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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结界消失,聚灵幡的作用被打断。

    失去了天地灵力的包裹,仅靠己身灵力加持。

    薛凯自己一时半会还不会有事,但谢枕舟不同。他还未突破金丹,加之身体虚弱,怕是撑不了多久。

    谢枕舟唇瓣微动,然还不等他开口回答,只听“嗤”的一声。

    他的身体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桎梏着朝前带去,炽热的温度顷刻席卷了全身。

    薛凯眼睁睁的看着,红衣男子从身后扣着谢枕舟的双肩,一双大掌徐徐朝着脖颈处靠去。

    就要掐上。

    百里之内,有凶兽嘶吼不断。未开灵智的灵兽,因这股力量,本能被压制从而愈加暴躁。

    ***

    正在林中四下搜寻烈焰兽,将之斩杀后收集其内丹的朝舤骤然停下,面沉如水的往某个方向看去。

    被穷追不舍几百里的烈焰兽见他不追了,未开灵智的它,不知接着逃跑,反而弃了再往前跑的打算。

    径直往朝舤冲了过去。

    这只烈焰兽的品阶不低,每发出一道吼声,口中便有烈焰喷出。

    其内丹更是有暖体之功效,便是在北地的万里雪原上,无需靠灵力也能不惧寒冷。

    朝舤面色冷凝,看着来势汹汹的烈焰兽,从容向前踱步。

    铺天灵力展开,随着朝舤缓步走时,身侧微抬的手上,掌心处一柄玄色长剑缓缓凝聚成型,隐约有龙吟声伴随着剑身呼啸而出。

    原本还气势磅礴地烈焰兽脚下一个趔趄,出自兽类的直觉,又想掉头。

    “还想跑。”

    朝舤轻浅的声音响起,挥剑而下。

    龙啸之声震慑九天。

    朝舤干脆利落将剑刺入了烈焰兽的腹部,灵力撕裂了它的皮rou。

    死状凄惨。

    朝舤目不斜视,灵力凝于掌,抬手将烈焰兽的内丹纳入手中。

    他的动作迅速,做完这一切,立时就往来时的路赶去。

    阵被破了。

    ......

    谢枕舟低着头。

    他此时被一团妖力托着,悬在半空。

    前方,是一袭红衣的君烨。

    妖皇闻万缈峰变故,谴他前来。

    在这之前,需打开三峡之岭内的结界,再助他穿过迷雾沼泽,妖皇可是花了大力气。

    自来便没有什么同理心。

    对只能活动于三峡之岭,不可进犯修真界的种种限制毫无所谓的君烨,也不得不感谢妖皇能送他离开。

    虽说君烨自己也能凭一己之力打开一条结界口子出来,但要同时行完迷雾沼泽便会损耗一半妖力,这不在他的兴趣范围。

    能白白出来见识见识别样的一番风景,在君烨看来不算吃亏,所以在妖皇找到他时,君烨欣然接受了这个任务。

    同时感叹,果然修真界比之三峡之岭却是好上百倍不止。

    也难怪。

    不但妖皇欲取之,连那几位老不死的族中长老亦是。

    ·

    “小孩儿。”

    迷迷糊糊间,谢枕舟听见有人在喊他。

    睁开眼,君烨站在他前面。

    托举着他的妖力已散,他正靠着一棵树睡着。

    “你倒快活。”

    君烨扯了扯唇角,不咸不淡开口。

    妖君的面上此刻神色微冷,看起来十分不好相与。

    此处不是万缈峰。

    没有无处不在的瘴气。

    “这是哪里?”谢枕舟眼神惺忪,眼下浮出了淡淡的青色。

    俨然一副睡得并不安稳的模样。

    修士无需入眠这一点,在谢枕舟身上全然不应效。

    而君烨显然并不在意,他也会时常同凡人一样睡觉。

    只是让他没想到。

    这个被他掳过来当人质的人类小孩,居然能在这种情况下睡着。

    委实心大。

    ......

    君烨一开始就是想利用修真界的人来替他探寻万缈峰毒瘴的秘密,然后坐收渔翁之利。

    崇云宗,仙门之首。

    以崇云宗弟子相挟,想必不消几日,就能得到答案。

    谢枕舟知道君烨的打算,暂时不用担心自己的小命。

    同时,他也在想。

    妖界领悟迷雾沼泽的破瘴之法的关键,果真是在万缈峰。

    君烨看他醒来后,非但没有露出别样神色,反而问了一句‘这是哪里’便开始魂游天外。

    心中不禁生起几分怒意。

    想他堂堂妖君,竟连个孩子都吓不住。

    换作在妖界,若是其他妖界幼崽,早就被吓哭了。

    思及此,君烨心下一动。

    他走到谢枕舟身前站定,随即微微俯下身去,伸出一只大掌使了点力将人下颚抬起,“我饿了。”

    谢枕舟吃痛,下巴上的指尖力道其大无比,像是要将他捏碎。

    “吃了你如何?”君烨一点一点笑开。

    妖冶的脸上闪动着几丝嗜血的光芒,不加掩饰的紫色妖瞳灼灼看着谢枕舟,如同锁定了自己的猎物一般。

    果不其然,君烨看到了被他掐在掌下的少年小脸顿时变色,只见那两条小细眉此时拧到了一块儿。

    看到他变脸,颇觉有趣的君烨正想再说几句恐吓的话。

    只听小孩软了语调,眼睛湿润一片,巴巴的望着自己,在他的桎梏下糯糯出声。

    “好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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