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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媚是怎么打算的?” “没让杀害亲弟弟的凶手付出代价,她一气之下不做律师了,我找了另一个律师,你说赵海碌和王越民都和那个贩毒案有关,也许我们能从这个上面入手,我记得当年赵海碌的辩护律师还给他申请了精神鉴定,说什么杀害许池并不是他蓄意谋划,是许池把他逼上绝路他精神病发才杀了许池,除此以外他的几个手下也有不同程度的伤亡,他们把能钻的法律空子都钻了,多亏了他请的那个律师他才逃过死刑。” “你认为这次赵海碌还要请那个律师?” “他这回要是能出来,就彻底自由了,如果没有把握他怎么敢申请重审?”秦晚咬着牙把楚行暮说过的话转述给了陈俞尧。 陈俞尧低下头思考了一会儿,说道:“我能给你提供的只有这个线索了,怎么查全在你,我不能随便插手这个案子,如果有了上面的指示,我还可以给你提供王越民贩毒案的证据和相关资料,能证明王越民是从赵海碌手里接下的毒品通道,只要他还在监狱里一天,我们就有机会,剩下的帐我们一起慢慢算。” 秦晚神色复杂的看向陈俞尧,良久后说道:“谢谢。” “谢我什么,我和楚队的身份特殊,等案件审理期限到了,要麻烦的是你。” 第二天上午,市局例会结束后陈俞尧把楚行暮叫出去说了前天晚上秦晚找他的事,闻缇因为公司有事请了一个上午的假,最近刑侦队的案子不多,赵忱直呼他们要过年了。 闻缇办完事回到市局,上楼的时候碰上了正和楚行暮说话的陈俞尧,楚行暮瞥见闻缇连忙跟陈俞尧说了回见,把他推到了楼梯的另一边。 闻缇走上去问道:“我打扰你们的好事了吗?” 楚行暮拿着文件夹拍了两下,“我们说今天晚上去拳场打拳,你不是不喜欢吗?我让他赶紧走了。” “我顺路回了画室一趟,李师兄的音乐室已经开始装修了。”闻缇和楚行暮一起往办公室里走的时候说道。 楚行暮一听见这个消息,脸色古怪了起来,他的直觉告诉他李潇文把音乐室装在画室旁边的目的不简单,他还对李潇文随便灌闻缇喝酒的事儿耿耿于怀,“你又去见李潇文了。” “只是在画室楼下碰见盛长霄了,李师兄请他设计了音乐室的装修样式,盛长霄没做律师之前是个室内设计师。” “他负责以后怎么帮李潇文打官司?”楚行暮话里的讽刺落在闻缇的耳朵里挺舒心的。 对盛长霄的态度,楚行暮和闻缇是完全一致的,盛长霄估计不清楚为什么传言中擅交友的闻家二公子对他那么冷淡,明明都是应奈清的学生,名义上闻缇还得叫他一声“盛师兄”。 长青街205号,从李潇文让盛长霄帮他设计音乐室到现在差不多有五天了,李潇文空闲时间都会去音乐室监工,盛长霄介绍的装修公司很是认真负责,听盛长霄说他每次装潢都是请的同一家装修公司。 李潇文安排完了招生事宜,得空去了音乐室,音乐室和闻缇的画室离得不远,房间与房间的隔音效果很好,两个工作室基本上是互不干涉的,李潇文本想去画室找闻缇,进去一问才知道闻缇已经离开了,他的串门活动被迫终止,接着就回了正在装修的音乐室。 盛长霄这段时间不忙,一般的小案子他都交给事务所的律师了,他近几年接的几个案子为他赚足了名声,好名骂名各占一半,骂名没有到一出门就被人拿棍子追着打的地步,但也为同行所不齿。 二楼208号,李潇文走到二楼拐角处,一抬头便看到了楼上摆着的装修工牌,门的四周和走廊地板上铺着彩条塑料布,脚踩到塑料布上沙沙作响,红棕色的门半掩着,李潇文听到屋子里传出了电钻声,听惯了悦耳的钢琴声再听电钻声对李潇文的耳朵来说是一种折磨,也许是音乐家对声音有天生的优越感和对声音的敏锐感觉,他庆幸盛长霄愿意帮他,李潇文实在怕听这种声音。 李潇文把门推开,电钻声比他在楼道里听到的更加刺耳,李潇文轻微的皱着眉走进去,声音是从挂着小提琴乐器室门牌的屋子里传出来的,李潇文便向小提琴室走过去,他走到门口还没跨进门槛,电钻声停了,李潇文绷紧的神经总算松弛了,他本人长舒了一口气。 “师兄,你过来了。”盛长霄突然从门口那边冒了出来。 李潇文说道:“我还以为你不在这边儿,辛苦了。” “你要是真觉得我辛苦就多给我一倍的工资,这样我还能少打几个官司,省的哪天出门被人砍死在大街上。”盛长霄把衬衫袖子放下来说道。 李潇文走进房间,三个装修工正在装订墙壁上的一些挂画,那些都是李潇文带回来的,价值不菲,盛长霄说道:“这间小提琴室我是按照老师生前喜欢的风格设计的,以《钟》作主题,你看看还有什么要改动的。” 盛长霄和李潇文关系非常好,李潇文自觉了解盛长霄,盛长霄喜欢给死刑犯做辩护的事他听说过,正因他了解盛长霄才没有像其他人那样看不起盛长霄,站在人性道德角度,盛长霄打官司没有底线,站在他的职业能力上看他确实很出色,李潇文觉得即使盛长霄帮许多死刑犯逃过死刑,但他并不认可那些人所犯的罪行,因此他是一边厌恶那些重刑犯的犯罪行为,一边又对这种官司的输赢执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