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页

    秦奶奶一边用小勺子舀蛋糕,一边还有些含糊不清地指着门口,对乔映没来之前发生的事儿耿耿于怀。

    “乔乔,你去,让他走开,老挡在我屋子门口干什么,我又不认识他。”

    乔映顺从她的意思哄了几句,秦奶奶才没再执着于刚才的事儿,但仍旧催他过去赶人。

    乔映没法,起身出了屋子。

    疗养院给老人住的屋子都是带长廊和挺庭院的,环境很好,素未谋面的男人站在廊下,背对乔映而立。

    乔映本身就算高了,面前的男人比他还要更高出一截,几乎跟楚虞持平。

    是以乔映目视前方,只能看见他的后颈,他张了张嘴,想说什么,秦以止先他一步出了声。

    “你是……乔乔?”

    他喊得是刚才秦奶奶喊得昵称,有些迟疑。

    乔映下意识蹙眉,不习惯别人这么亲近地称呼自己,他动了动嘴,吐出两个字,“乔映。”

    秦以止的后颈动了动,随即转过身,动作透着股慢条斯理。

    “抱歉,不知道你叫什么,就跟着奶奶叫了。”

    他转过身,脸自然而然暴露在乔映视线内。

    清晨的天光很亮,亮到这一瞬间,乔映以为自己看花眼了。

    008也觉得自己听错了,但宿主在脑子里发出的声音却真真实实存在。

    他喊面前的人……哥。

    作者有话要说:  楚虞(握拳):很快就会成为男朋友了。

    乔映:你说什么?

    楚虞(怂得飞快):……我什么都没说。

    旁观的008今天也在唏嘘。

    第10章

    乔映瞳孔微缩,一眨不眨地盯着秦以止。

    面前这张脸很眼熟,跟他记忆中的脸有七八分像,尤其是面无表情时,简直一模一样,活像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同样是穿着高奢品牌的高定西装,在楚虞身上是野性难驯的桀骜跟放纵,在秦以止身上却满是一丝不苟,像台精密的仪器,精英气质由内而外散发出来。

    乔映在心里喊:【008,他为什么会跟我在现实世界中认识的……一个朋友长得这么像?】

    008说它不清楚,【巧合吧,某段数据恰巧重复了,又或者其他的什么原因,都可能导致面容相像,不过……】

    008顿了顿,有些迟疑该不该问出口,【我不确定刚刚有没有听错,您是在喊哥哥吗?】

    听到它所说的称呼,乔映瞳孔微沉,有光一闪而过,【你听错了。】

    他抬头,面前的男人不避不躲,坦荡无比地迎上他。

    他方才开口说了话,乔映的耳朵对声音是敏感的,听得很清楚。

    脸是他眼熟的那张脸,眼神跟声音却全然不同,没有一丝相像。

    难道真的只是巧合?乔映心里满腹疑窦,目光也带了点复杂。

    秦以止突然笑了,眼里却没一点笑意,看着虚伪得很,说:“乔映么,我听孙护士提起过你。”

    他回头,在瞥了眼屋内的秦奶奶,意有所指:“孙护士对你的评价很高,她说你经常来看她。”

    他笑起来像只狐狸,模样老谋深算,天然就是久居上位者的姿态。

    乔映心里有些乱,只随意点点头,避开了秦以止含着探究的视线,盯着石砖地面,说:“秦奶奶人很好。”

    秦以止对乔映没多少兴趣,笑也是客套的,没多少真心在里面,俗称职业假笑。

    他微侧过头,拉开一边西服外套,从里面抽出张名片,两指夹着递了过来。

    乔映接过那张名片,下意识捏了捏,纸张的质量轻飘飘的,上面只写了名字跟一串电话号码。

    他微眯起眼盯着“秦以止”三个字看了几秒,在心里默默念了一遍。

    他收回目光,喊:“秦先生。”

    秦以止微颔首,算作应了他这一声,开口时语气疏离,“这是我的名片,我听孙护士说了,前段时间老人家承蒙你的照顾。”

    乔映轻声重复了一遍,“称不上照顾,秦奶奶人很好。”

    秦以止的语速不急不缓,慢慢挑明了给名片的意思,“我常居国外,月前才回的国,事业方面正在调整,老人家这边离不得人,我会派人来看着,暂时也劳烦乔先生有空往这边多跑几趟,出了什么事好随时联系。”

    他这话说的并没有多委婉,乔映没费多少力气就听懂了他的言外之意。

    这是担心他是个骗子,会对秦奶奶图谋不轨,派人看着秦奶奶,也看着他。

    这样一来,不管他是真心还是假意,到最后都必须成为真心。

    这是明晃晃地威胁。

    面前的男人不是个好惹的人,从刚才那一番话和动作就能判断出。

    乔映心里突兀升起来点烦躁,垂下眼皮,目光从手中的名片卡上扫过,他抬起另一只手,分捏住了名片卡的两个边角,准备干脆利落地撕丢了。

    正在此时,008惊呼一声。

    【宿主!刚刚检测到的主角就是秦以止,站在你面前的这一个!是他!】

    乔映动作一顿,抬头去看。

    所谓的主角站得笔直,姿态是面对陌生人的客套,脸上的微笑像戴上去的面具,弧度跟方才精准到丝毫不差,精明气油然而生。

    但同时也虚伪得很。

    而这份虚伪的主人连一丝都不愿意伪装,根本没把他放在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