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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岑暗暗咬牙,这么待下去不是办法,他得想个法子出去。 过了片刻苏岑又拉开门,道:“我饿了。” 两个侍卫面面相觑看了一眼,王爷只吩咐他们把人看住了,吃喝拉撒却没交代,想来也出不了什么大问题,遂问:“吃什么?” 苏岑掰着指头一一数来,“当归鸡汤,天麻乳鸽汤,白芷猪腰汤,再来一道八珍汤。” 全是……汤? 两个侍卫又互相看了一眼,苏岑急道:“我昏睡了三日,身子弱的很,需要补补。” 犹豫再三两个侍卫总算点了头,留一个看着人,另一个去后厨要膳。 等汤送上来,苏岑把房门一闭,不消一会儿再打开,只见盆盆罐罐全都空空如也,连盆底渣子都没剩一点。 苏岑连着喝了三日汤,期间一次李释的面都没见着,倒是跟两个侍卫混熟了。那日午后还道湖心亭旁的花开的不错,让人去给他摘了几束。 第三日晚上,苏岑只道两位侍卫大哥值守辛苦,手捧着两杯姜茶给两人暖暖身子。 一杯茶喝下去不过片刻,只听门外两声钝响,苏岑开门一看,果见两人都已昏睡在地。 苏岑微微一笑,迈大步子出了门。 要想从兴庆宫大门出去只怕是自投罗网,好在当日闲转的时候苏岑记得龙池旁有处假山,正连着兴庆宫宫墙,由假山翻墙而出显然更可行一些。 循着记忆找了好半天苏岑才看见那处假山,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好不容易翻上宫墙,苏岑往下看一眼,不由胆寒,几丈高的宫墙看着腿都发软,想着咬咬牙一闭眼顶多摔断一条腿,刚要下跳,只听身后冷冷道:“苏大人三更半夜好兴致。” 苏岑一个激灵险些一头栽下去,难以置信地回头,脸上表情比见了鬼还精彩。只见祁林抱剑立在假山下,直勾勾看着他。 “……我说我赏月,”苏岑看了一眼漆黑一片的夜幕,“……你信吗?” 祁林没再跟他废话,飞身而上,拽着苏岑衣领把人扔下来。尽管下面都是蓬松的花草,苏岑还是被摔得眼前一黑,没等爬起来身后之人已稳稳落地,“夜深风大,苏大人还是回去休息吧。” 苏岑被人拽住衣领拖回了住处,叫嚣了一路骂的嗓子都哑了,奈何祁林就像个聋子,一句也没答理。 等回到房间两个侍卫都已经被抬走了,门口换了两个生面孔,眼深鼻挺,祁林吩咐了几句用的都是突厥语,苏岑一句也听不懂。他攒了好几天的几味药材一一被摆在桌上,包括那束开的旺盛的曼陀罗也被搜了出来。 祁林拿起杯子嗅了嗅,“麻沸散。” 苏岑悻悻地挠了挠头,“都是我一手策划的,跟两位侍卫大哥没关系,还望祁侍卫不要为难他们。” “他们看守不力,妄食他人水饭,理应受罚。” “是我逼他们的,”苏岑直跳脚,“你讲讲道理!” “你知道你今夜要是走了,他们会怎么样?” 祁林话没说下去,苏岑却已然胆寒,无奈垂下头,“我知道了,我不会再跑了。” “以后用膳都由御膳房统一供给,”抬起下巴示意了一下门外,“他们会看着你吃。奉劝一句,他们都是突厥人,不知道你是谁,也听不懂你说什么,我下的命令是凡有异动,格杀勿论,还望苏大人好自为之。” 苏岑幽怨地瞪了人一眼,奈何祁林完全视而不见,刚出房门,苏岑在身后急道:“祁侍卫,再帮我个忙,我要见曲伶儿。” 祁林回头看了他一眼,苏岑补道:“就是交代一些家里的事,还有衙门里一些公务,有这两人在这,伶儿也耍不了什么花样。” 祁林漠然看了他一会儿,直把苏岑看出一后背冷汗来,最后只道:“我问问王爷。” 曲伶儿过来的时候苏岑正左手执白,右手执黑,自己跟自己对弈。这等高雅玩意儿曲伶儿看不懂,若他能看懂就该知道,此时白棋正大杀四方,黑棋被逼的连连败退。自然白棋代表的是苏岑自己,黑棋则是那位现实中把他杀的片甲不留的宁亲王,现实中占不到好处,只能在棋盘上享受一下这人跪地求饶的滋味。 曲伶儿随手抓起两块芙蓉酥,尝一口不由啧啧称叹,“这宫里的东西就是比外头的好吃,这府邸也大气,我还没见过这么大的宅子呢。” 苏岑扔下手里的棋子,“我跟你换,你来住这大宅子,换我出去行不行?” 曲伶儿悻悻笑着坐在桌子上,“那还是算了吧。” 可能是日日关在这房子里时间久了,苏岑看曲伶儿也眉清目秀起来,在人白嫩的脸上掐了一把,“我看你这姿色还可以,要不你去试试吧,指不定那只老狐狸就能看上你,以后再也不必担心被人追杀了。” “苏哥哥……”曲伶儿从桌上跳出去一丈远,“你千里迢迢把我叫过来就为了打趣我吗?” 苏岑敛了笑,“说正经的,你们当天擒的那个黑衣人呢?” “祁林带走了啊。” “带去哪了?” 曲伶儿皱一皱眉,“我怎么知道?” “这样,”苏岑把人招过来送上一杯茶水,“你跟我详细说说,当天到底怎么回事?” “我也没想明白呢,”曲伶儿接过杯子微微一忖,“那天我和祁林围攻那个黑衣人,等把人拿住回来,你就已经晕倒在地,那个老头已经死了,后来祁林就把你们一并带走了。我还想问你,当天袭击你们的是谁啊?就在那么多人眼皮子底下,也太嚣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