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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统的感知大概是出故障了。 _(:3」∠)_ “唉,可惜了。”周宁常常请休的事情,殷通也是知道的,故此事作罢。 又嘱咐了几句始皇东巡至此的事,便让众人散去了。 周宁随着众人往外走。 始皇明年七月就会退出历史的舞台,到时候二世即位,她升官去他身边做事,那是提着脑袋走钢丝。 是的,她也不打算为扶苏做些什么,扶苏有仁义之心,能体恤百姓之苦,由他登基继位,可能大秦的历史会走向完全不一样的道路,可是,让他自裁的旨意到达时,难道没有人提出质疑,劝过他吗? 其实有的,和他亦师亦友的蒙恬当场就提出了质疑,可是结果呢,他还是自尽了。 他道君要臣死,父要子亡,没什么可说的。 你看他确实是仁义的、仁孝的,然后呢,在他和蒙恬手握三十万大军的情况下,他听话的自尽了。 所以,她是谁,又是他的谁,他凭什么听她的? 若是她真有本事到扶苏面前递上这么一句话,只怕她的下场就是在扶苏自尽后,和蒙恬一起入狱,最后被逼自尽了。 她一直都知道,人啊,别把自己的能量想得太大。 尤其是这样要考验自己对他人影响力大小的能量,若都舍得费那样的苦心去经营君臣关系再为其殚精竭虑的谋划,还不如再受点累单干好了,免得到最后,鸟尽弓藏、生死由人。 这边周宁对自己能力的认知很清晰,可偏偏沛县那头有人把她当做了神。 沛县县狱,吕雉处于一片昏暗漆黑,感觉不到时间的流逝,不知道自己在狱中待了多久,也不知还要继续待多久,她紧紧的环住自己,内心好不容易筑起的防线又开始一点点崩塌。 终于,在她快要支撑不住的时候,她的父亲和兄长来了。 吕雉一见大门处传来光亮,便急忙抬头看过去,一见是他二人,激动的起身跑到栅栏边,未语泪先流,“父亲,救救女儿。” 吕公见自己最引以为傲的女儿此时头发散乱,满脸泪痕,心下也是戚戚,但他没有应话,而是对狱掾请求道:“麻烦您行个方便,让我们递些吃食衣物进去。” 狱掾很好说话的点了点头,直接打开了吕雉的牢门,还主动道:“我出去给你们看着,让你们能好好说会话。” 吕公和吕泽都有些诧异,吕雉用衣袖擦了眼泪,揖了一礼,道:“多谢任兄弟。” “客气了,刘季和我好兄弟,你放心,我和曹狱长都会照顾你的。”狱掾任敖对吕雉点了点头,而后避了出去。 任敖走后,吕公和吕泽进了牢中,吕公接过吕泽提着的篮子,把它递给吕雉,道:“这里面是我让你母亲和大嫂看着收拾的,你,唉。” 吕公有些不敢和女儿对视,他一直说他这个女儿要嫁给贵人,可女儿如今却如此凄惨。 吕公逃避吕雉的视线,吕雉却一直紧紧的盯着吕公的神情,她没有接提篮,她隐约觉得那提篮便是她父亲的弥补……她父亲好似不准备为她做些什么。 “嘭!” 一声脆响,吕雉跪到地上,她双手扯住吕公的直裾下摆,声泪俱下,再次请求道:“求父亲救救女儿。” “唉,你先起来。”吕公拉着吕雉的胳膊。 吕泽瞧meimei这样,也不忍心,急忙扶她,“地上潮湿,你刚刚生产不久,快起来。” “不!”吕雉固执的跪在地上,“求父亲救我!” 她这是要一句准话。 “唉,”吕公叹了一口气,撇开脸道:“我能有什么法子呢,沛令如今和咱们家交恶,你不是不知道。” 吕雉哭道:“您和沛令毕竟有多年交情。” 只要吕公愿意舍下脸求沛令,未必没有机会叫沛令网开一面。 吕公又叹了一口气,劝慰道:“你别怕,刘季是贵人,眼前不过一时艰难,熬过去就好了。” 熬过去? 吕雉拉着吕公衣摆的手慢慢松开,身形也跌了下去,跌坐到小腿上, 她明白了,他这是不愿意去试,不愿意去求。 “唉。”