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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惟的手机恰好进来一条消息,是郁启非后知后觉想起来应该报备:“今天家里有宴席,但我马上就回来了。” 陆惟一下子弹起来,替还在磨蹭的朱玉凌收好包:“快回去快回去。” 朱玉凌懵了一下:“啊?我回去就是面对狂风暴雨啊。” 陆惟:“你在这儿也要面对狂风暴雨你信不信?” 朱玉凌似懂非懂地被推出了宿舍,摸摸脑袋,准备回家了。走到校门口的时候,就看到郁启非迎面走回来。 朱玉凌恍然大悟:“靠!” 郁启非敲门的时候,陆惟正在床上——故意的。灯倒是没关,从外面就看得出来里面是亮着的。 郁启非想了想,给陆惟发了条消息,陆惟倒是回了,回了个“呵呵”。 好吧,看来是不想见的意思。郁启非一边想,一边回了宿舍。 陆惟等了半天人也没来,怒而发消息:“郁启非,你会不会追人?” 这段时间虽说时不时就有电灯泡,但偶尔也有独处的机会,陆惟现在连吃饭都跟郁启非同步行动了,时不时就在他身边晃悠。 追人的不急不忙,被追的反而为创造机会cao碎了心,偏偏郁某人愣是不知道把握一下。 都是成年人了,能不能做点成人的事! 郁启非领悟了半天才懂了,隔壁宿舍在他们这儿留了一把备用钥匙,郁启非还是第一次使用,他开锁前敲了下门示意自己来了,进门后,就看见陆惟蒙着被子背对着他。 郁启非试图搭话:“陆惟,我带了点夜宵。” 上面没动静。 郁启非再接再厉:“还买了电影票,明天你想看电影吗?” “……”陆惟走神地想,其实还是有进步的,电影票都会买了。 然后又想:他再说一句话,我就理他了,唉,自己可真好哄。 郁启非却没再说了,他在下面站了一会儿,鼓起勇气做了个重大决定。 陆惟感到床一晃,有人踩着爬梯上来了。 陆惟回头的时候,郁启非已经快压到了他身上,他下意识地往旁边让了让,郁启非就趁虚而入,把自己挤进了陆惟与墙的中间。 郁启非躺在他的枕头上,缩在狭窄的空隙里,漂亮地眼睛望着他:“那我们睡觉吧。” 身边多了一个热源,让身上开始燥了起来,陆惟不自觉地咽了下,半开玩笑地说:“你知道这句话容易有歧义吗?” 郁启非脸微微红了,但嘴上很坚强:“没关系啊,反正不管哪种睡,都迟早要睡的嘛。” 陆惟:“……” 他错了,郁启非不是木,这叫“不鸣则已一鸣惊人”。 郁启非说完自己脸都发烫,假装把头埋进柔软的枕头里,遮住了大半边脸,视线落在陆惟T恤领口,刻意绕开这个话题:“所以,明天看电影不。” “好。”陆惟应了一声,伸出手臂从郁启非脖子后绕了过去,又把被子踢开。 这姿势就好像把郁启非拥进了怀里,但又显得没有那么挤了。 郁启非有些不适应,他们似乎很少这样亲密过,偶有的那么几次,都是陆惟主动,而他本能地想躲开。不是不喜欢,只是不习惯被人靠近。 事到如今这个习惯也没有变,但是郁启非胆子大了,他主动靠近陆惟,两只手老老实实地放在夹缝里:“我知道我做得不好,但你别跟我生气,只要你告诉我我就会改的。” “告诉你,你确定?” 郁启非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 陆惟便从头开始算账。冷落男朋友只是罪行中的一大项,小罪林林总总加起来,还能列个十多条,每说一条郁启非就往下滑一点,意图把脑袋埋到陆惟看不见的地方。 当陆惟说到“你见过哪个谈恋爱的不能亲不能抱”的时候,郁启非小声哔哔了句:“我这不是改了吗?你现在抱着的是谁呀。” 陆惟噎了噎。 “再说那也得有名分以后啊,不是你不答应的吗?”郁启非继续小小声。 陆惟:“……”有理有据。 郁启非看终于把他堵住了,笑了好一会儿。 第二天一早,郁启非潜回自己宿舍。裴佟是留在学校的,被细碎的动静吵醒,就看见郁启非在镜子前琢磨穿搭。 裴佟心里“哦”了一声,心想是室友啊,又倒回去继续睡,过了几秒,他猛地坐起来:“你不是回家了吗?” 郁启非“啊”了一声:“没有啊。” “那你昨晚……”问到一半,话音止住。裴佟带着复杂又很懂的眼神看着他:“明白了明白了,话说你这是要……?” 平时只见过郁启非穿校服的模样,今天他穿常服,还特地捯饬了一下,眼镜也没戴,就让人眼前一亮。连裴佟这个直男都觉得,这位同学长得太漂亮了。 郁启非还挺高兴的,冲他笑了下说:“出去玩。” “哦。” 话音刚落,就有人敲了门,问了声:“非非?” 裴佟面无表情。 裴佟心里:卧槽!!! 陆惟已经很久没喊过“非非”这个称呼了,起因是郁启非说这样听起来像是爸爸叫儿子。 所以陆惟每次这么喊郁启非的时候,多半带点调侃意思,比如在门外喊的那一声,多少带点“你快点爸爸等急了”的意思。但是听在别人耳朵里,这就太黏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