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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沉俞:? 季眠从口袋里拿出一张银行卡:“一万块,我哥给我包的红包。” 傅沉俞说:“我也发财了。” 他把林建一留下的两万块拿到茶几上,两个半大的少年看着足足三万块巨款,沉默了。 直到季眠肚子咕咕叫,两人才回过神,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季眠“噗嗤”一声笑了,傅沉俞也弯了嘴角。 季眠说:“傅沉俞,我饿了。” 他刚吃完年夜饭就饿了。 看到傅沉俞桌上吃了一半的泡面,就知道傅沉俞也没有好好吃饭。 季眠自告奋勇去厨房做饭,并且宣布了今晚要留下来过夜的计划。 傅沉俞喉结动了一下,没说什么。 冰箱里还有点羊rou,季眠又找到了葱姜蒜,切好之后把羊rou煮了去血沫,捞出来之后晾着,清汤倒进砂锅里,再把调料和羊rou一起下锅,煮了一锅羊rou汤。 浓郁的香味儿瞬间在客厅蔓延开,让这个冰冷的家有了一丝年味儿。 季眠等到羊rou炖好,都凌晨两点了。 他捞出羊rou放进砂锅,闻着香味儿咽了咽口水,看了眼时间,理直气壮地想,除夕夜嘛,就是要守岁的。 哪个年轻人还睡觉啊? 期间,傅沉俞一直在厨房打下手,季眠嫌他帮倒忙,直接把人赶了出去。 他站在客厅,看着季眠系着围裙忙里忙外,温顺的后颈洁白的刺眼。 傅沉俞心中又酸又涨,那份见不得光的朦胧感情破土而出,变成带刺的藤蔓缠绕着他的心脏。 疼得血淋淋的。 羊rou出锅之后,季眠把它端到了傅沉俞卧室外面的小阳台上,撒上香菜,迫不及待的喝了一口。 凌晨的雪更大,季眠喝着guntang的羊rou汤,一路舒坦到胃里。 季眠咬一口汤里的白萝卜,好奇道:“傅沉俞,你喝过酒吗?” 傅沉俞筷子一顿,季眠吃羊rou吃的正酣,脸上被蒸的一片湿红,眼睛是很亮的,像要做坏事:“我听人家说,吃羊rou要喝酒才好吃。” “没喝过。你想喝?”傅沉俞挑眉。 ……当然想! 过完年,他就十六岁了,这辈子还没喝过一口酒呢? 刚才从厨房路过客厅,季眠看到傅沉俞家里摆着好多飞天茅台,有一瓶还是开的。 季眠怂恿傅沉俞:“我看到你家有酒,能喝吗,弄一口来喝。” 傅沉俞意味深长地看着他:“就一口?” 季眠不好意思:“两杯!两杯!” 傅沉俞对他向来有求必应,季眠仗着这份偏爱,对大佬说话不再像从前一样拘谨,而是多了几分任性。 如今还敢指使傅沉俞给他斟酒,小小的杯子满上之后,季眠深吸了一口:“好香……” 傅沉俞闻了一下,只觉得闻起来就辣,他兴趣不大。 季眠抿了一口,辣到舌头痛,连忙塞了一块羊rou进去。 一口闷猛了,后劲儿几秒钟就上来,冲的他脑袋晕了一瞬。 季眠双眼很亮,不遗余力的安利:“好喝,傅沉俞,你尝尝。” 傅沉俞不疑有他,陪着季眠喝了几杯。 小半瓶飞天茅台见了底,第一次喝酒的两个少年都晕了,夹菜的速度开始迟钝,直到季眠筷子上的羊rou掉回锅里,他慢吞吞地趴在桌上。 过了会儿,季眠坐起来,“神色如常”的把桌上的饭菜一收,扔到了厨房里。 傅沉俞小睡了一会儿,被阳台外的冷风吹醒,醉意消散了几分,看见季眠正蹲在地上摸棉棉兔,他摸了一会儿,抬头看着傅沉俞:“傅沉俞,你兔子到底叫什么啊?” 藏着掖着,这么多年都不肯告诉他。 傅沉俞也是醉的,撑着下巴看着他:“棉棉。” 季眠以为傅沉俞在叫他,仰着头,迟钝地点了点:“昂。” 傅沉俞慢吞吞地:“我说兔子的名字叫棉棉。” 季眠眼神涣散了片刻,打了个嗝,又爱惜地摸了摸兔子,跟棉棉兔说:“原来你跟我的名字一样啊。” 傅沉俞醉了,放纵自己的性子,靠着季眠坐下。 少年的呼吸就在他耳畔,听得他心猿意马,浑身的血液躁动着。 “你不问为什么它的名字跟你一样吗。” “为什么。”季眠转过头看着他,神志不清的。 “因为它跟你一样,都是蠢兔子。” “哈哈。”季眠光听了一个“蠢”字,反驳道:“我不蠢啊。我考全班第一呢。” 傅沉俞心跳渐快,眼看季眠醉了,对他做什么,这白痴也不会知道的。 他如同被蛊惑一般,低垂着眼睫,双唇就要贴在少年的眉间。 棉棉兔咬住了他的袖子,使劲儿拽着他。 季眠晕的厉害,渐渐靠在傅沉俞身上,他没想到茅台后劲儿这么大,让他四肢犹如千斤重,一动都不想动。 他闭上眼,半梦半醒,胡思乱想了很多事情。 前世今生的命运分沓而至,一会儿,他是警校刚毕业的实习生,一会儿,又是跌跌撞撞往前跑的小孩。 直到记忆的尽头,成年的傅沉俞似笑非笑的表情,看他的时候,如同看一个死人。 季眠被吓出了一身冷汗,条件反射觉得自己右腿中弹了,小腿上全都是血,地上也是,手上也是,厉决和苏珞瑜走了,他一个人在甲板上,没站稳,就被冰冷刺骨的海水没过了头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