吕公又叹了一口气,听他叹息的语气,仿佛对这个女儿有无尽的爱怜。 他把提篮放到吕雉身边,道:“我们先走了,过几日再来看你,你放心,你的孩子,我们会帮你照看着的。” 吕公摇了摇头,出了牢门。 吕泽看着meimei如此形状,心里不落忍,凑到吕雉耳边,小声说道:“肯定会没事的,即便不相信父亲所言,可是刘季是贵人之相,这事小妹也说过,小妹说的不会有错的。” 吕雉抬了抬眸,满眼泪水的泣声道:“我知道,多谢大哥。” “唉,”吕泽见此,如同小时候般抚了抚吕雉的额发,“我来时,你大嫂告诉我,小妹和你最是要好,既然算到了此劫,必定也为你想到破解之法,你多想想小妹有没有说过什么,想到了就托人给我带话,父亲,唉。” 吕泽没有接着往下说,这么些年,小妹的预言一个个应验,二弟妹日日担心得不行,父亲却半点不松口,他们也都看明白了,父亲是拉不下脸面。 对自己的女儿都拉不下脸,又怎么能指望他为了女儿舍下脸皮去求另一个人呢。 吕雉又点了点头,吕泽也离去了,任敖进来重新落了锁。 牢房里,吕雉在原地跌坐久久,慢慢的她挺直了脊梁,而后安静的起身提着提篮走到靠墙的地方坐下,面色冷静,已不见初初入狱的惊慌。 然而此时的她不知道,牢狱之苦,远不仅是环境之苦,随着她在狱中的时间越久,这黑暗的狱中的恶会慢慢的向她伸手。 第49章 熟人 这一日, 忙活到现在还没有吃饭,吕雉从提篮里取了一些食物吃,吃饱后, 人好像就没那么害怕了, 她静静的靠着墙想事。 又不知过了多久,她听见大门处传来声响,张眼望去, 是任敖和另一个她不认识的狱掾押着一帮人进来了,应该都是此次劳役逃跑之事被牵连的家属。 吕雉又有些慌张了, 这才想起来,牢狱不是她一人所待之地,而是男女混居。 日日夜夜同陌生的男子待在一块, 若是他们起了什么歹心,若是自己失了清白,等日后刘季位及至尊,她如何还能站在刘季身侧共享富贵? 吕雉正不安着,便看到那个陌生的狱掾押着一部分人继续往里走, 而任敖押着一部分人在自己的牢门前站定, 紧接着任敖打开了自己的牢门。 吕雉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却见任敖开门后侧开身子,露出身后一道颤颤微微的妇人身影,那妇人抬起头来,却是小婵。 小婵如今是樊哙的妻子,樊哙逃了, 她便也被连坐。 吕雉的心稍微一松, 但也没完全放下, 任敖看出了她的害怕, 解释道:“曹狱长交待了,让你们姐妹俩住一间,也好有个照应。” 虽然吕媭作风实在糟糕,但毕竟是嫂子的meimei,樊哙的媳妇,得照顾两分,另外,她两人住在一间,嫂子也安心些。 小婵这才知道这狱掾是二姬的熟人,想着自己如今是吕雉的小妹,她必不会不管她,便也不再那么害怕,快步的进了牢房,叫着jiejie,跑到了吕雉身侧。 吕雉自从小婵不知廉耻,顶着小妹的名姓和樊哙做出的事情后,就对她很是冷淡,但此情此景看到她,心里却觉得格外的亲切。 吕雉对任敖深深的揖了一礼,心里还有些后怕,故说话还带着颤意,“您和曹大哥的大恩,吕雉都记在心里,若有机会,必定千倍百倍的报答你们。” 感谢他们为她想得这样周到,不仅不把她和男子分到一间,还特意安排她“小妹”与她一间,叫她于这牢狱里不再那么孤单害怕。 任敖挥了挥手,笑道:“嫂子客气了,你和你meimei说话,我把去安排剩下的人。” 吕雉点了点头,再次谢过。 吕雉带着小婵靠墙坐下,这一日她的心情数次起起落落,神经松松紧紧,如今有熟人在身侧,放松下来,便觉得格外疲惫。 而小婵虽然是婢女出身,可吕家条件不差,嫁给樊哙后,樊哙屠狗为业,并不像刘季那般一味的把家中的银钱往外散,他们两人也没有儿女拖累,故她出嫁后的日子要比吕雉还强上几分,如今处在这样的环境中,她也是怕的,不自觉的抱住了吕雉的胳膊。 