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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之衡看着医护毫不迟疑的动作,后知后觉想到自己好歹也算是不好好配合的病患,该不会他们也会如法炮制把自己绑在床上? 他看他还是溜走好了。 江之衡转身欲在不惊动医护的情况下离去,他经已是贴在墙边悄悄地飘,可病房门口突然迎面而来飘进一只束马尾的男鬼,还该死的穿着白袍,一看就是个医生。 「这么快就走,不多待一会?」男医生拍了拍江之衡的头,彷佛跟他是老相识似的,熟谙的口气也说得眼下是老朋友在他家坐了一会要离去似的:「你等一下,我搞定这边有事要找你。」 江之衡呆呆看着男医生说完这句就飘到床边指挥,心里忽然像是喝下了十碗廿四味,惨了,莫非他已经超越杜鸣春,不是被护士绑,而是被医生绑? 「抱歉,让你久等了。杜鸣春的情况暂时稳定下来,不过他又陷入昏睡,唉,这次不知他会过多久才会醒来。」 在约三十分钟后,男医生领着江之衡离开杜鸣春的房间,回到他原来的病房,还一口就道出他的字来:「坐吧,秦三草先生,对了,我忘了说,我是你的主诊医生方施旅,你可以叫我方医生,或是亲切点叫我小方都可以。」 怎么办,原来对方已经很清楚自己的身份,不知他接下来说是为了找止痛药才不小心溜进杜鸣春房间,这理由他接不接受——慢着,方施旅? 江之衡瞳孔一缩,这名字不就是那个帮忙他混进来的院长? 但根据白召南所说,这层不是另一个姓李的院长的负责的吗?他才混进来不到一会,方院长已经动手把那家伙拉下来了? 江之衡脑海里有无数个问号,但话到嘴边,却是不知的变了质:「既然你是方院长,那你可以不用那个俗气到不堪入耳的名字叫我吗?」 方施旅一怔,随即反应过来失笑了一下,说出来的话却和江之衡期待的有所差别:「称呼你做江之衡,或是秦三草,有分别吗?」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大家支持,本文下星期完结_(:3 」∠ )_ ☆、潛入(五) 这家伙在胡说什么呢? 江之衡这名字明明就比秦三草高尚很多。 江之衡慢了一拍,才意识到方施旅指的不是名字俗不俗气,而是暗指某一样他未能理解的东西。 但那又会是什么? 江之衡总觉得好像能理解对方的深意,也对那尚未理解的暗示感到一股莫名的熟悉,但他对着方施旅眨了好下眼,想来想去就是品不出背后的真正意思。 「你也不用这副样子。」反正方施旅也不预期江之衡会马上领悟自己的意思,再说他不用过是循例给个暗示,时候到了,希望对方能自行把一连串线索给连起来。他挥挥双掌示意江之衡放松点,轻轻就把话题带过:「我的意思是指不过都是用来称呼的名字,对我来说没有什么太大分别。」 分别可大好吗?江之衡眼角抽了抽,要不叫这方院改名做方三草,想必这下子他才会明白自己的感受。 「好了无谓的东西先放到一边。」方施旅抬了抬眼镜,镜片反射的光芒居然让他看起来带了点阴险的味道,然而说出来的语气依旧是温和有礼:「刚才护士跟我说了,杜鸣春在昏过去之前,好像对你念念有词?」 「什么念念有词?他是在骂我。」江之衡说到这里就有气,但对上方施旅那略带疑感的神情,他忽然感到一丝不对劲:「虽然他是说得比较小声了点,但当时我和他也有一定距离,也能把他的话听得清清楚楚,护士她们……顾着急救没听清?」 「不会的。」方施旅摇摇头,严肃道:「杜鸣春除了对上杜听夏会比较多话外,大部分时间都不肯好好说话,因此只要他愿意开口,在场的鬼都巴不得多生六对耳朵,但这次,她们三个都异口同声说只见到他瞪着你动了动唇。」 「怎、怎么可能?我明明……」江之衡脸色一白,突然生了种误入惊悚片场的感觉,在床边的护士听不到,反而在角落的自己听到,这是想把他的心脏硬生生吓活过来? 「杜鸣春和杜听夏相处时也是在骂,所以你听到他骂你非常合理。」方施旅全然漠视江之衡的不安,强行继续话题:「你还记得他骂什么吗?」 「他骂我蠢,又说不承认我。」江之衡微地一脸红,杜鸣春好歹也是杜听夏的哥哥,他拒绝承认自己是杜听夏另一半,这种事说给外鬼听还挺尴尬的。 「……他总是那么不合作。」方施旅叹了一口气,杜鸣春口中的「不承认」,在他这么知晓一切的鬼眼中,自然知道那句的真正含义。 然而,他误以为江之衡脸红是因为要重复被骂的内容,半点不知对方已把一切和狗血三角恋情联系起来,也就无法及时纠正对方的想法。他再问了些细节,又在有意无意间把杜鸣春的情况透露给江之衡听,最后才慢条斯理把话题拉回江之衡身上:「……说回你的伤,你暂时要留在这层,饭的话护士会送来,但如果你想见见你的新朋友,也是可以下去饭堂吃饭。」 「新朋友?」江之衡第一个想的便是「好心」把自己打残送到这里的陈皮,当下脸都绿了:「下去再让陈皮多打我一次?」 「在你眼中他是你的新朋友?」方施旅心道若是杜听夏听了这句,不知会哭成什么样子,为了不让杜听夏在他办公室泪奔,他只能好心提醒一下:「你不是还认识了佟归吗?我听说你们还打算一块吃宵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