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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对不对傅太医喃喃,石香散已经下进去了,那便一定有人动手 你可按我说的,将剩余的食材都备留下了?高琅轻轻开口。 见南阳点头,遂站起身:那便请傅太医随我们走一趟,一环环查过去,看究竟是哪里出了问题。 傅太医跟在七殿下身后,穿过风雨长廊,往厨房里走。 南阳用剩了的食材已命问梅锁了起来,半片白鱼,半颗绒菜,和一小把粳米。 问梅连午饭也顾不上吃,一直守在厨房内,见七殿下来了,赶紧将留备的食材拿了出来,呈到傅太医眼前去。 傅太医一一细闻,却皆是摇头:全是干净的。 那,那再看看砂锅罐子?问梅转身,将刚刚南阳熬煮汤糜后未洗的砂锅取来。 刚一端起,傅太医的脸色就变了变,砂锅还没挨拢鼻子,已然出口:石香散,砂锅里有石香散。 是砂锅,还是砂锅里剩下的汤糜?高琅皱眉。 傅太医拿起小汤勺舀了一勺子剩下的汤糜,又用刀子刮了点砂锅泥下来,仔细的分辨后,道:是汤糜,砂锅无异。 这这是怎么回事南阳头一回如此的六神无主,这汤糜明明是她亲手熬的,中间想上茅房都是忍着的,就怕出一丝一毫的问题,便连一只苍蝇,她也没让它挨近这砂锅。 怎么到头来,还是被人下了药? 高琅亦是百思不得其解,他是相信南阳的,可那石香散不会自己跳进锅里去。 他微微抬起头来,本只是思索时无意识的动作,却令他忽地眸光一亮。 厨房上方的横梁并不高,梁上不远处吊了些风酱rou,而就在灶炉上方的横梁上,沤起了一大块水迹。 南阳见七爷久久不出声,顺着他的目光看去,眉一拧,开口道:那是水汽腾上去的,我们每日里在那灶炉上熬煮,水汽便直往上冲,前不久才腐坏了一根横梁,这根是刚换上的新的,看样子也管不了多久了。 什么时候换的?高琅问到。 十七日前。南阳掰着手指数了数,那日送木材的小厮抬头见我们横梁的模样,说是再不换新的当心塌下来,毁了厨房不说,还得伤人,我便赶紧叫人重换了根新的。 高琅颔首,眼神递向傅太医。 傅太医心领神会,袍子一撩,便攀踏上灶台,刚一站起身,已然闻到一大股石香散的味道。 没错了,正是这横梁有鬼!傅太医踮起脚,却仍够不到,只得令人又端了条凳子来,再站上去后,略一细看,便有了结果,横梁靠灶炉这一端被人用石香散的水长久的浸泡过。 傅太医接着道:想来便是南阳姑娘在熬煮汤糜时,水汽腾起来附在头顶的横梁上,因横梁里泡了石香散,混了石香散的水汽凝成水珠又落进底下的砂锅里。因此,即便南阳姑娘你看得紧紧的,却完全没有注意这头顶上的水珠。 好歹毒的心计!高琅手捏得紧紧的,南阳,将那怂恿换横梁的小厮,和做横梁的工匠带来,就说这木梁结实耐用,鸳鸯厅里的横梁也老旧了,让小厮找了那工匠来,再重做一根。 是!南阳领命当即退了下去。 南阳刚走不久,绿筠便急冲冲的奔到了厨房里来,脚一踏进门,嗓音已经喊出了口:七殿下,掌柜的,掌柜的醒了! 高琅眼眸里的喜悦快要冒出来,什么也顾不上,赶紧往碧梧馆去。傅太医也慌慌张张的从凳子上下来,绿筠忙来扶他,跟在七殿下身后,一路奔行。 高琅几乎用尽了全身的力气,连上阵厮杀也没这么拼命过。 他好想,好想好想看到她。 看到她睁开的眼睛,那望向自己的一双水漾星眸。 待到了碧梧馆门前,高琅停下了脚步,理了理衣袍,深吸口气,这才推开了房门。 一进去,便见金小楼斜靠在床榻上,麟儿伏在她的腿上。 听见开门的响动,金小楼抬起了眼,不用想,看到的人自然是高琅。 微微一笑,目光触及之处,是两人柔软踏实的交融。 两颗心,也一块儿温暖丰盈起来。 娘子,你终于醒了。高琅走上前来,将娘俩一块抱紧。 金小楼嗔笑:你不是还有生生世世要我相陪吗?时光还那样长,我怎忍心丢了你一个人睡着。 高琅又紧了紧手,脸与脸相贴,是那样的舒服熨帖。 只觉得,即便是就这样抱着,抱上生生世世,他也甘愿。 甘愿用一切来换。 也不知过了多久,傅太医实在忍不住,终于敲了敲门。 高琅这才放开了金小楼,太医一进来,冲金小楼行了行礼,便走上前来为她诊脉。 小楼姑娘已大好了,只是长针毕竟离心脏那样近过,往后还须得多注意,切勿思虑过度,伤了心神傅太医一一嘱咐。 一家人开开心心的吃过了晚饭,金小楼抱着麟儿在床上看图本玩,绿筠陪在旁边。 掌柜的,你总算醒了,可吓坏绿筠了。绿筠一边帮金小楼捏腿,一边小声说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