吕雉也顾不上和她计较尊卑,都是阶下囚了,还有什么好计较的呢,而且这个时候有个人抱着自己,依靠着自己,将体温传递给自己,她觉得心里踏实多了。 “提篮里有些吃食,你若饿了就吃吧。”吕雉对小婵道。 “谢谢,谢谢jiejie。”提篮就在两人身侧,小婵吞了口唾沫,急忙拉过来狼吞虎咽起来。 观她如此形状,必定是早上没用夙食的,吕雉皱了皱眉,劝道:“你毕竟已经嫁给了樊哙,你……好歹给他留些颜面。” 从樊哙跟着刘季走后,她隐隐听到不少小婵之事。 小婵吃东西的动作一顿,她顺从吕雉惯了,也不敢顶撞,只是心里对这话是不服的,又想着在这牢里还得靠吕雉那边的关系,便想为自己辩解一二。 这时,任敖和另一个狱掾安排完犯人,从她们这处经过往外走,小婵便等了等,直到听见大门处重新落锁,才小声回道:“他在家时,我也是规规矩矩的,我那些……都是他走之后,他逃走的时候,一样的没有想过我,我要是老实替他守着,那我才是亏了呢。” 吕雉皱眉,怎么能这样算? 吕雉想说说小婵,可她太累了,这一日太废心神,她又还在哺·乳期,便不知不觉靠着墙睡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外头传来一声女子凄厉的叫声,只短短一瞬,便好似被人捂住了,小婵身子一抖,又往吕雉身上挤了挤,抱紧了她的手臂。 吕雉也屏住了呼吸,仔细听外头的动静。 她们这间牢房和别间不同,别间只有一面实墙,三面都是栅栏,隔着老远都能看清每间牢房里面的动静,而她们这间三面实墙,一面栅栏,应该是用来关什么重要囚犯的,曹参照顾她们,所以将她们关在了此处。 所以她们若想看见外头发生了什么事,需得栅栏前去张望,可,到底是两个普通的女子,没有那样的胆量,而且狱中昏暗,也不一定能瞧见什么。 外头从那凄厉的叫声被人捂住后,便响起了男子的辱骂声、调笑声,吕雉的脸霎时间全白了,她隐隐知道外头即将发生什么。 小婵的手从吕雉手臂上松开,她轻轻的呼了口气,一副松了口气的模样,小声道:“吓死我了。” 吕雉的脸还白着,听她如此反应,不可思议的转头看她,她难道以为这是小事? 小婵也知道二姬重礼法规矩,不过,她和樊哙混迹于市井,很有些见闻,于是小声解释道:“总比被笞打好,若是笞打用刑,可是要脱去衣服的,到时候又没脸面又痛得很。” 听到要脱去衣服,吕雉忍不住打了一个寒噤。 “还不如,”小婵顿了顿,又道:“他们不为我们着想,皮rou都是自己的,咱们难道还不能自己替自己想吗?” 吕雉闻言沉默了,自己见识短浅,小瞧了这牢狱之灾,可刘季他是公家的人,他知道她入狱之后会遇到什么吗? 他走时,她甚至还怀着他的孩子! 吕雉的眼角酸涩,她双手环膝,紧紧的闭上了眼睛。 外头传来暧昧的腌臜的声音,吕雉仰着头靠在墙上,听到这样的动静,作为一个淑女,她应该捂住耳朵非礼不闻的,可是她的心情却诡异的平静。 半晌,吕雉闭着眼睛低声说道:“你也注意,别怀了身子,闹得太难看。” 小婵说得对,有什么不能呢,总归,等、以后,她总是能护得住她的,只是自己却是不能,她得干干净净的,才能登上那个位置。 她的苦不能白受! 小婵愣了愣,反应了一会,才瞪大的眼睛看向吕雉,而吕雉气息平稳,仿佛已再次陷入了沉睡,小婵张了张嘴,只道是自己幻听了。 又不知过了多久,小婵唤醒了吕雉,“我估摸着天快亮了,你快起来如厕。” 吕雉迷迷糊糊的被叫醒,还不知道什么情况,但确实有些尿意,她起身走了两步,突然顿住脚步,这一间牢房只有一个木桶,旁的什么都没有,而另一面墙还是栅栏…… 难道,她要无遮无挡的在人前如厕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