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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到后来,声音很冷,眉眼也带着冷意。 云娆心底突然泛起莫名酸意,像打翻醋罐子般,酸味四溢:“你后来,还是娶岑时卿了?” 容珺不置可否的看着她,笑得很是无奈:“没有,我没有娶任何人。” 他敛起笑容,忽然很正经的说:“我从来就只有你。” 不得不说容珺这几句话,十分受用,云娆暗松了口气,原本酸溜溜的一颗心,瞬间又甜了起来。 她还在暗自开心,男人已经来到面前,双手捧住她的脸,低下头来,温柔至极的含住她的嘴唇。 两人很自然地吻在了一起。 等她回过神来,发现自己已经软着腰肢,半倒在他怀里,心中羞耻不已,终于明白何谓美色误人。 云娆将脑袋埋在他胸膛前,听着他平稳的心跳,忽然没头没尾的叫他:“容珺。” “嗯。” “容珺。” “嗯” “容珺。”她不厌其烦的重复。 “嗯。”他察觉出她的开心,声音里的笑意渐浓,带着显而易见的宠溺。 云娆突然抬头,踮起脚尖,亲了亲他的下巴:“以后这里就是我们的家了。” 容珺深看了她一眼,眼底翻涌着某种情绪,二话不说,直接将人抱了起来。 “等等,说不定长公主待会儿就回来了!” “无妨,快一点就好。”他嘴角微扬了下。 “你骗──”她的嘴唇被彻底堵住。 呜呜,骗子。 长公主进宫之后,不知为何再次与明帝爆发争执,两人在御书房大吵一架,甚至还惊动了顾太后。 顾太后这几日本来就为了幽禁太子及陆君平的亲事一事,与明帝有些不愉快,赶到御书房了解时,自然而然向着长公主,说了明帝几句。 一向最是孝顺顾太后的明帝,这一日却莫名地甩了个冷脸给她。 明帝看着顾太后,又看向长公主,脸上尽是冷笑:“当初朕说要立昭昭为后,母后说了什么?说昭昭母家过于薄弱,要朕眼光放长远一点,朕也听您的的了,为何现在朕根基已稳,母后还要来插手我皇儿的婚事?!难道是现在的温家还不够强大吗?朕的儿子难道就要跟朕一样,不能娶温家的女儿为正妻吗?” 皇帝以前就算再生气,也从来没有用这种语气跟顾太后说过话,顾太后不由得怔了下,不知道明帝为何突然翻起旧帐。 顾太后与何皇后为同一类人,都有着极强的掌控欲,明帝从年少忍耐到现在,忍了几十年,早就不想再忍。 当年温昭昭头一次痛失长子,怀疑是有人蓄意为之,非要明帝找出凶手,所有太医却都异口同声,说二皇子是先天不足,才会病逝,明帝觉得她无理取闹,两人初次有了严重口角,关系冷到极点,他见身边的小宫女眉眼与温昭昭有几分相似,索性就幸了她。 此女虽是宫女出身,却一路升到嫔位,并得明帝赐封号惠。 她本是除了温昭昭之外,明帝最宠爱的妃子。 当年明帝独宠她一人,惠嫔却因为身份低微,毫无母家势力,在宫中举步艰难,有孕八个月时意外落湖,险些一尸两命,被救上来时已经没了气息,陆君平是明帝命人活生生剖出来的。 当时顾太后与何皇后都容不下她,明帝心知肚明,惠嫔的落湖极可能不是意外。当时他一心想扶持温家,正是极需何家势力,只能装袭作哑,将好不容易救活的儿子秘密送出宫,寄养在永平侯名下。 明帝没想到自己都活到这个岁数了,顾太后居然还妄想干涉陆君平的婚事。 “还有你也是,”明帝忽然指向长公主,“当初皇姐想要荣国公,朕也想方设法帮你把人抢来了,现在还有什么不满?什么叫之前容子玉被弹劾也无受罚,如今容子扬被言官弹劾,朕也该网开一面?” “容子玉为我大凌立下多少战功,皇姐的好儿子容子扬又曾为我大凌立下何种功绩?竟敢与他相比?” 长公主脸色铁青:“皇弟现在如此重用容子玉,要是他知道当年的事──” “他六岁那年大病一场之后,不是烧得险些傻了,什么都忘了吗?当初他被荣国公远送江南时,朕还派人跟在他身边好长一段时间,早就确定他真的什么都不记得,怎么可能还记得当年的事。” “当初他回京时,还是皇姐亲口告诉朕,说他什么都不记得了,难道这件事你也忘了?” 当初顾太后之所以能坐稳皇后之位,正是母家历代皆是手握重兵,镇守边关的大将军。顾家手握军权多年,先帝驾崩前虽然已经收回不少,顾家也因此大不如往,却依旧不容小觑。 顾太后从小就疼江北王,可惜江北王无心皇位,一心只想当个闲散王爷,对顾太后并不上心,明帝却跟他相反,极其孝顺,顾太后才会在最后选择扶持大儿子。 明帝年轻时受限顾太后,一直想找机会将兵权拿回来,不用再忍气吞声,如今兵权收得差不多,握有重兵,只可惜,镇守边关的那几位大将军虽然心向着他,却有两个娶了何家女,只有容珺一人独忠于明帝且偏向陆君平,明帝有心扶持陆君平,自然重用他。 如今容珺不止是陆君平的义兄,还成了驸马,到时他伤好了回去镇守边关时,明帝也无需担心他会有二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