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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对吧?”胡栎对着手里的水晶球笑眯眯地道。 小狐狸微微掀开眼,月光下透着碧色的眼睛带着几分爱搭不理,它很习惯胡栎这种口是心非,连动作都多余有,慢慢伸出前爪把头埋进去,舒服地闭上了眼,无视胡栎的问话。 “哎?”胡栎摇头,被小狐狸也传染了几分困意,身体慢慢躺平,一只手枕在脑后,另一只手把水晶球放在胸口,轻轻点了点,愁道:“你怎么能不相信我呢?” 回应他的是一串欢快的小呼噜。 胡栎盯着头顶的夜空,满天的星河亘古不变地悬挂在那里,相比之下,什么人修妖修,即使有了几百上千年的生命,在这漫长的时光面前,依然短暂得不值一提。 妖修凋零已至灭亡,胡栎不认为自己能伟大到力挽狂澜,他的能力也只是偏安一隅护住已身周全,所以外面任他闹个天翻地覆,和他又有什么关系? 哼着歌,翘起二郎腿,悬在半空的脚尖打着拍子,胡栎浑身散发着轻松自在。 一阵风吹过房顶,不知道从哪里钻出来一团云彩,遮住了月亮,四周顿时变得昏暗了几分。 “cao!”胡栎终于装不下去了,气急败坏地坐起身,泄愤般狠抓两把头发,骂骂咧咧往楼下走去:“好不容易有了人形,脑仁要还跟松子那么小,我这次非得把它抠出来吃炒松仁不可。” 随便拿了两样东西,胡栎临出门前环顾一圈房间,看到桌前放着的一张纸,犹豫了一下,往那个电话上发了条信息。 B市,骆凛泽的手机短促响了一声,白玙觉得主人看到信息的表情有些奇怪,探头过去看了一眼,是个陌生号码发来的,只有短短一句莫名其妙的话:“有人觊觎松子。” “这是谁发来的?要猜谜吗?”白玙以为是垃圾信息,可是骆凛泽的样子告诉她不是。 “胡栎发来的,我上次临走时给了他我的号码。”骆凛泽把手机屏幕朝向白玙:“也算是猜谜,小白猜猜看。” 白玙盯着那四个字,没让骆凛泽久等,脱口给出了答案:“李送李迎!” “那人要对这两兄弟下手吗?” “不一定,也许是想先笼络他们。” “胡栎会不会有危险?”白玙按捺下想知道主人上次和胡栎聊了什么的好奇心,问道。 “他手里有一个灵器,大的用处没有,惟独对吉凶和魔气之类的非常敏感,应该会保护好自己,依他惯会趋吉避凶的性格,这次会主动凑上去,还真是出乎我的意料。”骆凛泽笑道。 “大概是物伤其类。”白玙努力思索道。 “别想了,夜深了我们去睡觉,这两天沈老要来了,看你顶着黑眼圈会说我欺负你。”骆凛泽牵着白玙的手往楼上走。 “咦?师父要来了吗?”白玙惊讶道,上次打电话听赵姐说师父忙得连饭都顾不上吃,所以她只在电话里简单说了下,没再打电话就是不想打扰师父的研究。 “最乖巧的小徒弟只说一声就要被人拐走了,沈老怎么可能还待的住,天大的事儿也得放到一边先过来揍我一顿出出气。”骆凛泽玩笑道。 真是庆幸,小葫芦遇到的人都用真心对她,让她虽然看到了一些人心险恶,但却不会因此怀疑和抵触这个世间。 ”我才不会让师父打先生呢。“白玙皱皱鼻子道。 说笑间走到房间门口,云图正低头站在门前等候,看到两人上来,视线从白玙身上扫过,没敢看骆凛泽,匆匆收回盯着地面。 “先生。”云图恭敬道。 “你去G市吧。”骆凛泽道,“盯着那里别出什么大的乱子。” “是。”云图垂首答应后,有些迟疑道:“我可以——” “你现在是独立的个体了,不会再受那幅画的牵制,可以去任何你想去的地方。”骆凛泽明白云图在想什么。 云图以为自己只是暂时脱离了禁锢,没想到是彻底自由了,眼里闪过狂喜,深深弯下腰道:“谢谢先生。” “你不再是画灵,画里的能量也就不能再任你吸收,这点你要明白。”骆凛泽道,画本来是给小葫芦准备的,云图的出现是他的疏漏,虽然不打算把这个画灵给灭了,但并不代表还能让他继续待在画里。 “明白。”画里的能量对于世人来说固然诱人,但对困在里面几千年不见天日的云图来说,那是一个终于摆脱的枷锁,没有什么比自由更让他疯狂,得道成仙都不能。 等到云图离开,白玙打量着挂在墙上外表很普通的画,自言自语道:“连画灵都不知道画这幅画的人是谁,那这个人封印了这么多灵气,到底是想干什么?” “大概是担心自己养的小猫儿被人欺负,提前给她准备好的吧。”骆凛泽笑道,笑里带着几分自嘲和感叹,他设想了无数种情形,铺平了所有能想到的道路,结果小葫芦却以最出乎意料的一种方式出现在了他面前。 “唔——,那只小猫得多讨人喜欢啊!”才能让人费尽心力准备这些。 骆凛泽微微弯腰,下巴轻放在白玙头顶,和她一同望着画里一刻不停流动着的天空,温柔道:“大概就像小白这么讨人喜欢,就像我喜欢小白那么多的喜欢。” 白玙往骆凛泽怀里偎了偎,仰脸带着几分狡黠得意道:“还是没有我喜欢先生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