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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衣道人在一旁忍俊不禁,肃冼咬了咬牙:“银川当年绘你五官的时候,我真不应该为你画上嘴。” 白衣道人在肃冼的私宅内坐了不到一炷香,便起身告辞了。临行前对肃冼道:“我这次来除了确认你平安之外,还有一件要事相告。师父前不久夜观星象,发现紫微帝星周围有荧惑闪烁,恐有异相。春曰祠在即,提醒你一切都多加小心。还有,这几天京城中似乎来了不少蛊人,苗疆的红蓝两家都有。三清山虽不卷入他们的纷争,但是要时刻警惕一些。” 肃冼谨慎地点了点头道:“知晓了。” 宁桓在家闲适了半月左右。这天夜里,宁老爷把宁桓叫进了书房,面色凝重地从书柜的暗箱中抽出一封信递给了他:“桓儿,这几日你无事,帮爹去城南你燕伯伯的府上送封信。记住了,信一定要亲自交到他的手中!” 宁桓接过这些未留署名的信封,不解地问道:“爹,发生了什么事?”城南的燕子言是京城有名的商贾,和宁家是世交。宁老爷如此郑重地让宁桓亲自去送信,想必是其中出了什么大事。 宁老爷叹了一口气:“一个月前,你燕伯伯突然找上我,说未来的数日里要闭门谢客做一桩买卖。这买卖凶险万分,怕有性命之忧。所以他走时留给我一封信和一个香囊,让我一旦联系不上他了,便拿着信去城南的旧府上找他。如今,我已经三天三夜没有联系上他了,派去的信鸽也都是有去无回。明日里你带上几个小厮,替我去你燕伯伯的府上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宁老爷焦虑地子房内来回踱步,想了想,“要是感觉到了什么不对劲,就赶紧回来。” 宁桓点了点头道:“爹放心,我一定将信亲自送到燕伯伯的手上。”宁桓接过信,闻了闻香囊一时间也闻不出什么味。 燕府在城南,第二日一早,宁桓点了几个身强力壮的家丁就出门了。 宁桓骑着马走在城南的街上,城南距皇城较偏,没有城北那么热闹。大街上左右贴满了告示,上头画着不同女子的头像,数量少说也有几十来张。一个官差拿着几份新的告示,脚步匆匆,见缝插针地在密集的告示中又贴上了新的一张。 宁桓看见这满大街的告示,不解地问:“怎么回事?怎么会有这么多告示?” 走在一旁的小厮宁顺见自家少爷寻问,便道:“少爷您有所不知,这是官府的寻人启事,张贴在这儿数日了。” 宁桓一惊:“寻人启事?怎么会有这么多。” 宁顺道:“城南这块失踪了不少烟花女子。烟柳之地,官府不管,只是失踪了往这贴个告示匆匆完事。附近的妓院、春楼都已经闭店,老鸨们说过了这阵风头再开门接客。” 宁桓看着告示上那些失踪了的妙龄女子,微微叹了一口气:“这样啊。” 燕府的旧宅坐落于城南的近郊区,方圆五里的土地都被巨商大贾燕子言买下作为宅邸的一部分。宁桓抵达燕府时,时间已过了晌午:“宁顺,敲门。” 宁顺小跑至燕府的大门前,“咚咚”在门上敲了两下,门内无人应答。 “有人吗!”宁顺敲了半天不见有人回应,回头道:“少爷,燕府这么大户人家怎么连个应门的小厮都没有?” 宁桓眉头紧蹙,抬头看着燕府门前八尺高的照壁。青苔已经爬满了整个旧宅的外墙,府邸四周种满了各种各样的树木,郁郁葱葱的将阳光或多或少的遮盖了起来。宁桓忽然想到:“来时的路上,你们可看到有人?” 众人摇了摇头,面露疑惑。 宁桓心道不妙。燕府大门白日里紧闭,而这方圆五里燕家的地盘上居然没有人迹,一切都异乎常理:“你们谁爬墙厉害,帮我进去把门从里面打开。” 第11章 “少爷,这是燕府,不好吧?”宁顺有些迟疑地回道。 宁桓不耐烦地摆了摆手:“赶紧的,哪来这么多的废话。” 宁家的四个小厮面面相觑,搞不懂这少爷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最后还是宁顺自告奋勇地站了出来。宁桓站在墙下,扯着嗓子喊道:“看到了什么?里面可有人?” “奇怪,少爷,燕府里什么人也没有,燕老爷一家不会已经搬家了吧!”宁顺疑惑地回道。 没人?宁桓皱了皱眉,若不是之前父亲有交代过,宁桓此时可能早已经转身离开,派人去打听燕老爷的去向。 “你先把门给打开。”宁桓吩咐道。 “哐当”门从内侧被解了锁,宁桓推开门,庭院里空无一人。空气中似有似无地弥漫着一股淡香,宁桓不舒服地揉了揉鼻子。“人都去哪了?” 燕府上下一共有三间正房,东西两侧各四间厢房。宁桓环顾了一圈周围:“分开找找,看看府里还有没有其他人。燕府上下几百号人不可能就这么凭空消失了,就算是连夜搬走也一定会留下痕迹。” 宁桓带来的四个小厮去了正房和东边的厢房,宁桓一人往西厢房走去。 西苑的中央种着一棵巨大的老槐树,枝叶繁盛,盖住了整个庭院的阳光。虽说冬雪已化,可苑内的温度仍旧冻得人直打哆嗦。 “有人在吗?”他推开了一间厢房,大声喊道。 屋内光线昏暗,但看的出是小姐的闺房。大理石的书案上摆放着尚未完成的女工,梳妆台上的胭脂水粉被撒了一地,枕头和锦被被扔到了地上,玫红色的纱幔被扯成了碎片,不知道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