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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宇皱眉,但又怕自己的回绝会影响邦交,正要接过酒杯,就看一只修长白皙的手夺走了那杯酒,骨节分明的手指摩挲着酒杯的边缘,熟悉的低沉声音在耳边响起“国主莫不是要强人所难?这酒本王替丞相喝了,国主没意见吧?” 江桪的身形要比司宇和乌骆高出一些,周身冷厉的气息毫不收敛,看向乌骆的眼神中有着些许玩味,摇了摇手中的酒,对着乌骆虚晃了一下,仰头一饮而尽。 看着江桪的眼神,乌骆莫名的有种不好的预感,总觉得要发生什么超出自己预料的事情,但那种感觉稍纵即逝,让人来不及抓住。 “国主舟车劳顿,今晚可要尽兴才是。”江桪放下酒杯,客套一番。 “那是自然,摄政王......”乌骆还未说完,就看摄政王在别人看不见的角度用唇语说了什么,下一秒,众人就见乌骆国主似乎压抑着怒火,狠狠地摔了酒杯,一掌拍向了丞相司宇。 司宇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搞得一愣,还沉浸在摄政王为自己挡酒的那一举动,一时间没有反映过来,眼看那凌厉的一掌要到身前,黑金色的朝服一闪而过,江桪几乎是瞬间就到了司宇面前,挥手当下了乌骆的攻击,没有任何的花哨,一掌将乌骆击飞了出去。 乌骆重重地摔在大殿中央,惊散了一众歌姬,他怒目圆睁,狠狠地盯着江桪,想要质问,却发现方才交手之中江桪手法极快地打伤了他的喉咙,以至于现在自己无论如何都发不出声音。他看见江桪一脸漠然的站在上方,冷漠的声音几乎决定了他番邦的命运“乌骆国主意图伤害我萧国栋梁之臣,其心不轨,暂且拘禁,听候陛下发落。” 话落,鹤七不知从哪里出来,身后还带着宫中禁卫,将在场的番邦众人全部围了起来,番邦本就好战,一时间剑拔弩张,形势严峻。 “看来今日的纳降仪式怕是要有变故了,诸位......噗”话未说完,江桪的眉头皱的愈来愈深,脸上也渐渐变得毫无血色,终于忍耐不住吐出了一口鲜血,心口撕裂般的疼痛让江桪快要站不住。 “江桪?!” “主上!!” 一时间大殿内乱作一团,司宇慌忙间也忘了敬称,连忙扶住江桪,一时间内心有些慌乱,一方面有些搞不清现在的状况,另一方面,则担心江桪的吐血和相府的毒药有关。 而鹤七几乎是冲到了江桪身旁,看着自家主子痛苦的按着胸口,立马掏出药丸为其服下,随即又马上探上了脉博,想起主子白日里的嘱托,只得果断到“主子就拜托丞相了。”随即起身大声道“番邦国主乌骆,意图重伤丞相,毒杀摄政王,其心可诛,现收押天牢,听从陛下发落。” 乌骆不可置信的看着禁卫先是控制了自己的一众下属,又揪出了给江桪下毒之人,他明白,自己完了,自己的国家也完了,可明明那毒药要明日才会发作,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江桪在系统内一顿cao作,愣是给自己又加了几种症状,不过这也导致江桪这一刻只想立马昏死过去,太踏马疼了! “咳咳......丞相,该你帮忙了...呃...后面的可就靠你护着我了......”江桪疼的嘴唇都在哆嗦,整个人的重量全都压在司宇的身上,迷糊间低头将下巴点在那人头上,另一只手死死地按着胸口,像是要按穿一样。 司宇从未想过竟会是这种帮忙,眼看着这人都快把自己按的喘不过气了,司宇有些不忍的抓住了江桪的手,想要控制一下力度,免得江桪伤到自己,却不想那人一把握住自己的手,按的更用力了。顾不得窘迫,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司宇嘱托在场靠得住的大臣连同鹤七共同处理乌骆的事宜,又遣人禀报皇上,随即立马带着江桪出了宫,其实司宇是想叫御医的,毕竟远水解不了近渴,谁知道路上的颠簸会不会加剧毒发,但刚刚那人有气无力的声音依旧清晰“出宫...这里...不可信......” 马车上的江桪已经疼的视线模糊了,喉咙里的腥甜一阵一阵的上涌,江桪死死地抿着唇,连喘息声都是断断续续的,一旁的司宇不敢耽误,果断施针延缓毒性的蔓延。几针下去,毒性似乎得到了抑制,江桪按着胸口的手也没那么用力了,但脸色依旧苍白的吓人。 看着江桪睁开了眼,似乎好了些,但探过江桪脉象的司宇深知这人是在硬挺,刚要继续拿针,就被江桪那冰冷的手拦下了。 “你的毒加上旧疾,不能再拖了。”司宇其实有些不解,今天这局势怎么看都是设计好的,但这人怎么还会中了乌骆的毒,本就余毒未清,这不是胡闹。 许是被折腾的脱力了,江桪眼神空洞,声音也有些沙哑“伴君如伴虎,本王就是一把刀,今天能杀得了乌骆,明天也能杀了你......丞相若是不想被抓住把柄,就要知道...咳...本王的毒...只能是乌骆下的...” 司宇震惊,一时间思路瞬间清晰了,原来,皇帝本就不想留下乌骆,也根本不在意摄政王能不能躲得过那杯毒酒,更是想要借此将自己也牵扯进去...此时的司宇只觉得浑身发冷,这朝堂之上的玩弄风云,到底是血雨腥风的战场,无情的可怜。 看着江桪那虚弱苍白的脸,司宇有些慨叹,到底是什么样的经历,才让这人能够身处阴诡之中依旧如此强大,即便如此虚弱,也难掩那人凌厉的锋芒。 突然,司宇猛地抬头,正好对上江桪看向自己的眼神,司宇有些不确定的问道“相府毒的事情...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