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恶毒师姐和病娇反派HE 第15节

    乔寒并没有听小白讲它的爱情故事,此时她正专心致志地炼制镇魔香。

    茶甘草、明矾、玉茱萸、春藿香、紫金锭、山龙胆草、百月霜加上寒灵芝,投进无尘炉,为了确保炼制成功,乔寒没有一边外引灵气,一边将自身灵力输送进无尘炉。

    双重保证,且准备充分,她顺利完成炼制。

    顾不上浑身热汗,乔寒打开无尘炉,炉底有一支纯白色,小指粗细,大约六寸长的线香,香体萦绕着淡淡寒气,没有任何味道。

    八种珍贵药材才炼出一支香,乔寒小心地取出镇魔香,刮下一点粉末,剩余的放进檀木盒里,装进乾坤袋。

    镇魔香,中品丹药,却可驱任何魔气,即便是渡劫期妖魔留存的魔气也可驱除。燃香后,金丹以下妖魔皆动弹不得,修为越低,受困时间越长,反之亦然。

    乔寒取下一只火灵灯,将镇魔香的粉末倒进去。

    她拉开房门,没有看到虚云,心里莫名松了口气。

    将火灵灯点燃,放置在院中。须臾,寒辰殿内升起一股淡淡的黑气,逐渐消散干净。

    驱除了魔气,乔寒心情大好。只是丹田灵力损失了许多,修为退回到了炼气中期。

    要补充灵气,就得收集恶意,这活儿乔寒熟。

    因为众弟子已习惯了讲道的无聊,恶意少了许多,所以乔寒并没有像往常一样去讲道堂,而是祭出九宝葫芦,飞往紫微殿。

    紫微殿内,竹瑶哭哭啼啼,白微站在她旁边,眉头拧得死紧。

    “师尊,呜呜呜,师尊......”竹瑶只是哭,什么话都不说。

    白微当然心疼竹瑶,可昨日他亲口许下诺言,若虚云无事,竹瑶必须为冒犯乔寒而去水牢思过。当时在场的还有北岩和许多弟子,他们都听到了。

    “阿瑶”白微捏着眉心,刚要说话,看守殿门的弟子进来通禀“大师姐求见”

    竹瑶的哭声一顿,可怜兮兮地看着白微。

    白微本想说不见,又觉得这样一来印证了自己的偏心,只得压下烦躁,让人进来。

    乔寒一走进紫微殿,小白就感受到大量的恶意,有些幸灾乐祸地跟她叭叭:“别看那两人一个可怜一个冷然,瞧着像什么事儿都没有,其实人家心里恨死你了。”

    对此乔寒不以为然,竹瑶和白微要是对她没恶意,她还不来。

    成功用三言两语就迫使白微履行承诺,并亲眼看着竹瑶被送去邢楼,乔寒丹田充盈,满意地离开了紫微殿。

    即便被白微批为“容不下自己的师妹”“冷漠自私”,被敕令“以后不准向弟子指派任务”,乔寒的脸色依旧如常,心里毫无波澜。

    师尊又如何,师妹又如何,冷漠自私又如何,他们说是便是了吗?

    更何况她修无情道,道在心中,心不动,谁奈她何。

    回去路上,乔寒看到讲道堂前有一道熟悉的人影。

    是虚云。

    九宝葫芦微顿,随即加快速度,飞向寒辰殿。

    讲道堂。

    昨晚被竹瑶的假丧钟折腾了大半宿,众弟子累得慌,一听今日无课,纷纷欢呼雀跃。

    曾走入山洞的弟子之涯憋了一宿,终于忍不住问虚云是不是得了秘籍。

    目光跟着九宝葫芦飞出去老远的虚云漫不经心地嗯了一声,对之涯的旁敲侧击没耐心,大大方方说出归化金书。

    早已习惯身负秘宝,人人觊.觎,然而想动他的人现在都躺在荒地下烂成白骨,所以虚云从来不藏着掖着。

    大不了一起死,谁也别想从他身上捞到半点好处。

    可是想到这里,虚云想起某个动了他很多次,捞到了好处的女人,以及刚刚看都不看他就离去的背影,心里顿时特别不爽。

    “无归真人?”之涯惊呼,引来其他人的注意。

    “那可是上古飞升的大能,他的秘籍功法都失传了,小师弟你运气可真好。”

    运气好不好关他屁事。虚云看着之涯,后者莫名脊背发凉,像被凶兽盯上一样。

    为了缓解恐惧,之涯没话找话:“幸、幸亏你接了大师姐的任务,算、算是因祸得福。”

    听到乔寒的名头,虚云眨了下眼睛,茶色瞳仁一缩,转头看向天空。

    什么因祸得福,她就是最大的祸水。他想。

    不再被盯视,之涯心头一松,原本还想问问秘籍内容,这下借他胆子也问不出,忙不迭离了虚云身边。

    陆续有人问秘籍的事,虚云连眼神都不撇,望了一会儿天,径直走了。

    有人抱怨他傲气,但更多的是羡慕,毕竟坠崖得秘籍这种事,他们只在话本里听过,谁承想这等好事会发生在身边。

    “要是大师姐把任务指派给我就好了。”

    不知道谁说了一句,不少人想起了那天乔寒说的“我是给他机会”。

    机缘这个东西玄妙得很,但多个机会无疑是极好的,于是许多人蠢蠢欲动。

    可他们注定失望了,因为乔寒再没发过任务,连一贯的讲道都取消了,众人不禁捶胸顿足,失望不已。

    倒也不是人人难过,比起一众普通弟子,有人的日子特别难过。

    在水牢里呆了三个月,君然好不容易熬出头,一出来就听说心爱的小师妹不但被捋了亲传,还被关进水牢,顿时暴跳如雷。

    “谁干的,我要杀了他!”

