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姐夫是太子 第8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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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勇没有想到竟如此顺利,他忍不住多瞧几眼这和尚。 张軏则在一旁挤眉弄眼。 丘松很冷静地抱着他的包袱,却目光警惕地张望四周。 …… 张安世无法理解,为啥这徐静怡都可以活蹦乱跳了,还要留在这里养病。 而自己这个大夫,却不得不一直在此守着。 不过显然朱棣没有给张安世任何争辩的理由。 张安世只能乖乖地在这偏殿里呆着。 不过好在,和徐静怡闲聊了几句,总算是渐渐熟络了。 主要是二人之间,毕竟都在同一个社会关系里。 比如张安世认得她的兄弟。 比如,徐静怡也认得朱勇和张軏。 还有丘松。 当然,印象似乎不甚好,三个都不是好人。 张安世心里感慨,幸好我已改邪归正,重新做人,如若不然,只怕和三个兄弟一样,也要声名狼藉。 那春秋已翻烂了。 张安世索性丢到一边,他甚至怀疑,朱棣送春秋一定是早有预谋。 张安世于是凑得更近一些,闲聊之际,百无聊赖之间,索性道:“我们来讲故事吧。” 徐静怡也少了几分羞涩,其实毕竟是武臣之女,平日里倒没有那些大家闺秀那般这么多规矩,平日里她也会和一些来访的世交少年打交道。 若不是因为经历了一次“婚配”,见了张安世,大抵也是落落大方的。 而且她没有裹脚,要知道,故去的高皇后,被人称为马大脚。 宫中和勋贵的子女,尤其是在明初的时候,几乎处处都效仿那位马皇后。 张安世记得,好像古代曾有过因为女子三寸金莲,被男子看了,便羞愤得要自杀的事。 而徐静怡,显然并没有这样的避讳。 “我来讲一个故事。”张安世认真地道。 徐静怡侧耳倾听状,她对张安世颇为钦佩,不只是因为张安世举止得体,最重要的是,她发现张安世的见识也很广,这和其他只晓得打打杀杀的兄弟和亲戚不一样,又和那些只晓得死读书的书呆子不同。 张安世思索片刻,想了想徐静怡这样年龄的女孩子可能喜欢什么故事,随即定定神,才道:“话说女娲补天的时候,只用了灵石三万六千五百块,只单单剩下一块没有用,便将这块石头,丢弃在了青埂峰下,谁晓得那石头锻炼之后,灵性已通……” 徐静怡听得极认真,还越听越觉得有趣。 张安世也讲德绘声绘色,其实这是红楼梦里的故事,张安世当然不能原原本本地将红楼梦倒背如流,可作为后世耳熟能详的经典,大抵的故事内容,他确实大抵知道,其中一些经典的桥段,记忆更深。 只见张安世口若悬河,徐静怡越听越是诧异。 却在此时,外头一个小脑袋本是探头探脑,像是在打探什么,这小脑袋的主人,似乎也开始听得津津有味起来。 甚至后面,这小家伙蹑手蹑脚地搬了一个锦墩,趁着张安世说得兴起的时候,乖乖地搬到了张安世的身后,坐上去,也托腮听着。 张安世足足讲了两炷香,口里渴了,回头,却见侧殿里突然多了一个陌生的少年。 张安世道:“你是谁?” 这少年正是伊王朱木彝,朱木彝见张安世质问他,立即站起来,叉着腰道:“说出来吓死你,太祖高皇帝……” 张安世听到太祖高皇帝确实吓着了。 只见朱木彝继续道:“是俺爹。” 张安世大抵想起来了,此人好像是养在宫中的伊王朱木彝。 他顿时放松下来,还以为太祖高皇帝的棺材板没压住呢。 却见张安世道:“去,给我倒一杯茶去。” 朱木彝听罢,大怒:“我是太祖高皇帝的儿子,陛下是我皇兄,打娃娃时起就册封的伊王,你还敢使唤我?你真大胆!” 他一面说,一面一溜烟地跑去了隔壁的茶水房里,端了一杯茶水来,送到了张安世的面前:“下次不要这样了,我会生气的。” 张安世呷了口茶,道:“你这怎么斟茶的,太烫了,烧口。” 朱木彝便怒道:“你不要不识抬举。” 