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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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算万算,竟是没算到对方会打这样的主意。 她深吸一口气,平复了心情,正要盘算该如何脱困时,忽然听到甲板上传来打斗声,不多时便有血沿着活板门的缝隙滴了下来。 是左悠之找来了援军?封何华有心想要查看,那扇活板门却是锁着的。 “你是什么人?”是方才那个把封何华带来的人的声音。 “将何华太子交出来。”另一个声音道。 这声音听起来像是京城口音,很是温润,语调不急不缓,光是听着便足够叫人感到安心。 “想活命便放了他,毕竟我若是将你这船上的人一个个杀光,也是可以带走他的。”这人又道。 封何华自忖从未见过这么一号人物,听他的话语应当是个常年身居高位的,但是封何华想遍京中权贵的名号,都无法与外边这个声音对应上,至于她外祖家那边也不是没有想过,但她外祖家在京中的人基本上不可能会有这样的气势。 “你不该试图挑战我的耐心,更何况你是蛮人。“这人忽然轻叹道,封何华心下一惊,紧接着就听到上边接二连三地传来惨叫声,缝隙中的血液滴落得更多了。 那个房间中的女子们却不见有丝毫惧意,十几个人一窝蜂涌上来,把封何华拖了进去,封何华早知她们与大朔的女子不一样,却没想到这些女子俱是身怀武艺,她被钳制着动弹不得。 过了好一阵子,上边的叫喊声才算是停下,那扇活板门被人从上面打开了,月光从上边照射下来,一只穿着皂色锦靴的脚有些嫌弃地踩在了满是血迹的楼梯上,然后是青色的衣摆露了出来。 封何华紧紧盯着这身份不明的神秘人,努力地探头想要看清楚这人的相貌,心砰砰直跳,心头泛起了一股莫名的熟悉感。 他脚步沉稳,一步步坚实有力地踩在木制的楼梯上,未干涸的血迹溅在青色的衣摆上,如同盛开的梅花般瑰丽。 他总算是走到了底,站在门口看着里边,而封何华也终于看清了他的脸。 是个青年男子,看面貌应当是不到三十岁的样子,面目俊秀,周身一股天然的贵气,若非他手上提着的那柄尚在滴血的宝剑,活脱脱一个世家贵公子,翩翩俊书生。 “何华太子。“青年向封何华点了点头,打量着周围那群美人,”我来晚了,应当没有酿成大祸吧。“ “何华多谢先生相救。“封何华看不透对方的身份,仍旧是依着礼数道谢。 青年张口又说了些什么,却是蛮人的语言,封何华愣住了。 “我同蛮人交战多年,他们的话多少会说些。“青年人看她愕然的神色,开口解释。 那群女子犹犹豫豫地放开了封何华,封何华一瘸一拐地走到门口,扶着墙站好,“何华有腿伤未愈,恐行动有所不便,先生可否为何华捡一下拐杖?“ 她的拐杖早在刚才被那群女子挟持时便掉了,如今正倒在地上,上边还沾了血。 青年人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十分嫌弃地不愿意去捡,从背后摘下剑鞘递给她,“那等肮脏玩意,莫要碰的好。“ 这剑鞘整体呈银色,雕刻着蟠龙纹样,还镶嵌了三枚大小不一的赤红色玉石,一看便知不是凡品,封何华有些犹豫,此等宝物,用来作拐未免有些太暴殄天物了。 正欲推辞,青年却看出了她的犹豫,“莫要担心,尽管拿着便是。“ 借着剑鞘上了甲板,鲜红的血液淌了满地,蜿蜒着流向船舷,又流到了水里,在上最后一级台阶时,因为旁边倒了具尸体,青年人便伸手拉了封何华一把。 温热的手掌,长了不少茧子,使人感到十分安稳。 青年略带诧异地看她一眼,然后松开了手。 “请问先生如何称呼?“封何华看着青年的背影,问。 “我姓左。“青年说道,”我也只是想看看曼部可汗找你要做什么,没想到他们竟然打得这等龌龊主意,委屈你了。“ 听他这话像是一早便在跟着她了,不免有些诧异,不过计较这个也没什么意思,她更关心的是这青年说自己姓左这件事,于是试探性的问,“听先生说话是京里口音,先生可是永安公这脉的人?“ “不是。