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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几次以为会被领养,以为从此会有家,然后呢?却没有一个是好结果。 如今二十五年来,第一次这么认真喜欢一个人,喜欢到想把自己的一切都给他,喜欢到甚至愿意为了他喜欢的人,而放弃自己。可是到头来又怎么样呢? 放弃了!真的放弃了!夏幕这一刻真的不敢相信这世上会有爱了,即使有,也和自己没什么关系。她从来不信命,但此时,却真正怂了…… 也不知道哭了多久,情绪正在上脑之时,忽然树林里传来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只不过正陷入情绪里的女人没有觉察。等到终于看清楚有什么东西正从树林中走出来时,一瞬间吓得某个女人的抽噎声都卡住了。 有几只破衣烂衫的尸鬼,正晃晃悠悠地向她走来…… 怔在原地一动没敢动的夏幕顿觉腿软,失恋、被劈腿确实是很伤人,但再难过的时候,她也没想一死了之,顽强的求生欲是这个女人的物质。因此看着眼前散发恶臭的东西正靠近自己,第一反应,居然又是跑! 第二十二章 人间红妆(8) 风雨堂客栈的房顶之上,无遮无拦,广阔无边,月夜风高里,竟坐着两个人。 “这个酒真的很一般。”唐燚道。 “还行。”司徒晚空并不想多说话,只是又给自己灌下一大口。 两人刚出去转了一圈回来,该说的、不该说的,司徒晚空都听唐燚都倾诉了。说没有感觉没有反应,那是假的,只是有些坎她还过不去,有些事情她还需要想明白。尤其现在,她发觉自己的心不再那么容易打开了,不再一如当年那般一往无前、不管不顾了。有人些终究回不来,有些事到底已经发生,有些结果已经无法逆转…… “下次,我一定请你喝虎骨酒。”唐燚打趣道。 “用你的骨头么?”司徒晚空还是冷漠地瞥了他一眼。 “你若喜欢,有何不可。” “你何时与那夏幕一般油嘴滑舌了。” “怎么是我与她一般,应该是她像我才对,她是我们的结合体。”说到最后,唐燚故意倾身靠向身边的女人,小声狭昵道。 司徒晚空顿时脸红,还好这色夜太暗,不由得冒出一句:“闭嘴!” 风雨堂本就筑得极高,今晚约莫是要下雨,又无明月,若不仔细看,根本不知道正有两个人在屋顶推杯换盏。 酒正酣时,司徒晚空忽然半倚的身子坐直了起来:“那是……阿澜?” 唐燚顺着司徒晚空的手指望去,一个身着白衣,摇摇晃晃、略带狼狈的男人。细眼一看,居然真的是司徒澜,他也喝多了?何时月芽云间的人都开始酗酒了?不过是去赴个宴,竟然喝成这样,那柘星派的酒是有多美味?把一个自恃甚高的男人弄成这样了。 司徒晚空迅速放下手中的酒坛,飞身跃下,落在司徒澜跟前,唐燚见状,叹口气也只得跟下去。他还想与司徒晚空这样单独多相处片刻呢,好不容易夏幕那丫头安静了,怎么又冒出个小阿澜。 “阿澜!你受伤了?!” 待司徒晚空靠近正一手支撑在门框上,一手扶额的男人时,这才发现不对劲。 司徒澜白晳的脸泛着明显不正常的潮红,衣衫也不似以往整齐,而且气息粗重,眼神迷离。重点是,白衣之上,居然浸染着大量血迹。 忽然听到声音抬眸,眼前晃动的人让他不由分说地便抱了上去:“别走!你别走!” 司徒晚空一时间被抱个满怀,从来没有失礼过的司徒澜让她惊得一时间不知所措,只得两只手僵在空中。 但随之而来唐燚却差点气得七窍生烟,不由分说便冲上前去,生拉硬拽,强行将二人分开。 “司徒门主!你怎么回事?!” “你住手!别伤着他!” 唐燚与司徒晚空着实费了一番力气,才将几乎发晕发狂的男人剥离开来。 终于看清楚司徒澜的情况,唐燚一口气差点噎着:“嘶!他怎么中了催情咒?” “什么?” “莫非又是夏幕那个死丫头?不对啊,我只给过她一颗催情咒,她不是已经误食了吗?”唐燚也是一时间有点摸不着头脑,突然灵光一闪,难道是唐炪那家伙?今夜小阿澜可是去了柘星派,会面过那个姓江的女人。 虽然他不清楚那个女人与唐炪之间具体是什么关系,他也没兴趣。但这两人之间有着密切的渊源是一定的。 呵!如今这世道是怎么回事?女人想男人都想疯了吗?怎么一个个连催情咒都用上了。再偷看一眼此时略带焦虑的司徒晚空,唉!她什么时候也能对自己有这个念头呢?保证配合! “先救治阿澜!你即知道是如何,那是否也能让他清醒过来?”司徒晚空现在只想解决眼前的问题。 唐燚不是很情愿,本来想看好戏的,但进屋后才发觉夏幕居然不在里面,人也不知所踪。倘若司徒澜的催情咒真的控制不住,那岂不是…… 光是一个念头闪过,就足够将自己气得半死。也不再隔岸观火,抬手便开始为司徒澜去除催情咒的功效。 一柱香后,司徒澜终于恢复清明。 “夏幕呢?”这是他的第一句话。 “不知,她不是说想要早点歇息吗?但不知为何房中无人。”司徒晚空答道:“阿澜,先处理一下伤口吧,你是遇见谁了?竟会伤得如此之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