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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六mama为人极为爽快,在府里的时候又颇懂规矩。只是因着身材较胖,日常是能吃了一些。原本在二姨娘的翡翠阁里做事,后来叫容氏嫌弃,趁着人事调动赶了出来。 陶瑾对自己院里这些人都非常满意,当晚趁着大家闲暇,便将人聚在了一起。新来的丫鬟不懂得规矩,难免日后行走有所冲撞。以防万一,陶瑾还是让六mama教教大家规矩。 众人围着陶瑾坐在屋内,一侧烧着火炉,屋子里异常的温暖。 六mama舌灿莲花,从上到下将府内的情况都分析了一遍。而后又针对各房的小姐夫人性格一一交代,陶瑾眯着眼睛坐在一边听。这六mama虽然废话多了些,但大部分说的还算属实。 尤其叫陶瑾感到意外的是,二姨娘虽然掌权,但在府中的风评并不怎么好。相反的是,二小姐陶宛却深得人心拥戴,往年容氏做过不少的妖,最后都是她这个女儿出来收场,趁机收买了不少的人心。 有那么一瞬间,陶瑾觉得心里有了点平衡。前世陶宛迫害她受酷刑而死,她本觉得是天下最残忍的事。但是与利用自己亲生母亲相比,迫害一个同父异母的jiejie,又能算得了什么呢! 头一日做足了功课,第二日便将身边的丫鬟们都撒了出去。陶瑾回府时日尚短,丫鬟们又都是新来的,主仆都拎不清状况可不行。倘若哪日二姨娘发难,她怕是连接招的余地都没有。 陶瑾用过早饭,就将盛歌和接欢叫进房里。每人给了二两的碎银子,叫她们跟着六mama去各房拜见。也的得亏六mama是个老人,之前跟各房的人都有些交情,因此没过几日,这两个丫鬟就彻底在府中熟悉起来。 陶瑾忙过了院子里的事,这才得空抽身去看望江氏。听闻女儿已经彻底留在府中,江氏也是欢欣不已。 拉着陶瑾的手道:往常这府中无一个贴心的人,如今我女儿留下了,我这当母亲的便也有了指望。以后也不求别的,只求我女儿能时常过来看看,跟母亲说点贴己话。 这是当然。看母亲气色也好了许多,想必这些日子过得还算舒心吧?陶瑾眨眨眼睛,打趣道。 江氏红着脸,有些羞怯的道:托我女儿的福,前些日子你父亲过来一趟。虽然没说什么话,但也小坐了片刻。这些年他从未来过这院走动,如今能主动露一次面,也算是难得了。 除了借针那趟,陶瑾并不知道父亲还来过这里,因而便一脸疑惑的看向牙婆。 后者有些为难,犹豫了一下,同陶瑾道:老爷前些日子过来,将那套乌木针给要走了。 祖母近来并未生病,可知父亲要那乌木针做什么? 牙婆摇头道:奴婢也不知。 母亲为何不问? 陶瑾皱眉看着江氏。后者有些心虚的低着头,轻声道:我、我怕他生气,没敢问 母亲简直就是糊涂。那乌木针是难得的宝贝,就连女儿当初眼馋,也不曾跟母亲开口要过。如今你将这东西给了父亲,他那人又不懂得针灸,要这东西作甚!最后还不是入了那容氏的手中。 啊那可怎么办呢?叫陶瑾这么一说,江氏显得有些慌张无措。 看不得自家母亲这般着急,陶瑾叹了口气,缓和了语气道:母亲当年嫁到府里来的时候,那嫁妆是何等的丰盛。如今才不过十几年,私库里面几乎被掏空了一大半。父亲他是朝廷的命官,何尝不会给自己挣银子使。分明就是有人看中了您这手里的财产,变着法的往外搂呢。 母亲若是有心,就千万要守好自己的东西。往后不管是谁来要,断然不可往外拿了。那些银子可是您将来养老用的,若是都给了旁人,您自己又该怎么办呢? 一想到前世江氏活的那般落魄,陶瑾就忍不住心酸。 可显然她母亲却并不这么想,即便被关在了院子里,却仍旧十分乐观:我没有事,府里不是还有月例呢吗。那些财产放着也是放着,倒不如送给你父亲用。瑾儿你是不知道,每次给他东西,他的心情都可好了。母亲愿意看他笑,就觉得那银子花的很值呢。 陶瑾有些讶异的看着自家母亲。她是真的没想到,看似沉稳的人,竟然一遇到感情就会变得这么白痴。也难怪前世会混的那般惨,想来应该就是这样一点一点的将私库搬空了,最后才叫人赶出府去的。 牙婆显然也有些担忧,便对陶瑾道:大小姐,夫人这私库里也没剩下多少东西了,奴婢想着倒不如都一并交给你。如今既然已经留在府中,打理起来也方便一些。夫人这几年身体日渐衰弱,外面那些个铺子也没空理会,如今也不知道是什么情况了。 那些个私产都是江氏的嫁妆,陶瑾本不想接手。可见如今这形势,不插手也是不行了,于是便答应道:如此也好,母亲还是将那些个账本子交给我,外面的事,我可以代为打理。至于您私库里的金玉等物事,还是要自己守好了。以后不管是谁来,且莫再轻易的给了。 那些东西都是留给你的嫁妆,什么时候出嫁了才能动的。女儿放心,母亲一定会替你守好了的。江氏满口答应下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