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姐夫是太子 第33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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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忠面色可怖,随即道:“好你娘的头,你爷爷耍心眼的时候,你还没出生。” 这人下身的血顺着马裤的裤管一摊摊的流淌下来,双膝跪下,颤抖着捂着自己的伤口,脸上已无血色,只一双眼睛,不甘的盯着金忠,终于……他最后一丁点的气息也荡然无存,人栽倒在地,倒在血泊。 金忠一把夺过他手里的大刀,疯了一般,冲上前去,口里大呼:“愣着做什么,杀贼。” 后头的几个差役这才反应,纷纷拔刀。 而在这时,金忠却已将大刀舞的呼呼作响,当下砍了一个还未反应过来的贼子,血雾直接喷在了金忠的脸上。 金忠顾不得抹去脸上的血污,依旧舞着大刀,口里破口大骂:“入你娘的贼,你们这些贼也不打听打听,我金某人做官之前干的是什么勾当。” 一柄大刀,舞的虎虎生风,下一刻,又砍下一个头颅。 这些人已是慌了。 后头的差役又杀了来,见金部堂竟犹如战神附体,当下也一鼓作气,拔刀厮杀。 片刻之后,金忠将刀一丢,看着地上横七竖八的尸首,吐了口吐沫:“给你们算了一卦,你们今日有血光之灾,果不其然,又被我算中了。” 当下,翻身上马,口里大呼:“速去东宫,受伤的,留在原地,就地寻医,今日之后,我保你们做官,子孙得你们今日荫庇。” 说着,策马便走。 第200章 原来如此 文渊阁。 消息传来。 杨荣与胡广大惊,二人立即询问中书舍人:“兵部尚书金忠在何处,五军都督府诸都督在何处?” “金部堂已往东宫,五军都督府亦有调度。” 杨荣和胡广面面相觑,二人沉默了片刻…… 杨荣道:“事急矣,你我不可慌乱,应当在此值守,倘若真有大变,也好应付。” 胡广颔首。 只是此时,一个兵部主事,却被解缙叫到了值房。 解缙凝视着这主事道:“是何人作乱?” 这主事正是此前的邓贤。 邓贤道:“解公不要多问,知道多了也没有益处。” “你们想如何?”解缙紧紧地看着他,心有些乱。 邓贤道:“当今陛下,可能大行。” 听到大行二字,解缙猛地眼眸微微张大了些,倒吸了一口凉气。 所谓的大行……就是驾崩。 随即,解缙冷笑道:“你是乱党?” 邓贤摇头道:“非也,下官是朝廷命官。” “哼!”解缙瞪他一眼:“朝廷命官,有这样的胆量吗?” 邓贤道:“朝廷命官就是朝廷命官,这与胆量没有什么区别?甚至……这和谁是天子,这天下是宋,是元,是明,也没有分别。” 解缙心乱如麻地道:“你们寻我,所谓何事?” 邓贤道:“无它,只希望解公……等到陛下大行的消息出来后,能够相机行事。” “相机行事?”解缙被这四字吓了一跳。 他固然有野心,但是胆子却不大。 这其实也可以理解,有的人有大志,愿意火中取栗,在九死一生中求取富贵。 可有的人……是两头都吃,既要躺着,还想赢,俗称躺赢。 下气力,担风险的事,解缙是不愿意干的。 邓贤似乎对解缙早有了解,便道:“若是等有大变故发生,解公何去何从?” 解缙立即就道:“自然是迎奉太子,请太子克继大统。” 邓贤微微一笑:“满朝文武,都迎奉太子,解公难道不觉得尴尬吗?” 解缙皱眉起来,脸色更加不悦。 邓贤直直地看着解缙道:“不过解公无论做任何选择,都是对的。” 解缙不解地挑眉道:“你是什么意思?” 邓贤道:“都说治大国如烹小鲜,之所以陛下可能大行,是因为……他已让人觉得害怕和恐惧,只要这天下不是当今陛下坐江山,其实无论是太子,亦或者他人,其实都没有关系。” 解缙一愣:“你们到底是什么人?” 邓贤微笑道:“解公,方才说了,朝廷命官罢了,只是希望……天下该是原来的样子。” “原来……的样子……”解缙喃喃自语,他已记不清,原来是什么样子了。 