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灵幻新隆着急的点是:那人万一背着他开了新的号怎么办?必须得找个清楚。

    于是按照那人的习惯性用句搜索,于千万条内容里果然找到一条很像她会经常发的推文。

    他点进去仔细查看——是今天刚建的账号,里面的内容除了方才找到的那条,还有两条。

    他按到到最底,最早发出的一条推文是:

    别看了,再偷窥你美丽的前女友,眼睛瞎掉!

    #铺红地毯放炮鸣鼓迎接您的大驾光临!

    #前男友是混蛋

    #小气鬼

    #钱都还你了嘛还记恨呢去死吧

    灵幻新隆:?

    刚刚水沢萤流的是什么眼睛水?原来是鳄鱼的眼泪么。

    他叹气,将页面往上拉,浏览下条推文。

    另一条是:好想和你做.爱哦。

    #你已经看到了吧我在等你

    #那我们玩个猜地点游戏

    #答案藏在第三条里

    第三条,也就他找到她的那条是:好想哭。

    水沢萤时不时总是发这句话,好想哭,我好想哭,或者突然好想哭。

    发完这句话后,她就仿若重启一般,继续了生活。

    卷钱跑路那天凌晨,她也对他说了这么一句:我好想哭。

    很难懂她的点。

    灵幻新隆面色沉重下来,这完全没答案嘛!

    “好想哭”这句话透露的地点会是什么!?

    两个下属都隐隐约约觉得上司有点毛病,脸色变啊变,像根效率极高的红绿灯。

    芹泽克也自以为很悄声和初中生前辈说话:“灵幻先生,是不是后悔请客了?”

    影山茂夫下意识摸兜,看着手中掏出的5円硬币,寡言不语。

    坐在中间听得一清二楚看得一目了然的灵幻新隆:“……”

    这俩属下怎么说呢……

    灵幻新隆低头,于首条内容含还记恨呢去死吧的推文里缓慢输入文字。

    没有恨——当他打完,却立刻全部删去了。

    手指将键盘按得飞起,恨得用力的样子。

    回复换成了:地点是哪?

    第2章 前任还是死了好

    他等待着答案——

    影山茂夫看灵幻新隆忽然捂住眼,用力抹了一把,接着笑笑,动作洒脱地合上手机,就好像,即便有什么烦恼也就这样随意地抹过去了,世界没什么值得他认真的事物。

    身为成熟大人才会有的复杂举动,他想着,可与师傅年龄相近的芹泽就不会这样。

    芹泽克也会惊慌失措,然后认真地烦恼。

    影山茂夫想,自己也是一样的。

    少年动脑动累了,于是抛却思绪,低头认真吃起面来。

    “想哭的时候会去的地方啊……”

    近晚,肚毛居酒屋内,被顾客问了个怪问题的屁股下巴酒保手上调制着柠檬沙瓦,说:“像我工作后哭得很少了,只有非常难过的时候会哭,那种时候就想mama呗,我可能会回家吧。”

    柠檬沙瓦通常为水果汽水与烧酒搭配而成。

    客人看着面前的玻璃杯,气泡在杯中荡漾,他抿了一口,透明微甜,不含酒精。

    灵幻新隆感到挫败时,倒是很少想mama。

    母亲总是充当着古板公务员父亲与不成器儿子中的缓冲,心软,温和,但同样对儿子感到失望,骄傲的儿子竟然一声不吭地辞去大公司的王牌部门,跑去开了一个古里古怪的灵类咨询所。

    逃离家庭的人,通常也被家庭抛弃。

    “那个出题的人没告诉先生答案吗?”

    酒保的语气酸溜溜,纯情如他一直暗恋着这个年轻的灵能大师呢。前段时间虽然有误会过灵幻大师是骗子一阵,但那都是无良媒体造孽,总之还是在爱他。

    不知道自己有被暗恋的灵幻新隆闷头喝水,半响才说:“没。”

    水沢萤这个女人简直难琢磨得很。

    待他一口气喝完柠檬沙瓦,脸红扑扑地宣誓:“胸部,才是男人的追求!”

    “大师说得在理。”

    居酒屋其他的人附和,他们随后聊起最近的高额欺诈案,案情复杂,不仅电信欺诈,更涉及到了谋杀。

    屁股下巴的酒保则誓死不屈坚决捍卫翘臀的重要地位。

    灵幻新隆找他要说法,他又开不了口,说了就是sao扰。

    什么比如客人的屁股就很翘——翘屁细腰长腿,可靠且温柔,好男人啊。

    没得到任何答案的灵幻新隆趴桌子上假装醉酒,放在旁的翻盖手机指示灯倏地发亮,他极其敏锐地,睁开刚还在朦胧的双眼,啪——地一下打开手机。

    有人在社交平台私信了他。

    红润、发烫的耳朵悄然于柔软的金黄发梢里探头。

    灵幻新隆起身,结账,走人。

    酒保看客人逐渐远去的背影,忽然觉得他很像个马上出发春游的小孩,一样的雀跃欢喜。

    水沢萤给的地点就是普普通通公寓楼,从地面望去,窗户一扇扇的皆是黑魆魆,似乎没什么住户,底楼电梯却在正常运行。

    灵幻新隆乘电梯上楼。

    到了详细地址,按了门铃发觉没电,他敲门。

    房门半开了条缝隙,里面的人说:“真是你啊。”

    声调裹挟着惊讶,就好像水沢萤只是开个玩笑,没想到旁人竟然当了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