    “四师兄,是师尊的命令。”君然的亲传弟子青雪急忙道。

    君然瞪大眼睛:“我不信,师尊那么疼小师妹,怎么会下这种命令?”

    青雪将悬崖事件原原本本讲了出来,君然眼睛都直了,好半天说不出话,一旁的广尘也是神情复杂。

    他不像君然这么冲动没脑子,多多少少知道自己挨罚是因为惹错了人,但也很难接受师尊竟然为大师姐罚了小师妹。

    短短三个月,丹云门内就像变了天,大家提起大师姐不再是厌憎,而是敬畏。

    尤其知道乔寒已经重回炼气期,君然脱口而出:“不可能!”

    他从引气入体到进入炼气境花了整整三年,可乔寒只花了三个月不到,这不可能。

    青雪低下头:“此事全门派皆知,千真万确。”

    看着君然颓然的神色,青雪没好意思说,大师姐不仅用三个月时间苦修到炼气中期,还炼制出了罕见的镇魔香。而且性子越来越冷,连师尊想要一些镇魔香,都被大师姐毫不留情拒绝。

    现在提起乔寒,众弟子们极其渴望在她面前露脸,得到锻炼的机会,一时间大师姐的威望比师尊还高。

    知道乔寒惹不得,君然没了注意,看向广尘:“三师兄怎么办?水牢的苦咱两能吃,小师妹怎么受得了啊。”

    广尘咬咬牙:“咱们去求大师姐!”

    他算是看出来了,真正能救小师妹的是大师姐。为了小师妹,他愿意对大师姐低声下气。

    第16章 “她好坏。”

    夏初的风带着燥热,即便寒辰殿位于山峰,正午时分也被烈阳晒出了躁意。

    殿门前,一头黑短发的俊秀青年拿着把比人还高的大扫帚,辛苦地清扫一地厚厚的炉灰。

    该死的女人,明明一个清尘诀就能解决的事情,她居然让他像个仆人一样打扫干净。虚云咬牙切齿,手中的扫帚“刷刷”用力,仿佛扫得不是地,而是乔寒的脸。

    他并不想听她的命令,可是乔寒给了他两个选择:要么扫地,要么被扫地出门。

    大仇未报,他忍!

    就在虚云一肚子气的时候,同样心里不舒服的广尘和君然来到寒辰殿前。

    两人看到虚云,先是一愣,继而认出他是新来的小师弟。广尘想起密云宗的灭门惨案,再看看在大太阳下一头汗的虚云,心生同情。

    “小师弟。”广尘开口,对上虚云漠然的目光,以为他一直被乔寒折磨,连情绪都磨麻了,广尘愈发怜悯地道:“苦了你了。”

    这人谁,张嘴放屁。虚云冷冷地看着广尘。

    然而虚云的一言不发却被广尘误会成了有苦难说,他摇摇头,痛心疾首:“大师姐实在太”本想说恶毒,但因为有求于乔寒,广尘咽下了“恶毒”,改成“大师姐实在太严厉了。”

    这话刚好被走出来的乔寒听到,她慢条斯理地将一桶炉灰倾倒在地,看着它们被风吹起,扬了虚云、广尘和君然一脸。

    然后,在三人气愤眼神中,乔寒漫不经心地拍拍手:

    “小师弟把我试药的灵兔吓跑,我才罚他扫地。三师弟和四师弟要是看不惯,就把他领回你们的道宫。”

    我不走。虚云瞳孔一缩,立马离广尘和君然两人八丈远,低眉顺眼地扫起炉灰。

    不喜如此明显,广尘面露尴尬,君然却没发现,他目光愣愣地看着乔寒。

    三个月不见,大师姐完全不一样了。

    从前她爱穿红衣,眉眼冷厉,走到哪都昂着头,永远高高在上。

    现在的大师姐一身素白,长发简单盘成髻,神情淡漠得像山间云烟,明明就站在眼前,却隔着不食烟火的遥远距离。

    君然发现,同门十几载,他竟然一点都不了解大师姐,甚至头一次生出“大师姐真得很坏吗”的怀疑。

    然而一想到正在受苦的小师妹,君然压下心里的疑惑,按照之前和广尘商量好的,先是老老实实行了一礼,再开口向乔寒求情。

    静静听完诉求,乔寒面对君然恳求的神色,干脆利落地拒绝。

    “不行。”

    “做错事就该受罚。”她指着扫地的虚云,反问君然:“不是吗?”

    “可师妹她还小啊,”君然急道:“而且她最怕疼了,这都在水牢呆了十几天,她一定疼坏了。她胆子那么小,连只蚂蚁都舍不得踩死,水牢里又黑又窒息,她会吓死的。”

    越说越气,君然吼道:“大师姐就不能放过她吗?同门这么多年,你一点情谊都不念吗?你没有心吗?”

    没有,她没有心。一旁竖着耳朵的虚云在心里接道。

    他还记得亲吻事件第二天,他回到寒辰殿,乔寒拿着盐和毛刷,当着他的面仔仔细细刷了三遍牙。

    该死的女人,嫌弃谁呢!他用除尘诀比她都溜,比她都勤快好吗!

    现在回想起来,虚云还气得脑仁疼。

    识海里,小白一边吸收虚云、广尘和君然的恶意,一边跟乔寒告状。

    “他们都在心里说你坏话,都不是好东西,恶意这——么重。”小白化出一团像灌木丛一样大的灵气。

    以为小白说的“他们”指君然和广尘两人,乔寒已经预料到,并不觉得意外。

    “说完了吗?”她看着君然,眸光平静如冬日冰封的湖面,脸上没有一丝多余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