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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贸繁荣,道路四通八达。人们衣食富足,一派繁华盛景。 他也好,鸿曜也好,都被这个想象鼓励着。他们游走在朱门之间,俯身在天师脚下,做着所有能做的准备,等待着日蚀那天的到来。 所以……谢怀安真的回来了吗? 裴修仪倚在窗前,不知不觉间天已大亮,有玄机阁弟子恭谨敲门请示今日行程。 裴修仪疲惫地揉了揉额角,到底心头难安,推掉了今日的酒宴,让亲弟暂代千碑窟内的事务。 “白天就当我沐休吧,有事先送到二当家那里……”裴休仪对弟子强调道,“凡是要钱的不论要多少都扣下来,留着我晚上亲自批。” 裴修仪对镜整理好发冠,翻出一身洗得发白的十年前的青色旧衫,找出一只磨得光滑发亮的木鸟,缓步通过山间栈道走向谢怀安所在的客舍。 虽说他和人打了无数交道,能熟练地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但此时还是跟刚进生意场的青涩小伙子似的,忍不住事先打起要说的腹稿: 见面之后应该问,我可以摘下你的眼带吗? 不对,太突兀了……要不然直说? 我可以看看你的脸吗? 不行不行,登徒子似的。 裴修仪走过一段曲折的山路,一间古拙的屋舍映入眼帘。戴面纱的女官像是早已得知他会到来,安静地守在门口。 女官道:“阁主今日来得巧,先生平日这个时候是起不来的,正巧昨日早睡了,现在已经用过膳了在休息。” “我……可以进去吗?” 女官侧身让出一条路。 掉着漆的木门是开的,里面传出大鹦鹉喳喳的叫声。 裴修仪轻敲数下房门,走进其中。 谢怀安正在专心玩鹦鹉。他青丝随意束起,一身轻松的打扮,没带白纱眼罩,露出让屋子都亮堂了的笑意。毛团似的大鹦鹉在他的掌心快活地扑腾着,翅膀掠过他光洁的脸。 那张脸……就算过了十年的时光,裴修仪依然轻而易举地认出来,这就是谢无忧的模样。 裴修仪下意识想找些更能佐证的证据。他眼睛极尖,看向谢怀安精巧的鼻尖,发现了一颗不起眼的小痣。 “空青,点心就搁旁边吧,我待会吃……”谢怀安说着转身,抱着鹦鹉愣住,“阁主……” 谢怀安的眼神飘向桌上的白纱眼带。 没了白纱的遮掩,他神色灵动,没了那副高深莫测的气势,一会功夫就像一只被戳破秘密的兔子,随时准备装死或蹦走。 一样的……确实是一样的。活生生的,就在眼前。 裴修仪顿时理解了几分鸿曜的感受。 他好像早就知道谢怀安眼睛无碍一般,故作轻松地说道:“仙师神机妙算,我已拜服。然而总坛简陋,着实怕招待不周。我带来了一个小玩意,可以供仙师解闷。” 谢怀安还是没放下鹦鹉,略显紧张地看向裴修仪:“好啊,多谢阁主。” 裴修仪柔下眉眼。他面相生得凶而艳丽,会给人精明厉害的感觉,知道做什么表情才能显得无害而温柔。 “那就请仙师伸出掌心,闭上眼睛。” 谢怀安闻言将鹦鹉放在腿上,乖乖地伸出手。 裴修仪拿出一直攥着的小木鸟,用手帕擦净后安置在谢怀安的掌心。 这是个雕刻得栩栩如生,每年都会重新上一遍颜色的木鸟。 “可以睁眼了,这里有个小机关,按下翘起的鸟尾巴,鸟嘴就会大张。” 裴修仪虚虚做了个示范。 “是按这里吗……哎呀!”谢怀安摸着鸟尾巴摆弄起来,忽然眼睛一亮,笑盈盈地抬头。 “保重身体,多吃点。”裴修仪待不下去了,拱手施礼后转身离去。 他初见谢怀安时七岁,如今已年过三十,年少时的心思消去了不少。然而见到谢怀安的反应,他一下子回到最艰难,也最快乐的时光。 裴修仪在鸟嘴巴里放了一颗糖。 不远处,另一间客舍。 鸿曜听完圆脸暗卫的汇报,阴沉地说道:“木鸟是吗……朕知道了。国师府收拾好了吗?” 暗卫弯身道:“已经妥当了。陛下在昭歌城中置办的宅子很多,我们按吩咐找了僻静又离石峰山较近的一所。这间本来说要给玄机阁使用,后来他们用了城西的五间,这间就空置了,基本用度都在,收拾起来很快。” 暗卫说完,欲言又止:“不过陛下,这匾额……” 鸿曜难得啰嗦地吩咐道:“你挂个无字牌匾就行,终归是暂住的地方。记住,谢侍君已经死去,活在世上的是谢仙师。好生伺候着,稍后让空青挑两个机敏的侍女送到朕这里过目,凌神医的行踪也要掌握好。” “喏……” “还有,谢侍君的身世重新派人去查,朕要证据。按照入宫时的记录,谢侍君永寿十五年生人,年方二十三,朕要查清楚他是不是这个时候生的,还要他从小到大打过交道的人。务必隐秘,不要让闲杂人等知晓,尤其是宫里。宫人只要知道,顺天帝和爱妃在外面悠哉快活就是。” “属下明白……” “应该是齐了……” 鸿曜沉吟片刻,“对了,国师府里的小灶用具要齐全,备几个糕点模子。” 当天下午,没等裴修仪再找借口看看谢怀安,鸿曜干脆地带着人搬走了,留下一间装满金银玉器的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