她开始满口胡言,“这是土地公公的馈赠。” 半夏,“……” 锦仪继续道,“土地公公见我来此心里欢喜,自然日日送礼物。” 然,每天留下东西就走的土地公公在这夜又敲开了锦仪的窗,熟门熟路的坐在了锦仪面前,看着他送来的东西被锦仪放在桌案上、多宝阁里,兴冲冲问道,“这些东西公主可还喜欢?” 锦仪瘪瘪嘴,“就那样吧。” “你若不喜欢明天就没了。”林子安歪着头瞧锦仪,“我要出趟远门,大约月余时日才能回来。” 锦仪下意识觉得不满,从早就无心看进去的话本里抬起了头,“怎么要去这么久啊。” 她语气有点酸,林子安立刻眼睛一亮,“公主是不舍得我吗?” “胡说八道!”、“妄议公主的心思!”、“你这个人乱七八糟的,我怎么会不舍得你!” 锦仪有些跳脚,连词语都乱用起来。 乱七八糟的林子安摸了摸下巴,“那公主怎么这般在意我去这么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