“青年回答得很快,回过头来叫她抓着自己手臂站着,然后取过剑鞘来把剑装回去叫封何华抱着,在她面前蹲下身子,”船已经离了岸,我背着你下去。“ 封何华也不矫情,当下趴了上去,“那便劳烦先生了。“ 青年看着瘦,背脊却很结实,也很宽广,他背着封何华跳下了船,封何华原以为下边会有什么东西接着的,却发现水面上除了从船上流下来的血迹外,什么都没有。 “别慌。“青年发现了她的不安,脚尖点在水面上,几个漂亮的起落,便踏着水面向着岸边而去。 封何华难以置信地瞪大双眼,“先生本领玄妙,何华斗胆问一句,先生究竟是何方神人?“ 青年这次没理她,过了一阵才开口道,“你这小丫头怎么问东问西的。“ “先生……“封何华没想到这青年竟直接点出了她的身份问题。 “方才抓着你手的时候我便发现了,你尽管放心罢了,大朔谁做太子,这个人是男是女是猫儿是狗与我有何干系?“青年人笑了笑,”只是你是女儿身这点多少还是叫我有些意外。“ “你父亲竟也是个痴情种子,倒不愧是封家的子孙。“他又带了些叹息的语气道。 封何华沉默,这青年说起话来老气横秋的,言语间又好似知之甚多,在心里默默盘点了一番左家的青年才俊,实在想不到这是个什么人。 一抬头,突然看到青年青色的衣领中,露出一条银色的链子,贴在他白净的脖颈上,链子看起来十分眼熟。 “小丫头。“青年见她不语,又同她说,”你既要做太子,那行事须得对得住天下人,也莫要负了身边人。 封何华却没想到他会这么说,语气倒是有些像左悠之的说客,忍不住便笑道,“此事先生尽可放心便是,何华定不负苍生。” 她故意没有提关于身边人的问题,那男子闻言只是说了声“那便好”,之后便不做声了。 青年一脚踏在了坚实的船板上,对封何华道,“有人来接你了。” 封何华从他肩上抬起头,便看到了满面焦急之色的左悠之和一众天门卫站在船上,都紧张地盯着那男子,只有左悠之目光始终落在封何华身上。 “先生把我放下便好。”封何华说,“一阵子我亲自为先生沏茶,也好表示何华的谢意。” “喝茶便不必了。”青年把她放下来,左悠之忙过来扶住她,“何华你还好吗?” “我无事,多亏了这位先生相救。”封何华抓着左悠之的手臂站稳。 左悠之忙向这青年道谢,却听不到回应,抬头却发现对方出神地盯着自己看,“……先生?” 青年回过神来,笑道,“不错。” 左悠之和封何华对视一眼,被他这声不错弄得有些不明所以。 “那我便走了。”青年人说着从封何华手中拿过自己的剑,便要下船,王方忙让开道路。 青年走了两步又回过头来,问封何华,“我方才叮嘱你的,可记住了?” “先生放心,何华记住了。”封何华回答。 “那便好。”青年这才安然离去。 “先生留步!”左悠之忽然喊道,这青年却没有理会他,下了船后轻功几下起落便没了踪影。 左悠之皱着眉转过身来,看着封何华眉头才舒展开,“何华你既没事,便进舱里歇息会儿吧,东海城战事打了大半夜,王老将军和乐安郡的援军来得又及时,现在战事已经结了,正在清扫战场。” 封何华被他扶着往里边走,边走边把自己被带走后发生的事说了遍,然后问,“你方才叫那位先生,是有什么想说的吗?这位先生说他姓左,说话又是京中口音,我却怎么都想不起这么一号人物来,你可是见过他?” 左悠之早在封何华说那人姓左的时候眉头便又皱了起来,封何华说完他答道,“未曾见过。” 说完顿了顿,“我观那位先生的剑有些眼熟,这才想叫他留步稍作闻询。” “回头若是有空,带我去趟你家里吧,或许可以寻到这位先生的蛛丝马迹。”封何华说。 “好。”左悠之对此自然是求之不得。 进了船舱里,封何华本想问一下左悠之战事的具体情况,却刚坐下就忍不住打了个哈欠。 短短半天之内她经历了情绪的剧烈起伏,又来回奔波,早就疲惫不堪了,左悠之看她还要强撑着听自己说战事的情况,自然是不答应,催促她趁现在睡一觉,“从下午折腾到现在,铁打的身子都受不了,你病没好全,又有伤,别死撑了,快些睡吧,左右东海城之事已了,有堂兄坐镇不会出乱子的。” 封何华拗不过他,躺到了床上,结果真的睡着了。 左悠之看东边已经泛了白,过去把船舱的窗子关好,强忍着困意出去和王方交代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