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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祖安都不知道说什么好,那么大的宝石和珍珠,竟然就当了两万银票,一颗都不止两万了,梅主?子可真是舍得。 不过,最让他头?疼的是,梅主?子人到底去哪里了? 姬长渊脸色有些难看,但心里似乎并不觉得意外,甚至说他还有种果然如此的感受,若真是那么好找,也就不是他的素素了。 他很?快冷静下?来,皱眉思索,“船上员工有没有找?” 崔祖安犹豫点?头?,“暗卫找过去的时候已经是十天后了,当时船上员工的情况如何没人知道,这?个不好查,但下?船的人数和上船买票的人数能对上,梅主?子好像在下?了船后就凭空消失了,码头?没有她再?登船的记录,城门也没有,泉州客栈也没有。” 这?事让他百思不得其解,不明白梅主?子怎么做到的,人怎么会突然消失不见了呢? 不管她怎么跑,应该还是有些痕迹的,就像之前,住客栈、买假户牒,在当铺当珍珠宝石……哪怕做的再?隐蔽,也应该留下?蛛丝马迹的。 姬长渊第一次觉得棘手,抿紧唇,他皱眉坐在长案前,沉思片刻后冷声道:“泉州私下?贩卖假户牒的查一遍,把泉州近两个月内租宅和购买宅子的人的情况属实一下?,看有没有可疑之人。” 崔祖安忙不迭点?头?,“是。” 心里却有些古怪,他甚至有种感觉,最后可能梅主?子没找到,倒是把那些贩卖假户牒的人通通清理了一遍。 姬长渊不放心,又补充一句道,“福州也同样调查一下?,素素当日很?有可能根本就没走。” “是” 这?一查就查了半年的时间。 这?半年,姬长渊几乎将福州和泉州翻了个底朝天,但都一无所获。 姬长渊一开?始还能稳住,后来就真的慌了,他知道梅素素跑了,但她怎么跑的,跑去了哪里,却是一点?眉目都没发现。 最后实在没办法,他让人将福州码头?登船和出城记录簿给他誊抄一遍,每天抽出时间细细看。 最后人还没找到,他自己?倒是被人盯上了。 辰王一死,整个朝堂风向都变了,七皇子姬长珵被封为睿王,近来也不再?跟姬长渊亲厚了,毕竟辰王才是他一母同胞的兄弟。 姬长渊一直都明白这?一点?,或者说,他早就看出姬长珵比他老二聪明的多,与亲哥哥关系不好,反而降低父皇的戒心。 就像素素说的,鸡蛋不能放在一个篮子里。 不过对于这?个多出来的劲敌,姬长渊还没怎么放在眼里,这?般急切与他划清界限,反而落了下?乘。 辰王刚出事,不管暗中?黑手是谁,坐在上面?的父皇并不愿相信是兄弟残杀,如今他最想看到的也是他们几个兄友弟恭的情景,若是他们因?此互相防备起?来,不管有心还是无意,都不是明智之举。 这?点?姬长渊明白,太子殿下?明白,老五宁王也明白。 甚至,老六姬长琮也知。 于是就有太子每日都抽出时间去上书房给弟弟们讲课,老五给弟弟们送书送画。 姬长渊做不出来那么rou麻的事,干脆带着?姬长琮练字,休沐的时候会把他叫到府上一聚,两人好的跟亲兄弟似的。 辰王的事情过去后,朝堂又恢复以?往平静,不过,有些东西终究还是变了。 辰王的死,最后得益者最大的反而是太子,不管别人怎么看,在圣上看来这?是有人不想太子好过,不想太子好过也就是不想他好过,因?为太子复立是他作出的决定。 宁王聪明,选择装病避府不出,表面?避其锋芒,以?示对太子的惧怕,其实也是想借此让父皇清醒几分,同时好坐收渔翁之利,站在旁边观看太子和其他人争斗。 姬长渊自然懂其中?厉害关系,但他上半年才大病过一场,若是再?病,容易给人留下?身体虚弱的印象。 当朝皇子身体不康健,亦不是什么好事。 只得更加低调起?来。 御书房里。 姬长渊进去时,就看到屋子里除了坐在上首的父皇,还有底下?站在一旁的太子。 太子看到他来,脸上挂着?和煦的笑容。 这?笑容姬长渊再?熟悉不过,从小到大他不知见到过多少次。 他敛下?眉眼,上前一步跪下?行礼,“儿臣见过父皇。” 坐在上首的皇帝见状,放下?手里折子,温和道:“起?来吧。” 脸上神色放松下?来,顺手端起?手边的茶杯喝茶,“淑妃说有一阵子没看到你的人了,最近在忙什么?” 姬长渊低下?头?回禀,挑了几件不甚重?要的事说了。 上首皇帝淡淡嗯了一声。 然后开?口道:“朕听淑妃说,王妃人选你心里有数了,不知是哪家好姑娘?” 姬长渊听到这?问,似乎并不觉得意外,脑海里映出梅素素那张脸庞,眉眼柔和了些。 但语气却故作平静道:“是个普通小官家的姑娘。” 上首皇帝闻言皱了皱眉,“小官家的姑娘如何能当王妃?给个侧妃之位......” 说到这?里似乎想起?了什么,眉头?皱的更深,他还想说些什么,姬长渊直接先?开?口了,“儿臣是大魏国的皇子,并不需要依仗妻子母族势力,儿臣只想简简单单找个人过日子,生个聪明的嫡子。” 上首皇帝听了一愣,似乎意外他的回答,训斥的话一时间卡在喉咙里出不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