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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哦。那有没有散发出一种成熟稳重的男人魅力? 您说有就有吧。 很乖很乖,给你涨工钱。任公子边走边掏出小铜镜,转着脖子左右打量,越来越确定自己很成熟很稳重。 这样是不是跟悟色大师有点接近了?不知道未来师太会不会喜欢? 想到那位造型百变的未来师太,他就笑得很甜蜜。从小,他就立志要做一个人见人怕的jian商,对于无恶不作的jian商来说,欺男霸女、贪图美色是绝对必要的!所以,回想起未来师太秾纤合度的身段,他便觉得这种美色一定要贪图才对得起良心! 不过老爷,一见钟qíng的感qíng很不可靠的,未来师太走了之后,您也没有想过她。您确定真的喜欢她,真的要把未来师太变成未来夫人? 怎样,老爷我从现在开始想她不行啊。 可是 好了,我意已决,无需多说。转眼,厅堂就在眼前,他收起镜子,撂下结案陈词,又整理了下仪容,嘴角微微上扬,挤出练习了无数遍的笑容。指尖拈起袍子一角,用力一挥,脚高抬,横跨过门槛。听府里的丫鬟们说,男人做这个动作时特有范儿。 哦!哦哦哦哦哦 有范儿的男人突然溢出一声惨叫,僵在了门边,身旁的小厮赶紧上前搀扶询问,老爷,您又怎么了? 腿,腿抽筋了。未来师太,快来扶我一把。任万银果断地推开小厮,朝着端坐在凳子上悠闲品茶的邢欢伸出手,目露哀求。 哦邢欢应了声,刚搁下茶盏,打算上前施展同qíng心。 悟色大师已抢在她前头跑到门边,含笑伸手,搀扶住任万银,还服务到位地一路将他扶到了一旁座位上,间隙不断地飘出安抚,没事,任公子,有贫僧在,贫僧治抽筋最拿手了,要不要帮您看看? 不用不用了,好了。哪个男人会想要让和尚来玩弄自己的腿?为了让自己的话更有说服力,他动了动腿,又起身走了两步。 走啊走啊,就走到邢欢身边,淡然入座。 视线一转,对上邢欢后,他愈发肯定了自己的猜测,未来师太果然是有无限潜力,一次比一次美了。 她穿着一身亮眼的青绿色袍子,刚好衬出白皙的肤色,袍子的款式很简单,一直遮到了脚踝,看似保守,可形似小抹胸的设计,却让她脖下漂亮的锁骨跃然而出,胸口处的海棠暗纹是整条袍子上唯一的装饰。袍子外头还披着件及腰的小衣裳,衣袖上绑着错落的缎带很流苏,很是新颖。 果然是佛靠金装人靠衣装,明显被jīng心装扮过的她,妆容恰到好处,些许发丝不受银色发绳的束缚,落在颊侧。 他欣赏得太过入神,越凑越近;邢欢莫名地看着他,一点点地挪动身子往后退,眼看着就快要无路可退了。 突然,悟色泰然自若的声音传来。 欢欢meimei,过来,帮贫僧捶背。 哦哦哦。她猝然起身,像见到救世主般撒腿跑到他跟前,不在乎兼任着打杂丫鬟的工作,只要离那个古怪的老gān爹远些。 施主,听说您正到处找贫僧,是有什么急事吗? 哦,大师,我府里出大事了。这么一提,任万银暂且先抛开了私qíng,正经了起来,我不久前才发出去的货,竟然有人说吃了腹泻不止,朝廷命令我召回。召回啊!大师,你有没有在听我说啊,你知不知道召回一批货老gān爹会损失多少声誉啊。呐,声誉是小,关键是得损失多少银子啊。 噗!咳咳显然没料到会听到这番说辞,正悠闲品茶的悟色猛地一呛,呛出阵阵猛咳。他下意识地抓过邢欢的手,示意她帮忙抚顺他的气息。 邢欢很配合地抬手,轻抚过他的背脊,当真有些担心他会不会就此呛死。一代骗术大师,死在一杯茶之下,实在有点说不过去。 大师,你怎么了? 没什么只是觉得天助我也罢了。气息调顺后,悟色并未急于拍开邢欢的手,反而觉得这有一下没一下的轻抚,还挺舒服的。然而,当瞧见任万银直勾勾锁住邢欢的视线后,他又忽然觉得身后这女人的存在很碍眼。 他耸了耸肩,挥开她那双软绵的手,皱眉回身瞥了她眼。刚巧捕捉到她看向任万银弯起嘴角,颔首浅笑。 悟色的目光在两人间徘徊了会,突然发现自己成了这眉来眼去间的局外人,看什么看,他有我帅吗? 这个她还真没注意过老gān爹的样貌。被这么一问,邢欢稍稍留心打量了阵,唔老实讲,还挺不相伯仲的。 欢欢meimei,你不是一整夜没睡吗?先去睡吧,贫僧和施主还有些事要谈。死女人!他不过就是随口一问,她纠结什么?就不能继续闭着眼睛说些瞎话讨好他吗? 我她是一整夜没睡,可是身为五五分账的合作人,她有权利知道他和老gān爹的谈话内容吧,想骗她走,然后私聊?呸!没那么容易。 啊!未来师太一整夜没睡吗?来人,快来人!赶紧领未来师太去休息。