邓贤道:“原来是何等的好光景,可惜……一个卑贱的乞儿坐了江山,成为天下之主,于是神州陆沉,天下沦丧……解公……难道似你这样的诗书传家之人,希望在这布衣乞儿子孙面前,战战兢兢,如履薄冰,仰其鼻息吗?他们今日可以诛大臣,明日可以杀解公的儿子……” 解缙被一下子戳到了痛处,不禁怒道:“闭嘴。” 邓贤却是气定神闲地道:“何去何从,解公自有分晓。只是今日之后,或许解公可以和我们合作了,解公……下官之所以寻到你的身上,是因为……解公才是真正的士大夫,今日告知这些事,当然也未必希望解公能够助我等一臂之力,只是……希望借此告知解公,我们的手段而已。这不过是我们下的一步闲棋,今日之后,我们或可合作。” 解缙神色犹豫不定,他所犹豫的,倒不是真和这些人干什么大事,而是在想着,自己处在这大变之中,该如何才能获取最大的利益。 慢慢的,解缙恢复了自己神色,他不能教区区一个主事拿捏了,只淡淡道:“知道了,你下去吧。” 邓贤颔首道:“是,下官告辞。” 朝解缙行了一个礼,当下便施施然而去。 …… 栖霞。 浩浩荡荡的右哨兵马,漫天压来。 好在这儿有许多的建筑,这数千人马,无法有效地展开,绝大多数,拥堵在街巷里。 数百模范营,倒是气定神闲,他们支起了长盾,身上的全新甲胄,熠熠生辉。 “报。”有人匆匆来到右哨将军花不鲁尔的面前,道:“前头有模范营兵马。” 花不鲁尔显得焦急,粗声粗气地道:“还不快攻,还等什么时候。” 上上下下的军将,大多都是花不鲁尔的心腹。 可是…… 来人道:“兵卒们都犹豫,此前将军给他们下的是平叛诏书,说是奉宫中旨意,可……有人察觉到不对了。” 花不鲁尔冷笑着道:“谁敢犹豫,立杀无赦,督促攻击。” 说罢,他回头看着随来的军将道:“你们去督战。” “喏。” 许多的右哨官军,尤其是士卒,显出了茫然。 古代的军队,尤其是士卒,其实是没有任何是非观念的,他们被人称之为丘八,地位也只是被人歧视的军户。 当然,这个军户,在明初的时候,地位还算好,可即便比明朝中后期的军户地位无论好多少,也无法摆脱他们地位低下的处境。 他们大多是文盲,不识字,武官们则能掌握他们的生杀大权。 在军营之外,哪怕是贵族杀百姓,即便可能不会被诛杀,可至少依然会引来麻烦。 而在军中则完全不同,触犯军法,军棍打下去,只要稍稍做一个手脚,便可打死你,而且绝不会有任何的麻烦和责任。 这就意味着,无论统治者采取任何的措施,士兵对于武官的依附都无法禁止,明朝的军制,只好尽力将军权切碎,分在五军都督府的高级武官、宫中的提督太监、兵部手里。 可对于底层士兵的控制,却依旧还是延续了从前王朝的特点。 即士兵对武官的人身依附。 而一旦这些武官有任何的异心,只要武官层面达成了一致,那么无论下达任何命令,士兵们也无法分清真假,更不敢违抗。 此时此刻,花不鲁尔一声令下,终于,右哨兵马发起了攻击。 起初是一排排的火铳,啪啪啪…… 随着硝烟升腾而起。 模范营于钢铁大盾之后,这等寻常黑火药,威力并不高的火铳,打出的弹丸根本没有任何的伤害。 不过是哐当哐当一阵之后,模范营的圆阵依旧岿然不动。 紧接其后,便是马步军开始攻击。 战马围绕圆阵,并不直接攻击,当初天策卫采取直接冲击的方式,是因为轻敌。 可实际上,骑兵的战术,往往是先行在外游走,寻找对方的弱点,而后,突然袭击,攻破阵型中的弱点,一举将对方冲垮。 只是这些骑兵,很快便失望了。 这圆阵犹如龟壳,层层叠叠的长盾,一根根钢矛,那明晃晃的甲胄挤在一起,密不透风。 “射……”箭如雨下。 箭雨在天空中划破了完美的弧线。 这种抛物线似的轨迹,往往能够绕过大盾,直接攻击圆阵中心的人。 可这箭矢在层层甲胄,以及里头还加了一层链甲,甲上还有护肩、护心的模范营士兵而言,几乎没有丝毫的左右。 几次试探性的攻击,全无效果。 当下,武官们便催促骑步兵直接攻击。 于是,号角传出。 数不清的骑步兵一拥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