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姐夫是太子 第24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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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罢,亲昵地将他抱了起来,狠狠地亲了两口,才又问道:“你那师傅咋说?” 朱瞻基道:“他气得要昏死过去,然后就嚎啕大哭,又念什么斯文扫地,还要拿起戒尺来,又放下。又说奇耻大辱,想上吊自尽,几个宦官拦住他,他就不死了,却闹到了母妃这里!” “我晓得他不会自尽的,他就是故意要闹起来,好教母妃收拾我。” 张安世赞赏道:“你真是聪明,阿舅没有白心疼你。” “阿舅,他们为什么说你不好?” 张安世叹息了一声道:“木秀于林,风必摧之,有时候人太优秀,难免要被人妒忌的。” 朱瞻基低头,很是纠结的样子:“阿舅优秀在哪里?” 张安世道:“浑身都很优秀,要不要阿舅给你看我这肱二头肌,你看了就晓得优秀在哪里了。” 张安世说罢,要屡起袖子来。 朱瞻基喃喃道:“可我瞧师傅们咬牙切齿的样子,我虽然听了很生气,但是也觉得他们可能是对的。” 张安世心里想,可不能让那些腐儒将他可爱的外甥教坏了,于是便放弃了展示肱二头肌的想法。 接着便语重心长地道:“瞻基啊,你想想看,他们若真有本事,为何陛下只让他们来教书,而不让他们真正去实干呢?这是为什么?” 朱瞻基张大了好奇的大眼睛道:“为什么?” 张安世便道:“就是因为他们除了一张嘴之外,一无是处啊。” “当然,我没有诋毁教书先生的意思,绝大多数教书先生还是好的,为人师表嘛,可他们不一样,他们首先是朝廷大臣,其次才是教书先生。这做官做成了教书匠,这样的人,还能有什么好?” 朱瞻基若有所思地点着头道:“阿舅的意思是……” 张安世耐心地道:“你不能看一个人说什么,而是要看一个人平日里做什么。就比如啊舅,为了咱们大明cao碎了心,立下这么多功劳。可他们呢?每日清闲,动动嘴皮子,说几句之乎者也,却成日说这个,骂那个。可你教这样的人去做事,他们却是手无缚鸡之力,这样的人……能有什么本事?” 朱瞻基认真地想了想道:“阿舅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 张安世道:“你再想想,太祖高皇帝是靠什么得天下,是靠这些教书匠吗?你的皇爷爷,又是靠什么得天下,还是这些教书匠吗?这些人,名为翰林,或为学士,或为侍读、侍讲,看着很清贵,可百姓的民脂民膏供养他们,他们除了读书,又有什么用?” “男儿大丈夫,若是活成这个样子,实在可怜,可偏偏他们还沾沾自喜,自以为是,竟连阿舅这样的人才也看不顺眼。” 朱瞻基道:“我懂啦。” “你懂了什么?” 朱瞻基道:“百无一用是书生。” 张安世道:“也不能这样说,书生也有许多有本事的,阿舅这个人为人公道,绝不一棒子打死一群人。” 朱瞻基却是很认真地道:“我的几个师傅都百无一用。” 张安世欢快地笑道:“难怪阿舅每日朝思暮想的都是你,好外甥。” 朱瞻基却突然的问:“阿舅,你为何没有想那徐家小姐。” 张安世:“……” “阿舅咋不说话啦?” 他能说什么?这是他能跟一个小娃娃讨论的问题吗? 张安世无语的道:“你听谁说的?” “外头都说,你是宝哥哥,徐家小姐是林meimei,我也不知谁传出来的。” 张安世只能道:“你年纪还小,不要去窥测这等事,等你长大一些,就晓得了。” 朱瞻基懵懂地看着他,而后低头继续思索。 …… 每一日,空空都主动下山来化缘。 他拿着木钵,到达集市的时候,一家又一家地走过去。 他还是无法理解,为啥明明寺里这么有钱,可姚师傅对于化缘的事却很是热衷。 当然,上一次是姚师傅带着他下山,其他时候,却是和几个沙弥一起。 空空有时想笑,他是不会跑的,他已习惯了在这寺里的生活,姚师傅太多心了。 每一次到达集市的时候,他都有一种新的感悟。 这里的繁华,是一点一滴的累积起来的。 