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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奢望二者都让他占了,只求占一样都好。 他心里有了一个想法,从萌芽到迅速生长,只不过用了一分钟。 万均修脸上的勒痕还未消散,他也咧嘴笑了起来,“新辞,你在上海有遇到过喜欢你的人么?” “没有,你家小孩是个无趣的闷罐子,没有人喜欢,只有你能当块宝。”孟新辞不知道万均修怎么会突然问这个问题,不过对万均修他一向有问必答,这会也如实说着。 万均修有点不信,皱眉问他:“怎么会呢?新辞长得那么好看,成绩也好,又有才华,为什么会说自己没有人喜欢?” 孟新辞捏了一把万均修的脸,皱着鼻头说:“我骗你干嘛呀,真没有人喜欢我,别说喜欢我了,我朋友都没几个。” 万均修深呼吸一口,微微有些细长的眼睛看向小孩,颤抖着问他:“新辞你要不要尝试去喜欢别人?” 孟新辞一把把万均修推开,又紧紧地捉着他的手腕,刚刚还带着笑的眼睛现在换成了不可置信的模样。 “万均修,你再说一遍?” 万均修的手腕内侧有为数不多的知觉,他能感受到到孟新辞现在握着他手腕力气有多大。 可他的语气还是如刚刚那样,颤抖着,迟疑着,却又一点开玩笑的尾音都没有。 “你要不要,去尝试喜欢别人?” ——只要一想到,我不能陪你太久,以后要留你一个人,我就觉得很难受。是我接受不了以后,是我胆怯懦弱。 孟新辞简直要吐血了,他是真的没想到万均修还真敢说第二遍。 他咬牙切齿地低吼道:“万均修,你特么在说什么啊?” 万均修有些慌神,但好像心里的这个想法越来越坚定,他软软开口:“新辞,我真的大你太多了,我没有办法……没有办法陪你太久你明白吗?你今年才二十来岁,而我已经三十多了,我不想以后你正在为你的事业奔忙的时候,还要顾忌我,还要想着我今天背疼不疼,我能不能自理,我阴雨天会不会痉挛。这些都不应该是越来越好的你要去承担的,你喜欢的人,无论男女,都应该是和你差不多优秀的人啊。” “可我他妈的只喜欢你啊!我他妈的十五六岁的时候就被你迷得五迷三道,连睡觉的时候想的都是你。也是他妈的你来上海找我,是你说以后不管怎么样,你都会陪着我。现在呢?因为一根白头发,吓得要跟我分手?万均修,几个小时前,我们还说着一如往昔,你还说欢迎我回来!” 孟新辞忍不住吼了出来,这特么算什么? 万均修也看着他,说话声音更加激动和大声:“可你明明知道这不是单单一根白头发的事情!你明明知道我担心的是什么。” “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你就是怂,万均修你怎么那么怂?以前怕别人的眼光,现在又怕这根白头发,你为什么总是要因为恐惧而推开我?万均修,我求你珍惜一点我好吗?我不是每次都能等你的,我……也会难过的。” 孟新辞一骨碌爬起来,他赤着脚站在地上,说到最后,已经从激动变成了委屈。 真的好委屈,他好不容易才回家了,可为什么回家第一天,有这样了。 孟新辞嘴巴一张一合,过了好久才沙哑着嗓子说:“你知不知道我好不容易回家了……” 万均修用胳膊肘撑着自己一点,企图坐起来一点,待艰难地坐稳后他伸手去拉孟新辞。 孟新辞却往后退了一步,万均修没拉到,胳膊重重地掉了下来,险些没把自己从撞上拽下去。 “新辞你永远都是我的家人,这间家永远都是你的。只是我觉得……我们不能在一起……” 孟新辞突然笑了起来,他觉得自己就像个傻子。这些年先是在万均修还不知道的情况下自己就陷得那么深,后又凭着一腔赤诚等到了今天。 孟新辞是真的以为自己和万均修终于要无波无澜地走完这一生了,终于可以光明正大地把手握在一起了。 可万均修为什么要让他去喜欢别人? 他像什么东西哽在喉咙里,说也说不出什么来,连哭都哭不出来。 只剩这几声苍白的笑还房间回旋着,显得自己可笑又可怜。 孟新辞觉得自己难过地快死了 孟新辞赤着脚,笑得时候没站稳打了个踉跄,索性后面就是那个大衣柜,他背靠着衣柜才没有摔倒。 吸了吸鼻子,他接着讲话:“万均修我今天不想继续这个话题,你自己好好想想,是不是真的舍得又要丢下我一次。如果你真的舍得,你就来和我说,只是这次我就真的真的不会再让你来打扰我了。” 说完这句话,孟新辞再不敢去看万均修的表情,从床边把他的衬衣拎起来套在身上就出去了。 万均修没有出声,只是静静地看着他离开,然后听到屋外那声震天响的关门声。 作者有话要说: 原本……这个情节不应该会有了,但是突然我自己碰到了一些事情,决定还是要写,生死和年纪,好像在这本文里也没办法避免。说想看虐,那加上这段和后面的安排,应该算甜虐都有了。 除却生死无大事,原本不怕死的,是因为有了眷恋的人才会眷恋这个世界。 因为眷恋,才会恐惧,恐惧我走了,留你一个人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