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节
他一定听到,可是他没有转身。 - 沈惊晚哭的很凶,又哭的打嗝。 自小就有的毛病。 她哭的忘情,伸手要拿袖子擦眼泪,未来得及擦,忽然鼻尖一窒,猛被人捂住口鼻,死死叩住脖颈,掐的近乎窒息。 她抬手扑腾,奈何对方孔武有力,根本敌不过。 胡乱地抓着,抽到了头顶的步摇,一把抽出,带着狠劲儿朝着身后人扎去。 只听耳边传来阵低吼,脖颈的力道一松,她顺着身后人整个滑了下去。 脱离束缚,沈惊晚当即想到的就是谢彦辞。 他一定没走远,沈惊晚不敢回头,踉跄冲谢彦辞的方向跑去,边跑边喊,她这辈子都没有这么用力过。 她跑的快要咳血,终于在亮光中看到谢彦辞。 只一步,他就要跨出去了。 “谢彦辞,救我!” - 谢彦辞刚走到巷口,恍惚中听到沈惊晚呼救。 他眉头微蹙,步子顿了顿,却也不过是原地顿了一会儿,迟疑须臾。 踌躇片刻,并不想立即转身,叫沈惊晚捏住软骨。 更何况青/天白/日,这种借口未免荒唐。默了片刻,没再听到什么响动,思量大抵是她新花招。 终于,那道颀长身影在光亮中渐渐变淡,最后消失不见。 沈惊晚如遭闷雷,脑中炸开了花。 她不知道自己后来到底跑没跑,一片空白,胸口浮上股铁锈味儿,呛得她直咳嗽。 身后的手趁着空档将沈惊晚整个人狠狠一扯,扯回了漆 * 黑的巷子中。 连拖数米远。 3. 第 3 章 退婚 叁 - 沈惊晚被扯地连连倒退。 身后的人很粗暴,发出破屋灌风吭哧吭哧的喘气声,扯着后衫衣裳卡住了她喉咙,没有半分怜香惜玉,直叫沈惊晚想呕。 她呼吸渐渐收紧,脑中空白一片。 突然!一柄短刀倏地从她耳侧飞过,笔直射中门铛,后面系着红穗子,因为力度剧烈摇晃。 “啊!” 身后的人大抵受伤,发出一声怒吼,一把推开她,叫沈惊晚扑了好大踉跄。 沈惊晚终于看清了掳她的人,是个满脸暗疮的男子。 身形高大,皮肤黝黑,怂着肩,脖颈有一鼓包,如同猛兽。 她吓得连连后退。 短刀主人是青衣男子。 一袭墨发斜斜束着,发带飞扬,每一个闪躲地动作都极致优雅,发丝随着他的动作起伏飘荡。 看上去很书生气,打斗时动作很斯文,却格外有力,刀刀致命。 全打在那个男人关节处。 惹得壮硕男子如野兽嘶吼,疯狂乱扑。 他在故意耍他。 沈惊晚还没来得及往旁边躲,那壮硕男子忽然瞪大眼睛跪倒在地,对着男子重重倒了下去,仿佛在向他礼拜。 那名俊美男子抽回门上的刀收鞘。 她尚未回过神,年轻男子走到她身侧,将掉在地上的步摇捡起递给她,声音如玉如磋,温润至极:“有点可惜,沾了血,回去叫你家仆从清理干净。” 沈惊晚没伸手,薄唇张张合合半晌,愣是没吐出半个字。 青衫男子回过头,刚想将簪子递给她,却发现身后的人失了魂一般看着他,眼睫一抖,泪珠子似断线的珠帘落下来。 望向他的眼神里更多的却是密密麻麻的疼。 为什么不是谢彦辞? 为什么他不来救她? 为什么…… 她拢着眉尖,心像是被人撕开,疼得她快要喘不过气。 难道谢彦辞已经这般厌恶她? 厌恶到她是死是活,都不在意。 她忽地有些想笑,却又笑不出来。 像被鱼刺卡住嗓子,吐不出来,咽下去却会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