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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开始怀疑19号间谍可能是更加接近英国的什么人。第一步就是寻找英国所保存的有关三叉朝会谈的丘吉尔和罗斯福会晤的记录,看看是否能从中找到一份19号间谍所提及的那次会晤的记录,如有可能,找出一份参加会晤的所有人员的名单。 寻找幽灵般的三叉朝会谈讨论记录,是我工作生涯中最稀奇古怪的经历。维克托安排我去见罗伯特阿姆斯特朗。他非常愿意帮忙。他是一个平步青云的官场人物,已经可以看出他即将升任内阁大臣。由于他需要情报社团支持他获得这一职位,所以他急于同我拉关系。他像一个孩子,立即把所有的精力投入了在唐宁街十号寻找记录的工作中去了。但过了好几个星期,我们却一无所获。 阿姆斯特朗建议我去拜访丘吉尔的前总参谋长伊斯梅勋爵和前任私人秘书约翰科尔维尔爵士。他俩都记得三叉朝会谈,但却没参加过这些专门讨论。我又去拜访了玛丽丘吉尔,她也没有记录。最后,阿姆斯特朗又安排我去会见丘吉尔的历史学家马丁吉尔伯特。丘吉尔任首相时,每天有一位私人秘书保管他的约会记录,吉尔伯特保存了所有这些记录的汇总本。也许在这里能找到一次记录。我把有关的日期告诉了吉尔伯特。他便查阅了整个日记索引。 天哪,他说,那天的日记是空白的! 搜查19号间谍的工作就这样搁浅了,一直遗留到现在。 正当我搜查19号间谍的时候,人们就弗琼斯的继承人问题争吵不休。于是我向维克托建议,由我而不是由他去探听罗伯特阿姆斯特朗的意见。保持维克托的中立位置是很重要的,没有人能责怪我在继位问题上的党派偏见。在我再次拜访唐宁街十号的时候,我曾向他暗示过军情五处内部有一些恐惧,可他微微一笑。 局势对你不利,他说,我想这个问题不值得再提了。 我告诉他,如果明智的人企图任命沃德尔,那他们就错了。 我们不是文职官员,我对他说,沃德尔没有能力干这个工作他太教条太死板了。 阿姆斯特朗除了告诉我一些我已经知道的情况以外,例如常务大臣都是坚决支持沃德尔的,几乎没有向我透露什么。 他们只想犒赏他一下,他们就不能在其它部为他找一个高职位?我苦苦地说。 阿姆斯特朗哈哈大笑起来。 啊,不,彼得,我们没有那么精明! 过了几个星期,我又见到了维克托。他已经在阳光灿烂的契克斯同希思谈过话了。他告诉希思军情五处内部强烈反对任命一个外面的人做局长。希思表示同情,但他说要反对文官事务委员会的提议必须得有充足的理由。最后,维克托终于设法说服他同这两名候选人进行面谈。 这是一个重大突破。我们完全相信汉利那富有魅力的性格将会给希思留下深刻的印象,而沃德尔的胆怯肯定会引起希思的反感。汉利听到消息后立刻改变了态度。他看出事情正在向有利于他的方向发展。他走到我的办公室,相当自负地对我说,他第二天就去见首相。 不需要汇报了,非常感谢你。 我想任命很快就会宣布,但几天以后,我们什么消息也没听到。白厅的每个角落都有人在打听有关情况。每次我去内政部时,总要核实一下最新的情况。除了听到不断重复的老调:菲利普艾伦不管怎样也不会任命汉利。其它什么消息也没有。 周末我和妻子到威尔士多尔格劳为我们最近在康沃尔买的一个农庄购买一些母牛,买农庄的目的是为了安排我们退休以后的生活。自从霍利斯受审和我离开D 处三科以后,我就计划着要回到务农这一行去。我为自己规划了前途,一个痛苦较少的前途:我将远远离开军情五处那些充满叽喳声的走廊和堆积如山的文件。拍卖者用难懂的威尔士土话高声叫卖,这时我已忘记了白厅的事。皮鞭下,公牛和母羊在拥挤不堪的小圈子里进进出出,它们的主人又叫又喊又吹口哨忙着照应这些牲口。 突然我从扩音器里听到一个声音。 从伦敦来的赖特先生请到办公室接电话, 我从拥挤不堪的台阶上挤出来,走过成百个挤成一团的威尔士农民,他们个个伸长脖子向圈子里张望。最后我来到了一个小小的办公室,拿起了电话。是维克托打来的。 你知道这帮家伙干了些什么?他吼道。 你在说什么,维克托? 他们换马了。他们要任命一个叫格雷厄姆哈里森的家伙。你知道这个人吗? 他们永远也不会接受的,我嚷道,这个人是伯吉斯和麦克莱恩的朋友。 我突然记起了我所处的环境。但我不必担心。拍卖者的办事员在继续算账,没注意我的谈话。我告诉维克托我一回到伦敦就到他那儿去。 弗兰西斯格雷厄姆哈里森也是内政部的一名副大臣。虽然没有人暗示过他是间谍,但他却是盖伊伯吉斯的密友,而且曾在牛津与珍妮弗哈特和阿瑟温等人合住在一起。任命与这些人有关系的人,用弗琼斯的一个短语来形容,是荒唐可笑的事。我告诉维克托,安全局里的人是永远不会接受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