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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有惊无险地度过。 她成功踏入坚实的石板上,落地为安地体会到踩到实处的安全感。 山顶的风甚大,吹得衣摆猎猎作响。 发丝狂舞,脸颊上好似贴着一堵墙。 借着水洗过的月色,姜糖怔怔地看眼前这座宏伟巍峨的天鹤殿。 寂静冷清无人,一座无声息的大殿阴沉地立在那里,陷入幽暗诡秘的岑寂中。 半点灯光都没有,好似无人住的荒地。 姜糖迟疑地走过去,正欲使劲全身力气推开沉重的大门,却未料到这高到檐角的沉重金漆门轻而易举,一推便推开了。 就像是在碰瓷。 姜糖:…… 第二十四章 梦中情人 巍峨宏大的金漆门竖立在岑寂的幽暗之中。 一眼望不到底的黑,从殿门的缝隙里渗进来的月光被磅礴浓重的黑暗吞噬。 像是睁开嘴巴的妖兽,等待猎物自动送上门来。 姜糖敛气屏息,脑中划过一个荒谬的念头。 碰瓷什么的也太奇怪了。 姜糖甩甩头,把莫名的想法拂去,放轻脚步走进去。 殿内伸手不见五指,她有些怕黑,脑壳上渗出一些冷汗,闭着眼睛想,闭眼和睁眼都是一样的黑,却比方才好受一点。 一片死寂,姜糖摸黑挪了几步,寻到前殿的后门,进入廊桥内,这会儿重见月亮,即使月光稀薄,也让她倍感安心。 花了很长时间,在这陌生弯曲的廊桥内打转。 天鹤殿大得离谱,前殿后是是一处曲曲折折的庭院,本是池子的地方干涸形成一个大坑,两侧的旁殿大门紧闭,不知是什么作用,她试探般的推开,却纹丝不动。 又绕了一大堆路,浪费了诸多时间,才找到一处亮着宫灯的殿门。 浓黑如墨汁的天鹤殿唯有这一处有光。 待寻到寝殿,姜糖深吸一口气,拖掉鞋履,轻轻推开大门,做贼般的溜了进去。 适应了黑暗后,能够瞧见一些家具的轮廓,模糊如沾了水的毛笔浸染在纸上的线条。 寝殿大得可以塞满十个别院,姜糖环顾四周,最后目标锁定在一座奢华垂落着帷帐的床榻,吞了吞口水,缓缓移动。 殿内隐藏在黑暗中的家具大多看不清晰。 里面隐隐约约躺着一个人。 帷帐哗哗作响,翻飞间可见那里唯一的反光之处——放置在他身侧的流月剑。 姜糖屏住呼吸,轻手轻脚快步走到床榻边。 离他越来越近。 心也跟着越来越紧张。 短短的几步路漫长得像是一只蜗牛在爬,终于她磨磨蹭蹭地走到了近处。 床的位置比脚下高了一截,像是门槛驻在那里,姜糖全神贯注地盯着前方,一时没注意,向前走时一个不慎被绊倒,身子往前。 然后扑到了床上。 磕到某个坚实温热的身躯。 姜糖:…… 身下属于男人的触感让她的头皮一炸。 啊啊啊她竟然趴在了闻镜的腰上! 那个杀人如麻极其凶残的尊主的腰! 草,她真的要死了。 呼吸停滞,一动不敢动。 就这么维持一个暧昧的姿势,过了半晌,好像有一个世纪那么长。 姜糖吞了吞口水,手指情不自禁地弯曲,抓紧了底下的软被,拽出一圈水纹般的褶皱。 他有没有醒? 他怎么一点动静都没有? 是在酝酿大招吗 姜糖努力使自己冷静下来,须臾间做完心理准备,战战兢兢地往身侧望了一眼,闻镜模糊且看不明晰的脸庞,眼皮松散地阖着,并无苏醒的迹象。 像是离了岸的鱼重新回到水里,她憋了半天的呼吸终于松懈下来,大大喘了一口气。 没事,没醒,还能继续活。 姜糖在心里给自己打气,放轻动作,小心翼翼从他身上起来。 手下的触感怎么这么温暖? 她半起身,往底下一看,手撑着的地方是他的手腕!! 姜糖恨不得把自己的手给剁了。 好死不死地压着别人手做什么! 姜糖立即像是被烫到般缩了回去,把手藏在背后,又谨慎地瞥了一眼。 还是没醒。 按理说闻镜是大乘镜的修士,一系列大动作下来,不可能半点苏醒的迹象都没有。 看来帷帽男说的是真的,他确实受伤陷入昏迷了。 姜糖如释重负,抹了一把额头上出的冷汗。 那颗慌乱的,即将从喉咙里跳出来的心脏安稳地落回了原处。 身下的人呼吸轻得不可闻。 她盯着他被面具掩住的脸庞,心道,这下面的脸该是多么可怕? 可能是伤疤纵横,所以要用面具遮住。 也可能是上半张脸太丑,无法用真面目见人。 好奇心愈来愈重,仿若有一只爪子轻轻地拨了一下心口,姜糖顿时心痒难耐起来。 仗着他陷入昏迷,连呼吸都微弱的情况下,形势一瞬间倒转,她开始变得肆无忌惮。 伸出一只罪恶的手,缓缓地往银色面具上移动,期间紧张得毛骨悚然。 明知道不可以做却偏要做,生怕自己死得不够快。 姜糖一边检讨自己作死的行为,一边下手碰到面具的边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