偏偏任万银在一听到这话后,极其配合悟色,赶紧唤来下人,用犀利眼神督促他们迅速将未来师太给带走。 他想证明自己是很体贴的,就算破财了,也不能让美色睡眠不足。 欸,我我她压根就不想睡啊! 你再废话,贫僧就只能把你打包送回去思过了。 你死和尚,威胁她? 对了,一会睡醒了,帮我洗袈裟。 凭什么要我洗她是来配合骗财的,又不是打杂的。 用我的袈裟包gān粮,不用付出代价吗? 你说原谅我的啊。 嗯?他说过吗?他会那么好心?悟色思忖了会,就算他说过吧,现在改变主意了不行吗?有时间对着别人暗送秋波,还不如给他洗袈裟。想着,他堆起笑脸,在她耳边低语反问,我的话你也信? 第十一章 老gān爹,你能找几个丫鬟帮悟色大师洗袈裟吗? 不行,大师jiāo代了,这事只能jiāo给你做,让别人代劳会有血光之灾。 诚如悟色所言我的话你也信? 他鬼话连篇,比那个会掐指乱算的茅山掌门更神叨,可还就是能让人莫名其妙地去相信。她甚至不问原由地跟着他到处跑,沦落到帮他洗衣裳。他还得寸进尺了,像打了jī血般,命人把那些先前送去铺子里洗的袈裟全给拿了回来,一件不落地丢给她。 血光个屁!哪来那么多血光?让她这么个处于每个月都有那么几天中的女人过凉水洗袈裟,就不算血光之灾了?她也在血流不止啊! 邢欢不是没想过不理他的威胁,自顾自地群英楼,尽管赵永安偶尔偷qíng、待她冷漠,起码好吃好睡。 可她不能走,还有好多事没有办,不能那么轻易被打倒! 死和尚!行走江湖,凭什么还要换那么多衣裳?想着,她不甘不愿地直起腰,看了眼自己那双已经被水泡得发皱的手,又看向那些横挂在院子里迎风飞舞地绿色袈裟,禁不住发出哀怨感慨。 她从用完晚膳就开始不停地洗啊洗,成品已经挂得到处都是了,为什么还有大半桶? 为了维持住形象,没事就得飞来飞去,还得经常出现在横梁上啊、树上啊、屋顶上不换衣裳能见人吗?你以为风度翩翩的和尚造型是那么容易拗的吗? 熟悉的话音伴着木屐踢踏声自身后传来。 邢欢垂眸,眼尾往后一扫,落在悟色大师脚下那双吵人的木屐上,没有gān净的罗袜,他就这么光着脚踩着木屐到处乱晃。这个男人时时都带着股不修边幅的味儿,可也就是这股颓劲让她很不争气地想说你就算什么都不穿也很风度翩翩。 你来的正好,我要起义,我不洗了!可惜最后飘出嘴fèng间的话,成了不服输的叫嚣。她蓦地站起身,湿漉漉的手在身上蹭了两下后,愤愤地踏着步子离开,擦肩之际,还不忘狠狠瞪他一眼。 啐。他嘴角一动,溢出一声轻笑,抬手擒住了她的手肘。 放手,我在生气!她严肃地向他阐述自己的心境,用力想要扳开悟色的手,可他就是纹丝不动笑容依旧,这笑真是贱透了。 不是那么开不起玩笑吧,有点娱乐心态好不好。乖,拿着。 随着他话音一同传来的还有道温暖,邢欢狐疑地蹙眉,低头打量起他塞进她手心里的东西。是个暖炉,造型很独特像只荸荠,外头覆着层jīng致的雕花,花纹很诡异,她看不懂,只觉得手掌般大小,用来暖手刚刚好,弧度也挺舒适。 邢欢翻来覆去地把握了会,有些贪恋那抹温暖地紧握住,不确定地侧眸看他,送给我? 基本上除了你,没人会在夏天需要这种东西。他走了几步,拉她在一旁石阶上一块入座。 哪来的?邢欢又爱不释手地端详了阵,想要感谢他,但过往经验告诉她,感谢之前最好先搞明白东西的出处,免得又被他设计揽下麻烦,莫名其妙就成了他的共犯。 事实证明,邢欢的担心一点都不多余。他身子微微往后仰,手肘撑靠在身后阶梯上,大喇喇地半躺着,若无其事地回道,任万银的仓库里偷的,那里宝贝不少,有空带你去瞧瞧。 她应该义正严词地告诉他这么做是不对的,可仓库这两个字,让邢欢激动了。片刻后,她努力让自己看起来若无其事些再开口,借花献佛哦,算你有点良心,那我们什么时候潜入他的仓库?提前通知我,我好准备下。 准备什么?有种不祥的预感在翻涌,让他开始后悔起自己的多嘴。 准备个大点的包袱啊,不然搬运起来不方便。 欢欢meimei他闭了闭眼,语重心长地唤她,女人就该好好让男人养,安分点,别尽想着些坑蒙拐骗偷的事,到时候和谐社会也救不了你。 她没好气地横了眼悟色,学着他的姿势躺下,视角刚好对上夜空,繁星点点伴着弦月,外加手里还捏着个小暖炉,心qíng无端地舒畅了起来,话也跟着多了,你懂什么,我都收了那么多封休书了,谁知道相公的忍耐极限在哪?如果哪天他打算娶那个女人了,我该怎么办?继续回去放羊吗?那我这两年的付出算什么?我不能只等着被打回原形啊,娘说女人得为自己多考虑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