在他这佛门弟子的眼里看来,这里的人大多粗俗,每一个人只在乎明日能不能多赚几个铜板。 可有趣的是,恰恰在这里……人们做着公平的买卖,一点一滴地累积着自己的财富。 集市里的许多店家,都习惯了这么一个和尚。 因而,不需他开口的时候,就有人给他两个铜板打发他出去。 他也不喜不怒,化缘……确实磨炼心性。 它能将你曾经的骄傲、自尊,慢慢地消磨掉。取而代之的,是一个全新的自己。 有时空空甚至已经忘记了曾经的自己,只有一刹那之间,他想起什么。 终究有一点东西,是放不下的。 尤其每一次经过钱庄的时候,他都会驻足。 驻足地站在钱庄的门口。 见到一个个百姓扶老携幼地进去。 绝大多数人……是第一次来。 他们的脸上满是褶皱,肤色黝黑,衣衫也不体面,面上是惊慌和怯弱。 可出来的时候,不少人是带着笑的。 那种惊喜的声音,低声地诉说着:“竟真的肯借贷……有了这三百文钱……这下就好了,今年能熬过去了。今年开冬,若是徭役的时间短,去油坊打个短工,亦或者来年……多产一些粮,就可还债。这三百文,一年下来,也不过多还十二文,咱们有救了。” 那种喜极而泣的声音,还有低声的嘀咕,总能钻进空空的耳朵里。 空空觉得这声音,格外的悦耳。 甚至……联合钱庄很快……在边上,开了一家联合米铺,卖的多是一些陈米和黄米,价格低廉,挂出的乃是平价米的招牌。 听说……因为今年是灾年,有些地方,米家上涨,这联合钱庄背后的商行,开出这家米铺,就免得有人借贷了钱之后,大量人购米,造成米价暴涨。 于是……不少人贷了钱,转身便入了这铺子,而后背着一袋米出来。 空空只站在这里发呆,他一言不发,总是在这个时候,虽是身边行人如织,他却有一种寂若无人入定状态。 世间到底什么是善,什么是恶呢? 什么是有德,什么是失德呢? 这无数的念头,纷沓而来,他佛心乱了。 经常和他一起下山的一个小沙弥总是取笑他,说他想从钱庄里讨来施舍,叫他不要滋生这样的妄念。 空空也只是一笑,置若罔闻。 就这么好几日,上山,下山,入寺,出寺。 姚广孝见他近几日神色不对,便叫了他来道:“你又有妄念了。” 空空道:“师傅,我分不出对错了。” 姚广孝苦笑道:“佛在人心,对错也在人心,人不需去分对错,只要相信自己是对的,那么便是对的。出家人不能打诳语,所以……所以你若是出家人,首先骗不过的就是自己。” 空空道:“因为骗不过自己,所以心更加乱了。” 姚广孝道:“你有心结。” 空空重重叹了口气。 姚广孝道:“若是有了心魔,这说明你还有俗事未了,只能寄望于你有朝一日,能和这些一刀两断。还有……这几日……你化缘得来的钱,比前日少了一半,空空啊,你不能如此下去啊,化缘是我们僧人的看家本领,若是连看家本领都丢了,那么我们有什么面目去见佛祖呢?” 空空浑浑噩噩的,点头应下。 只听姚广孝接着道:“今日下山,你要振作精神,你记住一句话:心无外物,化缘方能成正果。” “是。” 于是空空又下了山。 他到了集市。 身边的沙弥道:“听闻那边图书馆,有许多的读书人,他们钱多,我们若是能从他们那得一些施舍便好了。” 空空便往图书馆那儿去。 却见这里虽是图书馆的外围,却有三三两两的读书人,或在道旁,或在草地上的长椅上闲聊。 空空上前,见几个读书人正凑在林荫之下高声说着闲话。 这个道:“那位陈继大先生,当真是博古通今,他那一番话,真是令人醐醍灌顶啊!” “是啊,商行害民……百姓们迟早要遭殃,这样下去,可怎么得了?张安世又封了侯爵,可见当今圣上,依旧还被他蒙骗,如此与民争利,这大明国祚……哎……” “也只有陈继先生敢说这样的话,他仗义执言,不惜惹怒圣上,也要揭露时弊,可谓铁骨铮铮,真教人钦佩。” “听闻他现在授课,每日总有数百读书人去。” 有人压低声音道:“当今圣上,不如建文远甚。” “嘘,慎言,慎言,有人来了,隔墙有耳。” 空空听了这些话,又迷茫了。 他上前,没有取出木钵,而是道:“几位施主,那陈继……是何人?” “陈先生乃是当初的兵部右侍郎……谁不敬仰,你打听做什么?” 空空道:“他说的这些,有如此多人吹捧吗?” “这是当然。” 空空却是脸色惨然,好像一下子,自己的脑袋空了。 他无法理解,匪夷所思。 为何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