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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林钟挑眉,看着安槐序眼神越来越飘,声音越来越虚。 她没有戳穿。 安槐序盯着陆林钟,她心底那份隐秘的占有欲像是贪婪的巨兽,在她们关系越往前走的时候,在黑夜中睁开了幽邃的眼睛,缓缓地抬起了头。 “话说得越来越冠冕堂皇了,算是有进步。” 安槐序茫然地抬头,陆林钟上前轻轻吻了她,手也悄悄从她的耳旁摸到了后颈。 陆林钟是知道她小秘密的。 一时间春光几度,销魂蚀骨,她忍不住小声嘤咛,缓缓闭上眼睛,突然一时之间神思清明。 她抬手握住了陆林钟的腕,拉开两人间的距离,恼道:“别以为这样就没事了,说!今晚你和那位是怎么回事?” 陆林钟轻笑出声,看着安槐序着急上火神情继续说:“冠冕堂皇唬人的时候底气一定要足,知道吗?” 安槐序摸了个沙发上的抱枕砸到陆林钟怀里,“你今晚应酬的人是秦时吗?!你是不是还假装喝醉酒占人家便宜?” “我保证我所作所为都是工作需要。”陆林钟说得冠冕堂皇。 “呵呵。”安槐序看着陆林钟脸上那抹明艳的笑容,明晃晃就是在骗她。 “别动!我来侦查下你做坏事的证据。”安槐序趴在陆林钟身上嗅来嗅去,解释不清就推到工作上这种蹩脚的理由,她信就怪了。“致天现在要发展影视行业这事我怎么没听许终玄说过?前几天我还看到微博上的热搜——投资方潜规则艺人。你是不是也想” 安槐序在陆林钟身上嗅了一圈,也没闻到属于别人的味道。陆林钟会这么淡定,是看准了那些味道早就和饭局上的烟味和饭菜的味道一样都浮在表层,早就散去了。 陆林钟的困意上来,任由安槐序在她身上像只小狗儿一样,隐晦说:“没找到证据?要‘潜规则’别人的可不是我,我是在为许总办事。” 许终玄要潜规则秦影后?开什么玩笑。许终玄的孟大律师周六就要来津城参加她们的订婚宴了,怎么可能会在这时候作死,再说许终玄根本就不是为色着迷的人。安槐序随即甩开了心里歪七歪八的想法。 愣神的片刻间,双肘已经撑得发麻,她侧过身想去厨房给陆林钟弄一点蜂蜜水简单醒酒。 “小序,我要行使我的‘知情权’。” “······”安槐序无语地瞪了陆林钟一眼。 陆林钟指了指自己眼睛,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我今晚回家了一趟。”安槐序深吸一口气,声音也沉了下来,“我爸妈不会来参加我们的订婚宴了。” 她看着陆林钟撑着身子倚靠着沙发坐起来,神色始终淡淡,找不到一丝破绽,并不难过,并不着急,并不生气,也不意外。 安槐序的本就比较低沉的心情被一只无形的手按进了水里,她做的事情毫无意外地总被陆林钟猜个正着,陆林钟甚至不用猜也能知道结果。 她是不是永远都不可能带给陆林钟一点意外之喜,让陆林钟也有惊叹她能力的时候? 陆林钟慵懒地撑着头朝她招了招手。 安槐序摇头,“我去帮你把换洗的衣服放到浴室,你早点洗漱休息。”说完转身留了一个黯淡的背影。 第65章 次日中午, 安槐序下了班之后, 直接开车去了津云机场。 人说结婚前后心态变化大, 她昨夜辗转难眠,陆林钟也没像上次一样偷偷跑到她床上。今早出门时,陆林钟还维持着原样躺在沙发上睡的昏天黑地。冷静下来之后, 安槐序仿佛一夜之间就得了婚前焦虑症,整个人如同霜打的茄子,蔫的。 好在几天前她打电话通知了孟大律师来参加她的订婚宴,温柔沉静的孟大律师一来定能好好安抚一下自己这颗甚是不安的心,重要的是要借订婚宴的由头撮合许终玄和孟秋,完成她作为僚机的光荣使命。她不在背后努把力, 许终玄能凭实力注孤生。 安槐序两手抄着裤兜站在停车场口,一头小卷发被迎风吹散,远远看到孟秋从航站楼里走出来, 招了招手, 领着孟秋上车去西都银座吃午饭。 店里的日料做得地道考究,之前陆林钟带她来吃过一次, 当时她欢天喜, 觉得自己既美人在怀, 美食在手,人生得意也就那样了。此时此刻,寿司刺身摆上来了,她懒懒地看了一眼,提起筷子拨了拨又放下, 伸手支着下颌,皱起的眉头就没舒展过。 安槐序提起竹筷愣了一会神,孟秋在她眼前挥了挥手,打趣道:“你在练无实物表演啊?” 安槐序回神,这才注意自己在空的小碟里夹了几筷子,尴尬地轻咳一声。 “新婚燕尔没睡好,精神恍惚,我可以理解的。”孟秋笑道。 “不是。”安槐序深深叹了口气,顿了顿,轻声说:“我怕自己的决定是错的。” “槐序,做了这个决定就不要后悔。” “我终于知道,你和许终玄的路有多么难走。”安槐序心绪复杂地看了一眼孟秋,上大学的时候她始终不明白,许终玄和孟秋明明两厢情悦却没有走到一起去。 近来她才感同身受,一个人选择一段让人非议的感情,确实可以不在意别人的目光,却不能不考虑身边最亲的人的感受,她渴望父母祝福她和陆林钟,却求而不得。抛开这些不谈,单从她对陆林钟是否真的了解,都要画上一个大大问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