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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欢目不斜视,眼神越发犀利,“浓情你曾也卑贱如蝼蚁,你忘了吗?在屠宰场,我们是怎么冲破牢笼的。同样的痛楚,你受过,为何还要施加给别人?怪僧真的值得你为他做这些?” “少跟我提曾经,你有什么资格说我?若不是你砍我这刀,毁了容貌,他怎么会朝三暮四? 你没欺压软弱,难道你杀豪杰就很高尚吗?五年前南境将军吴越不是你杀的? 一个杀人如麻的杀手,你也配说我?” 浓情面目狰狞吼着,脖子上那条刀疤越来越红。 聂欢出奇地安静,选择不语。那件事情,他不想做任何解释。 只是出神须臾,“啊!”一声惨叫响彻云霄…… 再看时,花鸢的匕首已经刺在了浓情腰上,她很不耐烦说道:“屁话多,这下不就完事了?” 果然是个女中豪杰,聂欢对她竖起大拇指。 浓情彻底没了反抗能力,不待这厢上前逼问,地形忽然一变,他们已不在刚才的位置。 “聂欢,我很喜欢你,我们很快还会再见。”,随之而来的,是这样一句空灵之声。 那是怪僧,他救走了浓情。 喜欢我?也得有命活着再说不是?他忽然想起那天在城墙外面……叶澜双强吻他,竟是因为吃醋。 日了狗了,半天不见,想得要命,这以后要回血凝宫了,非得病不可。 也就是那时,他才知道他们被控制在阵里了,这种棋阵一但敌方将军成功,身在阵中的人便会一辈子都出不去,被困死在里面。 可敌方的帅是谁?我方又是谁被选做了将? 那几百号老弱病残跟聂欢进了阵,在得知他是杀手聂欢时,缩成一堆,抖得像得了麻风病。 “放心吧,他不会杀你们,这人从不做无钱的买卖。”,花鸢无情地调侃。 聂欢从他们口中得知,前些年,有人撒谎说带他们去桃园生活,他们信以为真,就跟着走了。上山才知道落入圈套,被丧心病狂的女鬼砍手砍脚。 死得最惨的是珍娘的男人,被吊在树上,任由食人乌鸦叼,一天吃点,一天吃点……直到死为止。 因为“魅”这种东西需要吃大量的粮食,女鬼给他们下了一种不会睡觉的毒,他们只能不分白天黑夜地干货。女鬼担心他们他们逃跑,便砍断手脚,两两合作,这样即使跑也跑不了多远。 老者说里面确实有座宫殿,而且规模宏大,领头的人被叫做“雕爷”,女鬼只是他的部下。他们进去过几次,但全程蒙着眼睛,所以不知道真正的入口在何处。 而且这山中到处是机关,随便一碰,有可能上一刻还在山上,下一刻就掉进勾里。 所以聂欢心想,他之所以会跟叶澜双分开……估计是昨晚睡着后,碰到了什么机关。 这时少年说:“我听见有水声,而且是三条瀑布。” 入口在有三条瀑布的地方,聂欢初步判断。 少年眼里闪着无限光芒,忽然问:“你是桃园大侠吗?” 聂欢勾嘴一笑,“不是,我是武林第一杀手,聂欢。” “我觉得,你不像。”,少年说。 “没办法,我也希望我不是,可天下人都这么说我的。”,聂欢耐心地回着。 “那你行走江湖时,如果遇见那位大侠,能帮忙带个话吗?我们……真的很苦,坏人视人命如草莽,我跟爷爷活得还不如狗。如果……他知道,能来接我们吗?” 聂欢沉默了一下,回他:“好,如果遇上,我帮你传达。” 那些人已经把聂欢当做救命稻草,当做希望之光,纷纷给他磕头,求他把消息带出去。 其实叶澜双是管这些事的,而且这几年江湖上几乎没出现过这种事。这次却是个列外,为什么偏偏这么巧? 聂欢默不作声咽下几口唾沫,说道:“你们都说桃园在太阳落下的地方,为什么不试着去找找。” 少年激动万分,说等他们逃出去,一定去找。 第二次,聂欢心中难以言喻的沉闷,他跟宝才一样,想带大家脱离苦海,他把所有活下去的希望寄托给那个虚无缥缈的地方。 这并没什么不对,当所有出路都被堵死,除了寄希望与强者,还能做什么?一如拜神,都知道它不存在,但痛苦到一定程度,也只能这样。 “世上真的有这个地方吗?”,少年问。 聂欢欲言又止数次,终是笑着回他:“或许吧。” 结束对话后,他跟花鸢开始破阵,两人都不会下象棋,连口诀都不会背那种……于是被炸得鸡飞狗跳。 “真的有那个地方?你去过?”,花鸢问。 聂欢没所谓一笑:“怎么可能。” 花鸢:“那你为什么骗他。” “如果这样能让他们有动力活着,为什么不能骗。” 其实,聂欢当时想说几句重话的,可他想起自己,如果那时候没有希望,怎么可能活到现在。 支撑他坚持下去的——是喝仇人的血。 再者,是叶澜双,不管是思念还是痛恨,他在他心里,从来都占有一席之地。 以前是变相的恨,现在是——变相的想…… 作者有话要说: 叶:嗯,下次轻点 聂:我信了你的鬼 下章世界大重逢,小别胜新婚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