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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是与人不同,如今众人且当他将军之名早被虢夺,不过是在苟活于世,谁还喊他将军? 倒是沈执,如今又见他不着调儿的模样,脸色也不见龌龊难忍,只淡淡觑他一眼,将手中刚抬起的锅柄放下,“你过来。” 裘洛楚脸色rou眼可见的失望,以为自己的无耻功力有失往日水准,挺阔的长腿迈进去,小厨房立刻逼仄起来。 他眉头一挑,笑道:“你猜我今日在京城的御坊酒楼听见些什么?” “你说便是。” 沈执抬头,将注意力放在他提起的话头上,示意他往下说。 “你弟弟和二皇子其中关系可真亲近。” 裘洛楚扬眉,“就连引平乐郡主来府中以便他行些不齿之事的要求也应得乐意,便是我这样的,这等查出把柄伤宗害祖败坏根基之事,也是不敢做啊……你说,此事一出,皇帝和忠亲王会不会放过定北侯府?” 裘洛楚将话摆置面上,不是在问事情败露皇帝是否怪罪……而是问沈执是否放过这些人害他失母寡待软禁的大好时机。 放过? 怎能放过?真正压垮了才是正合他意。 沈执捏了捏自己的指节,像在思考,却又看不出情绪:“何时?” 裘洛楚露出来了然的笑,慢悠悠的坐在了凳子上,身子歪得没个正形:“侯府年后的一场宴,阿……你该比我清楚才是。” 沈执听完,没什么反应,拿起长钳拨弄了一下火苗,以防那簇火熄灭了。 “不是,” 裘洛楚转身而起,不解,“话都说至这份上,你没有些表示?” 那他跑来此处,废了这么多腿力口水,岂非白费功夫? 他想冷笑,舌头抵在牙齿处,又忍住了,只是面上带了些嘲意,“不是吧沈执?你腿残了,心也跟着废了不成?我还以为你是有多在意那位小夫人呢,招惹也不给招惹……啧,怎么,腻了?” 沈执却未理会他,抬眼扫了那口锅,“将它清洗了。” 他出来太久,姜眠等急饿了如何是好。 裘洛楚:“?” 什么意思?叫他刷锅? 沈执脸上闪过淡淡的不耐:“你既说我腿脚不便,便该知道我做不了这些。” 裘洛楚表情微微扭曲,有那么一瞬间觉得他是故意,就是在对自己方才那句“残了”的反击,但沈执确然腿脚不便,他还真拒绝不成。 等他反应过来,手中已经接过了沈执递来的锅刷,举着不知如何下手。 沈执又皱了眉:“这也不会?那你会些什么,表演笑话?” 裘洛楚嘴角一抽,觉得此刻自己就是那个笑话。 往日他一个侍郎家少爷的出身,便是现在落没了,家底还在,他是会这些才不正常好吗! 然而现下…… 被沈执声色凌厉的盯了半晌,裘洛楚颤抖了一下,硬着头皮开始往锅里洗洗刷刷。 “弄干净些,刷锅水倒了,再过一遍水。”沈执指挥他。 裘洛楚手忙脚乱,他不想沾上锅灰,又不愿用手直接接触,便格外小心翼翼,导致沈执看他的眼色更为冷峻。 他见姜眠动手做过多次,做得流畅又好,他早以铭记于心,可却难以亲自动手帮她,虽说裘洛楚动作蠢的很,但却有一个健全的身子,支撑他动手。 “然后呢?” 裘洛楚说得有些艰难,他看着沈执的眼神,也开始怀疑自己这点小事都做不好,也许真是废物…… 沈执的脸色这才好看了些,接下来的事情他看得多了,得心应手得很。 昨日煮的饭还剩,姜眠为了个年年有余的好兆头,多煮了些。 她得养伤,还是吃些流食得好,沈执心想。 他向来动手能力强,就着些食材在锅中煮出了浓稠的粥,担心她觉得单调,还飞快地剁了些鸡rou,加在了粥中,不消片刻,还真做出了份色味俱全的鸡丝粥,热腾腾的散发着香味。 香得裘洛楚脸上多了几分凝重,越发觉得,沈执这号人,远比他认知中的高深莫测。 是他小觑了。 不过……今日晨间他没胃口,一早便出了门,到现在还未进食,闻见这香味,才发觉肚中已是饥肠辘辘,“这粥羹不错,正好在你这吃了再回。” “不好。没有煮你的份。” 沈执盛出了一份放在食盒里,像对一个用完就丢的工具人,冷眼睥睨,“我和她如此艰难,你竟要在我们嘴边夺食。” “啊?”裘洛楚话音一滞,蹭碗粥的事罢了,如此罪大恶极吗?一碗粥能值多少钱? 不对,连这rou食米蔬也是他提供的好吧! 裘洛楚甚至觉得他话里的意思全是“你丢不丢人”。 算了。 他脑子转得飞快,不一会儿又想到沈执话间说的那个“她”,有意试探,“刚才问你你不答,怎么未见你家那位小夫人?今日年节,我上门是该备礼的,她想要些什么,衣服?首饰?下回给她带……” 沈执音色有点发冷:“不需要,不必费心思。” 他转出了厨房,不想做过多的理会,裘洛楚后脚便跟了上来,“阿执,我是要问你夫人。” 似曾相识的一句话,但沈执见不得他这副样子,听完脸都黑了,“你又乱喊什么!” 他还记得姜眠说过的话,此刻又在屋子外边,裘洛楚声可不小,若是被姜眠听到,他真是恨不得打断这人的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