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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看不出来,陶二小姐竟然好大的野心。蓝伯母冷笑一声,当即带着蓝济川离开。 江氏气的不轻,本打算叫人给陶宛一顿家法,话未说出口,就被陶瑾拦住了:今日这情形,实在不适合闹的太大。何况诸位夫人还在房间里等着,母亲也该过去看看了。 江氏点点头,狠狠瞪了陶宛一眼,这才带着丫鬟离开。 陶瑾缓缓走到陶宛面前,两人对视半晌,还是陶宛最先开口说话:我终于要当夫人了,jiejie不恭喜我吗? 伸手整理一下散乱的发髻,陶宛有些得意的看着陶瑾。 恭喜你了,蓝夫人。陶瑾极为平静的说道。 济川哥说他明年就可升为三品,到时候我就可以当个三品的诰命夫人了。等我诰封那日,一定会好好感谢你的,我的好jiejie。 陶瑾犹记得自己死的时候,她也差不多是这样的说辞。前后两世都被算计的这么狠,单单只是为了这个三品的诰命夫人。 只不过这一世,她已经不在乎了。 虽然发生了这不大不小的插曲,却丝毫没影响了陶瑾的笄礼。在江氏的主持之下,方夫人缓缓将发簪戴在陶瑾的头上。 这预示着从这一刻起,陶瑾真正成人。 笄礼之后的第三日,陶庆天亲笔写下退婚书送到蓝府。蓝家大伯母心存愧疚,着人送了好些金银首饰给陶瑾。 蓝济川则被他爹狠狠揍了一通,听说半条命都快丢了。 陶宛一心等着蓝家上门提亲,得知蓝济川受伤的消息,近乎疯癫的要跑出去探望。只可惜她已经被陶庆天下令囚禁,如今就连她自己的院门都出不得。 入冬之后,戴氏身体越发的不好。陶瑾开了几服药,效果甚微。来往山居的时候,她曾见过几次戴栾。也不知是不是因为天气冷的关系,他的身体病的越发厉害。 陶瑾觉得有些奇怪,曾想给戴栾诊脉看看,却被戴氏给拦住了。 他身边有大夫,不用劳烦你。戴栾分明已经病入膏肓,戴氏的说辞却十分勉强。 陶瑾越想越觉得事情透着古怪,一日跟江氏坐着闲聊的时候,无意中将此事提起。 岂料江氏也同陶瑾想的一样,闻言便道:当年在睢宁老家的时候,我曾经见过戴栾。那时候他病的厉害,四肢萎缩,几乎如同废人一样。 所以后来您看见他的时候,才会那般的惊讶吗? 江氏点头,叹息道:毕竟已经是快死了的人,谁料竟然能康复的跟个正常人一样呢。也不知道是吃了什么灵丹妙药了 有口无心的一句话,却叫陶瑾心中一动。她心中隐隐约约有一种预感,戴栾的病情恐怕没有那么简单。 只可惜如今戴氏将人死死的护着,陶瑾想要调查都没法子下手。 转眼又到了年节,因着戴氏身体不怎么好,府里气氛有些沉闷。江氏只简单张罗了一桌年夜饭,一家人吃过了也就散了。 从进入腊月开始,蓝济景就忽然跟陶瑾断了书信往来。听李婧妩说,朝廷近来风声很紧,冯敬斯不知怎么拿住了赵养廉的把柄,如今已经将他麾下许多大臣都下了刑部大狱。 陶瑾心里惦记蓝济景的安危,接连写了几封书信出去,却始终都没有回音。 陶瑾心中忐忑,正打算去李婧妩府上打听消息。刚走出静风居,就见盛歌飞奔来报:小姐,有人上门来提亲了,现下老爷正同夫人一起接待呢。 接欢也有些兴奋,捂着脸笑道:听说是来了不少的人,有些个还是宫里头的。老爷已经下令肃清府里,丫鬟和仆人们都不得随意走动呢。 陶瑾本以为是蓝府来给陶宛提亲,听接欢这么一说,又觉得不像。当即就有些紧张,绷着脸问接欢:你可看清楚了,来提亲的都是什么人? 只听说是什么内阁首辅什么的,奴婢离得远,也没有听的太清楚。接欢摇了摇头。 内阁首辅,那就是赵养廉做的媒了 联想到自家父亲的立场,陶瑾倒是觉得很有可能。毕竟如今她跟蓝家的婚事退了,陶老爷拿她的婚事拉拢赵养廉也不无可能。 越想越觉得生气,陶瑾当即整理着装,打算去书房找父亲理论。 主仆三人气势汹汹,走到半路,却被一人拦住了去路。 此人头着七梁冠,身着赤罗衣,腰间挂着大带,实乃做一品朝臣的打扮。 陶瑾望着他俊俏风流的面容,当即就是一愣。 蓝济景,你这是怎么了? ☆、甜蜜的误会 两人近乎有小半年没有见面了,虽中间有频繁的书信往来,猛然一见面,还是觉得有些生疏。 更何况蓝济景穿着这样一身正经的打扮,陶瑾倒是有些不敢认了。 蓝济景斜眉入鬓,发髻掩在乌纱帽之下。一双桃花眼定定的注视着陶瑾。空气中隐约擦起一串火花,陶瑾脸颊发热,微微垂下了眼眸。 我要成亲了,陶瑾。蓝济景抿着唇,声音有些紧绷。由于过于紧张,他漏说了一个们字。 任谁都不会相信,一向在朝中叱咤风云的蓝大人,竟然也有这般紧张的时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