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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句实话就能换回自己心爱丫鬟的性命,你说如何? 陶瑾说罢了话,便也不再出声。只是一派轻松的看着陶宛,等她给自己一个回答。 陶宛沉默了一瞬,复杂的神色逐渐归于平静:长姐真是好心思,竟然将姨娘的计划看的这般通透。只是,你想叫我出丑,怕也还是没有那么容易 如此便也罢了,料定meimei不会有这么好的心。jiejie我还是规规矩矩的办事吧。陶瑾说罢,转头望着刑婆:婆婆,桑叶今日所犯罪行,应当怎么惩处? 刑婆子面无表情的道:身为下人不守规矩,编排主子挑拨离间,按规矩应当拔去舌头。另一则,她不懂分寸勾结外人入府,严重伤害了老夫人的身体,理当再加刑二十个鞭子。 这种惩罚,在陶府里已经算得上很重了。桑叶叫刑婆子一番话吓得面无人色,抖抖索索就尿了裤子。 围观的下人不懂事,见状免不得一阵哄笑声。陶瑾侧头看着陶宛道:meimei,你现在改变主意,或许还来得及。 陶宛攥着拳头,一张小脸惨白如纸,只是这神情还算镇定:该如何做,长姐尽管做就是了。桑叶是我房里的人,她若是残了,我就养着。她若是死了,我自会安抚她的家人,埋葬她的尸体。主仆一回,我定然不会亏待了她。 陶宛这番言辞,显然在下人们面前买了好。旁人不知真相,只会以为二小姐仁义心善,就连一个刁奴都愿意厚待。 不知情的人皆是对陶宛竖起拇指,口中一片赞美之声。唯有桑叶,呜泣哀嚎,绝望的仰天长喊一声:不------- 陶宛眸中闪过流光,唯恐桑叶再说出什么不得了的话来,便冷着脸对刑婆子道:祖母还在等着回禀,怎么还不动手。 不待陶瑾发话,那行刑的下人连忙上前将桑叶钳住,有人拿了工具将她的舌头勾出来,一刀下去,桑叶口鼻喷血,直接就昏死过去。 陶瑾退后一步,浑身发冷。看着此时的桑叶,就如同看着前世的她自己。陶宛动手杀人,向来心狠手辣。前世的时候她对付自己,眼睁睁看着肚破肠流的场景,那表情何其狰狞可怖。 刑婆子还欲叫人执行鞭刑,陶瑾实在看不下去,便阻止道:人已经这么惨了,鞭刑就免了吧。好歹也是一条人命,放她一条活路。 陶宛看着地上半死不活的人,微微就是一皱眉。这桑叶已经形同残废,留在身边,久以后必成祸患。 刑婆子命人将桑叶抬走送去清风阁,而后带人回去跟戴氏复命。 毕竟也是在自己手底下伤的人,陶瑾脸色也不怎么好看。带着盛歌往静风居走,一路上有不少人拿眼睛偷偷瞄着陶瑾,见她走过来,都纷纷躲开。 在此事之前,府里人至多不将大小姐当一回事。可是当众处决桑叶,不管命令是谁下的,恶名都扣在了她陶瑾的头上。 回到静风居之后,陶瑾便将自己关在房间里。六mama平时嘻嘻哈哈,惯常喜欢来陶瑾房里摸点好处。今日眼见着桑叶浑身是血的差点断了气,也知道这位大小姐不是看起来那么好惹的。于是就连同几个婆子躲在小厨房里,大气都不敢再出一声。 盛歌端着一壶热茶进门,倒了杯水,温柔的送到陶瑾手里。 陶瑾手脚冰凉,捧着那热茶,方才觉得好过一些。 从一开始,她就没打算对桑叶下狠手。之所以对陶宛那么说,也只是想逼迫她露出马脚。没想到陶宛会那么决然,为了保全自己,一点犹豫都不曾有。 前后两世,她始终都不如陶宛狠。 今日这一场争斗,陶瑾在戴氏面前挣到了地位,陶宛虽折损桑叶却保全了面子。对于陶瑾而言,结果算是不分胜负。 但是在陶宛看来,这简直就是天的失败。 回到清风阁之后,陶宛将自己关在房间里,好一阵歇斯底里。桌子上能砸的都砸了,能扔的也都扔了。屋子里遍地狼藉,下人们都战战兢兢的躲在门外,大气都不敢出一口。 咱们娘俩在府中这么些年,从来都没吃过这么大的亏。没成想叫陶瑾那个小贱人一撺掇,竟然直接就损失了一个桑叶。我到现在都想不明白,咱们究竟输在了哪里?二姨娘也是气的直哆嗦。 自然是输在了轻视上。咱们都以为大姐和往年一样,只是回府里来过年而已。岂不知打从她入府的那一刻起,就无时不刻的在谋划算计。她故作卑微讨好祖母,行事低调不露出半点马脚,为的就是能彻底在这府中立足。 我派桑叶过去监视大姐,竟然一点异状都查不出来。非但如此,桑叶还讨了不少的苦头。如今回想起来,那张药方子怕是大姐故意交给桑叶的。咱们以为手中有了这个方子就能万事大吉,岂不知她早已经做了手脚。你拿着那张方子到祖母面前去献宝,非但没讨到好处,反而还给她制造了更加亲近祖母的机会。经此一事,怕是再也不能怂恿祖母将她赶出府去了 可是,那个时候她根本还没站稳脚跟,怎么可能算计的这么深远?二姨娘觉得难以置信,一脸震惊的道。 自入府之日开始,她怕是再也没打算离开过。没有那方夫人出来说情,怕是也得出个什么别的事帮助她留下来。姨娘难道还看不出来吗,陶瑾,她已经不是从前那个陶瑾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