说罢,一溜烟又去茶房,取了一杯新茶来,递给了张安世。 张安世喝了一口,才道:“不错,不错,这个好。” 徐静怡显然是认得伊王的,道:“殿下怎么来啦。” “我来盯着他。”朱木彝道:“宫里除了皇兄和本王以外,不允许有其他的男子,现在贸然有男子进来,难道本王不要看着吗?” 徐静怡:“……” 张安世道:“我也不想呆,我巴不得赶紧走么!” 伊王朱木彝又生气了:“这是什么话,能进宫来是你的荣幸,你竟还不情不愿!好啦,趁本王还没生气之前,快继续讲故事,那林meimei后来如何啦。” 张安世鄙视地道:“你为何不关心贾宝玉?今日不讲啦,我累了,腰酸背痛。” 朱木彝气鼓鼓地道:“你在王前无礼,我定不饶你,大不了我给你按一按,给你松松骨头,平日里本王腰酸背痛,也是那些奴婢这样给本王按的。” 说罢,便直接绕到了张安世的身后,揉捏张安世的肩,便道:“这样舒服吗?这样如何?” 张安世无奈:“那我讲了。” 徐静怡只沉浸在故事里,似乎畅想着大观园里的事。 其实这种故事,正对徐静怡和朱木彝的胃口,毕竟他们本身就在皇宫和公府里长大,对红楼里的世界,再熟悉不过了,而里头各色人物的命运,却最是牵动他们的心。 …… 一连几日,徐皇后都不见朱木彝的踪影,于是便叫来了宦官,询问道:“伊王平日里都来,怎么这几日不见人?” 宦官道:“伊王殿下这几日都在承恩伯那处,废寝忘食着呢。” 徐皇后不由嫣然一笑:“陛下说的没错,他是朱家的鼬鼠,到处打洞。” 宦官堆笑道:“伊王殿下很高兴呢,说他是贾宝玉。” “贾宝玉?”徐皇后蹙眉:“贾宝玉是谁?” “奴婢也不知道,只晓得……殿下说他将来要寻个林meimei。” 徐皇后禁不住骂:“meimei……瞧瞧,他比陛下还不知羞耻。” 这话,宦官自是不敢回应的。 倒是到了傍晚时分,朱木彝兴冲冲地来了,边走边道:“王熙凤,王熙凤……不,皇嫂,皇嫂……” 朱木彝蹦蹦跳跳地走了进来。 一身大汗淋漓的样子。 徐皇后见他如此莽撞,有些恼怒,又有些心疼。 徐皇后有三个儿子,一个就藩,两个虽都在京城,却都在宫外头。 如今这朱木彝,几乎是朱棣和徐皇后在宫里当自己的儿子养着的。 于是徐皇后便站了起来,拿了手绢给他擦汗,边道:“什么王熙凤,你又刺探到了什么?” 朱木彝眼睛亮晶晶的,喜滋滋地道:“我想了一个故事,要说给皇嫂听。” “故事?” 徐皇后款款坐下,一面拿起了几子上的刺绣,有一搭没一搭地道:“什么时候我家伊王竟还晓得讲故事了,你来讲吧。” 朱木彝便落座,开始鹦鹉学舌一般地讲起来。 徐皇后起初时,也不在意。 不过越往后听,越发觉得这故事……颇有意思,越到后来,越觉得这故事竟大有玄妙。 …… 此时,文楼里。 朱棣正背着手,眺望着窗外。 亦失哈蹑手蹑脚地进来道:“陛下,锦衣卫都指挥使纪纲到了。” “嗯……” 纪纲无声地入殿,行礼道:“臣见过陛下。” 朱棣没有回头看他,只看着窗外的枯叶道:“秋去春来,纪纲,朕登基已有两年了吧。” “陛下,两年又四月。” 朱棣颔首:“这两年多来……朕还想着当初提兵进南京城时的场景,往事历历在目啊。” 纪纲下意识地抬头,随即又忙垂首。 身为陛下的心腹,揣摩帝心,是他必备的技能,纪纲心里想,莫非是因为汉王触怒陛下一事? 纪纲也没想到,张安世就是郭得甘,早知此人乃是太子妻弟,他一定会提前打探,也不至让汉王栽这个跟头。 原本纪纲只认为那不过是个高明的大夫,可再高明的大夫,也无法左右时局,为了免得陛下猜忌自己,所以他没有妄动,而现在,反而陷入被动了。 朱棣突然道:“徐辉祖那头倔驴,现在如何了,饮食还好吗?” “还好,尚能食三餐,不过……” “不过什么?”朱棣猛地回头,虎目死死地盯着纪纲。 纪纲道:“魏国公前两日染了一些小风寒,咳嗽了两日。” 朱棣皱眉:“为何不早来奏报。” “大夫说只是小风寒,不打紧……” 朱棣嗯了一声,又道:“他有没有提及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