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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一说完,他看到沈延对肩胛骨明显放松了,说得更起劲:“真的。男人有什么好看的?大家都是男人,你有的我也有,所以没什么好在意的。” 他说着已经上手了。 沈延单薄的身子甚至显得有些干瘪,上头还有斑驳的痕迹。 江闻岸呼吸一滞,手上的动作却是一刻未停,连贯利落地扯了下来,又将新衣裳给他穿上。 “这是新衣裳,我没穿过的。” 他没有多余的动作,眼睛也没有乱看,可是还是不受控制地深深记住他身上的痕迹。 伤痕累累,有新的也有旧的,身上,背后,腿上……几乎没一块好地儿。 背后的痕迹像是被烫伤的,和他额间的红印相似,但是要细一些,如红线交错纵横。 给他拢了拢狐裘,江闻岸下床站起来,脚却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 沈延身下的布料被他踩着一扯。 沈延脸色微变,即刻就要下床。 “怎么了?别乱动,先休息一会儿。” 沈延低着头,手掌紧紧攥着身上的狐裘。 勾唇嘲讽道:“不想弄脏你的床。” 江闻岸一愣,旋即焕然大悟,由着他先下来,然后床上铺着的布一扯丢到地上,又动手将沈延按了下去。 “不是怕弄脏,是你方才身上湿,若是弄湿了床,你睡哪儿?” 沈延现下没多少力气,江闻岸轻轻松松将沈延往下按,又喊了下朱如。 喊了一声没人应,他又叹道“算了”,拉过被子仔仔细细给沈延盖上。 沈延脑袋缩进狐裘里,突然闻到一股淡淡的清香。 江闻岸从前厌恶他,根本不愿意碰他一下。 而这件狐裘是方才江闻岸从自己身上脱下来的。 这就是他的味道么…… 他不自觉抓起盖在身上的被褥闻了一下,却没有闻到同样的味道。 沈延将狐裘往下拉了一点,没再仔细去感受。 江闻岸则去了小厨房。 弄雪阁里没有宫女,只有朱如一个五大三粗的太监,他又不太放心,想着还是得添几个宫女。 幸好皇帝看起来也挺重视“江闻岸”的,他这厨房虽不大,想要的东西却是应有尽有。 江闻岸煮了rou沫粥,加入青菜,又在滚了的粥里撒上姜末。 江闻岸端着粥回到房间的时候发现沈延正保持着方才的姿势,似乎在发呆,见他进来目光又一下子聚焦过来。 “起来吃点东西。” 小锅里还冒着烟,丝丝缕缕的香气钻入鼻尖。 江闻岸将锅放到床边的小桌子上,伸手扶起沈延。 沈延的目光直直盯着蒸腾的白雾看,而江闻岸已经盛起一碗粥了。 调羹舀起一小勺,江闻岸会想着从前喂亲戚家小孩的经验,低眉吹了吹,送到沈延嘴边。 他眼睛亮亮,略显期待:“尝尝?” 他对自己的厨艺还是有点信心的,虽然从前不常做,但是偶尔做一次吃过的人都说好! 沈延看着他,又垂眼看着那一小勺香气四溢的粥,有些犹豫。 江闻岸耐心哄着:“张嘴,啊——” 沈延无意识舔了下嘴巴,试探性微微张开嘴,即刻被塞了一口温热香浓。 “趁热吃!”江闻岸一勺接着一勺喂,一开始沈延还有些拘束,许是真的饿坏了,后面就有些迫不及待,一口接着一口吞。 江闻岸看着还颇有成就感,不得不提醒他慢点。 一小锅粥见底,沈延面色红润,后知后觉似乎有些羞怯。 江闻岸正想让小孩儿别客气,却听他问—— “为什么?” 第5章 江闻岸以为他问的是为何要把rou搅得这么碎,不假思索答道:“我怕你饿得久了肠胃……呃不是,就是怕你吃了肚子不舒服。你太瘦了,得补补,rou沫比较好。” 看着他呆呆地,不仅身子瘦,身量也不高。想着他未来可是要当皇帝的,可得要有气势点才好。 江闻岸开始喋喋不休:“你现在还在长身体,以后要多吃点,我再给你弄点牛乳来,每天喝一些,快高长大!” “好了,你先睡吧。”江闻岸收拾着碗。 过程中沈延一直看着他,直到他欲往外走,沈延才从衣袖里掏出一叠纸来。 “这是什么?” 看着手上被水浸湿的一沓废纸,沈延眉头轻蹙,“先生让我抄的经书。” 经书?江闻岸接过来粗略一看,纸上墨水晕染开,已经看不清写着什么内容了。 而这一刻江闻岸却突然恍然大悟,小说里看似杂乱无章的内容在此刻全都串联起来。 今日应当是“江闻岸”的jiejie樱贵妃的忌日。 难怪沈彦昭表现得如此异常。 樱贵妃去世已经四年。 每年今日,“江闻岸”都会想尽办法折磨沈延。 小说里说“江闻岸”会在樱贵妃忌日当天用火烤过的铁条鞭打沈延,他身上的伤痕应当就是。 第二年,“江闻岸”将沈延丢入御花园莲花池里,那是樱贵妃当日落水的地方,他要用同样的方法惩罚沈延。 第三年,前两年的责罚叠加,“江闻岸”不会让他轻易死去,在他喝了许多池水无力挣扎几乎要沉入水底的时候命人将他打捞起来,灼热的铁条抽在他身上,皮肤绽开后又在伤口之上泼盐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