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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乐摇头,这些都只是猜测,一点根据也没有,还是别说出来,免得人人自危:“我也不清楚,但你们也多加小心,多确认落了锁再出门。” 阮卓与潘仁都认真点头,显然是记在心里了。 · 回去的时候曾宏伯已经不在院中,不知道是自己走了还是被人拖走了。 梁乐自己研究了一下门上拴着的锁,没有一点儿被撬动的痕迹。要么就是曾宏伯还有另一把钥匙,要么就是她真的忘了关好门。早知道就让李轲落锁,他记性好,这种事一定不会忘记。 那木匣还摆在桌上,关的好好的,如他们离开前一样。 一道灵光闪过她的脑中。 曾宏伯要陷害她与李轲,为什么会选择将那考题放在札记底下,直接藏在角落处,不被她发现不是更稳妥? 难道他是要引龚夫子来看这些札记? 这札记又有何特别之处? 若是他真能随意进出自己的屋舍,那这摆放在床尾的木匣定然容易被发现,只消看一眼便能推断出她的女子身份,这事与窃题比起来甚至分不清孰轻孰重。 但曾宏伯显然并不知晓,他甚至没见过这个木匣。 他真的进过这间屋子吗? 混乱的思绪几乎要将她的脑袋炸开。一只带着凉意的手捂住了她的眼睛,几乎遮住了她大半张脸。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别想了,不论是谁藏在暗处,都无需惧怕。” 他的声音冰冷,但梁乐听来却觉得十分安心,仿佛真的可以将一切都交给他,自己不需要再去花心思。 因着入学试,下午的课被取消了,当给这些日子辛苦了的学子们放个假。左右无事,李轲催梁乐去里间歇息一会,她这些日子为了考试累得很,瞧着眼睛都要睁不开了。 梁乐将捂着眼睛的手推开,李轲以为她不想休息,正要开口,就见她抱起了那木匣:“睡前也得转移一下我的银子呀!” 不说这屋子还不确定是否被人进来过,就算没有,这一箱金子和银票摆在桌上,那不是考验人性? 她动作轻快,将里头的东西放回了原先衣裳掩盖住的小布包里,遮好后就像是一堆乱糟糟的衣裳,谁也想不到下头的钱财。 李轲见她避也不避自己:“你倒是放心我。” “嗯?”梁乐没听懂他的意思,想想才意识到他是指自己当他面藏钱,回头朝他笑笑,“我最信你啦!” 第52章 文学城首发 这血渍会是被什么造成…… 连日的疲劳带来的后果不仅是深深的沉睡。 还有梁乐自来了书院便提心吊胆所顾虑之事。 她正躺在自己床上,看着身下被染红一团的被褥发呆。 范围不大,颜色不深,只是浅浅的痕迹。 但是要怎么解释呢? 这血渍会是被什么造成的呢? 头脑风暴过后,梁乐垂着脑袋,拉开床帘偷偷摸摸打量了一会外头李轲在哪。发现他没在房里之后,梁乐冲下床,将外间桌子上的砚台和纸笔抱到床上,翻出舒瑶送给她的东西,再给自己换了条干净的亵裤。 接着将裹胸布缠好,微微罩了一件外衫,盘腿坐在床上。 她装作自己在床上做课业,不甚将砚台打翻,这才将被褥与衣裳弄得一团漆黑。 外头传来响声,估计是李轲打水回来了。她将帘子敞开,作出一副束手无策的模样,眼巴巴地望着来人。 李轲没料到她醒得这么早。今日是休沐日,他们过一会得去医馆帮忙,但仍可以睡久一些,因此往常的梁乐都得等他喊醒。 再看这床上散落的笔墨纸砚,他的脸上终于露出来了些许惊讶。 她竟然会清晨起来做课业么? 梁乐也知道自己这情况站不住脚,毕竟往日天天赖床,突然之间转了性子,把纸笔抱到床上来写课业,那得是受了多大刺激。 但这已经是她所能想到的最好的、将血迹掩盖过去的方法了。 墨色漆黑,遮住浅浅的红色没有难度。不管怎么说,这总比她找把刀来划伤自己,说床上的血是伤口流的好吧! 她强行解释道:“我方才醒过来,还以为今日要上课,想起来课业尚未完成,这才急得赶紧写。但被褥实在太软,一时失手就被我弄成这样了。” 可为何不直接去外间写课业? 李轲心中仍是不解。但他再如何聪敏,也不可能想到梁乐这是为了遮盖血迹,只好勉强接受了她的说法。眼见那墨迹都要渗到她身上穿着的里衣上,他将梁乐从床上拉起来:“别弄到衣裳上。” “那这个被褥怎么办?”梁乐站稳,便把床上染得漆黑的被褥从床板上取下来,边问李轲道。 书院里有浣衣舍,但平日里为了让学子们磨练心性,衣裳这些小物件都是他们自己洗,只有厚重的被褥可以拿去交给那儿的大娘帮忙浣洗。他们来书院至今一个多月,浣衣舍也去过两回。 李轲接过被她揉成一团的被褥:“先送去浣衣舍。” 他看向那同样被弄脏、孤零零躺在光秃秃的床板之上的、同样被梁乐毁尸灭迹的里衣:“这衣裳等会我回来帮你洗。” “不用不用,我自己洗就行。”梁乐连忙拒绝,这衣裳虽然已经被她掩盖了痕迹,但李轲眼力好,万一洗着洗着被看出来了不对劲,那反而麻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