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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司徒竹清准备宣读司徒晚空的惩戒之时,一向安静的司徒澜却突然出声。因此一时间所有目光均投向了他,唯独司徒晚空依然一动不动,目光涣散。 “晚空,阿澜说的可是事实?”司徒曦平纵然生气,但同样的,他也并不想真正将司徒晚空责罚至死。要知道这五罪并罚,纵然司徒晚空修为再高,也怕是要脱层皮,去掉半条命的。 “是啊!晚空,你是不是也被引诱、误导了?是不是这中间有什么误会?”司徒见宏同样发声道,这样一个自己看着长大的孩子,又怎么忍心呢。 但已是哀莫大于心死的司徒晚空并不想挣扎,在回来之前,她就已经做好了承受所有的准备。无论什么惩戒都不可能再疼了…… “没有,所有事情都因我而起,并没有任何人引诱我、诓骗我!都是……我的错!弟子愿接受一切责罚,死生不怨!” “晚空!” “小师叔!” 司徒晚空跪了这些时辰已经是膝盖都快没有知觉,再加上之前在无妄森林里的自我虐.待,差点眼前发黑,晃了一下。好不容易稳住,又缓慢地动了动,朝司徒曦平一叩首,伏在地上,声音已是沙哑,却仍旧掷地有声,未失她圣女半分气节:“多谢门主抬爱,是晚空……辜负了您。还请临月峰主行刑吧,我已经成为了月芽云间的耻辱,切莫再因为我,而失了月芽云间的门规戒律!一切罪责,晚空一力承担!” 第十八章 死生为谁(4) “晚空……你这又是何苦呢?” 终究,在一片叹息声中,司徒晚空数罪并罚,当场被打了一百戒尺,且不得用灵力抵抗,只能用rou.体硬挨。 而且这种专门用来行罚的戒尺,亦是经过专业打造制作而成,打在身上不仅仅是皮开rou绽,更是对有灵力者的一种抽筋扒皮般的痛楚。 灵力修为越高,那落在身上的疼痛感和折磨则越强烈。为的就是警醒:能力越高、修为越高者,越不能犯错。 毫无意外,一百戒尺下去后,司徒晚空的背脊、大腿、手臂,皆是血rou模糊,可谓血流成河。 可是直到她最后几乎昏死过去之时,都未曾开口叫喊一句‘疼’,除了剧烈的喘.息,司徒晚空的嘴唇也已经被她自己咬得满是鲜血。 但她还是觉得不够,仿佛只有在这rou.体上更加残暴地施加折磨,让疼痛来得更猛些,才能稍微掩盖住她心中无法对人言说的悲伤和痛楚。哪怕是此刻千刀万剐、凌迟而死,也不会比心里的痛更让她难以面对了…… 可是还没等伤口结痂,她又被罚前往了天地峰的无崖池畔,需要在那里面壁思过整整三年。 无崖池,是整个月芽云间最冷的地方。这一方小小的池水终年结冰,万年不化。可谓是极苦极寒之地。池边寸草不生、更别说有其他生物了。 在这里,司徒晚空没有什么时间概念。初来时重伤难行,几乎每日都是在昏睡中渡过的。再后来,又经过了很长一段时间,久到她都已经不知道该怎么计算了,rou.体上的伤痕才渐渐愈合。 其实,以司徒晚空的修为,即使再重的伤也不至于如此。但这一次,身体就如同受了心灵所感召一般,像是自暴自弃、将自己弃若敝履,连伤口都迟迟不肯愈合。 三年时光飞逝,司徒晚空也终于结束了面壁思过,能从无崖池畔回到圣女祠中。 三年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但却能让人发生很多的变化。比如此刻站在自己面前的司徒澜与司徒玄,已经是长得比自己还高的青年了。 如今已是眉星目剑、气宇轩昂的司徒澜似乎没有太大变化,除了个子长高了。但他那冰冷的气质却没有分毫变化,什么都不说只是往那一站,似乎便有拒人与千里之外的能力。倒是司徒玄,那一惊一乍的小性子收敛了不少,也显得沉稳了许多。 回到圣女祠中的司徒晚空,除了必要的时间对月芽云间的弟子进行授课外,其余的时候几乎都在圣女祠中,足不出户。 而圣女祠中又不是人人都可以随意出入,就连司徒澜与司徒玄随着年龄的增长,也不在从小时候那样,可以频繁地去找司徒晚空了。 只是,偶尔有事上门求教之时,总看见司徒晚空跪于圣女庙的堂前,面无表情、一动不动,笔直的背影似在自省自罚,又似在祈祷什么。只是她自己不说,也无人敢上前去问什么。 直到有一天,轻尘真人回到了月芽云间,听闻了司徒晚空的过往事情,掐指一算,长叹一声道:“晚空,守住自己的心吧。” 司徒晚空不明所以,却也不想再过多寻问。三年了,他都没有来找过自己,怕是不会回来了吧。终究他是妖,自己是人。 自己在他漫长的岁月里不过是白驹过隙,短暂得可能他都记不住的一段而已。守不守得住心,又有什么关系呢?如今的自己,在感情上已经是万念俱灰,但这反倒也坚定了她守护月芽云间的决心。 面壁思过后出来的两年里,司徒晚空便一心扑在了斩妖除魔与修炼之上。短短的时间,修为又是一个突飞猛进,一时间可谓普天之下,都极难得能逢得对手了。 尤其是之后她又结合长安,谱了一首《破魔》,除了可以在曲子里注入灵力御敌外,甚至还可以结合自身的魂魄强长安的灵力也摧发到极致,可谓与长安是合而为一了。《破魔》一旦摧动,怕是神兵天将也难抵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