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0节
憎之,觉得看不顺眼了,就是恨不能此人消失在视线之内,最好永远别再出现。 “近日宫里有些流言,还在盛传了朕当初的酒后戏言的省亲一事。朕在景仁宫里也听过一些劝解。你如何看?” 正统帝提了一个话头。 玉荣听了,心中一个打紧。 景仁宫的主位娘娘是惠贵妃。 现在皇帝提了在景仁宫听了劝解。那么说,惠贵妃提了这省亲一事? “妾哪有什么主张?全听圣上的吩咐就是。” 玉荣以静致动,她就是摆了听君之意的态度。 要玉荣说,惠贵妃许是被那赐爵之赏给迷了眼睛。 当然,也不可能是否认的,也许惠贵妃就想给长公主挣一个体面些的舅舅家。 至于正统帝如何想? 这才是关键。 后宫的嫔妃们如何想,一点儿也不重用的。 “朕就想听听你的看法。” 正统帝摆了态度。 帝王的一开尊口,玉荣能如何,只能回了话,给明了态度来。 玉荣说道:“要妾的本心,妾是不想省亲的。” 省亲啊,玉荣有心理阴影。 光想想那《石头记》里的贤德妃省亲后,贾家的风流云散。虽说,这里面真有贾家的不争气,贾家的男子们没一个能掌门户,尽是彘犬之辈。 可省亲啊,一个鲜花着锦,何尝不是助涨了那些不识天时的庸碌之辈的骄狂之心。 熊孩子是被父母打的少了。 将来会被社会给毒打。 可这骄狂之心,若是一开始就给灭了,就给镇压下去。 是不是结局会稍稍的好那么一些? 毕竟,少被捧一些,多些谨慎之心,少惹些麻烦。 那么,出了事儿时,肯定就是罪过少些。 “你不想你的娘家煊赫?” 正统帝似笑非笑。 对于裕贵妃耿氏的话,正统帝可不太相信了。 哪一个后妃入宫,不是带了家族的期望。 正统帝这无限的魅力,那就是帝王这一个身份的加成,这是天然的无限魅力值。 “妾的父亲,妾的兄弟,若他们能有本事争的前程,妾就是祝福他们。若他们没那份本事,还不如老实本份的过一辈子。” 玉荣说的实在。她道:“德不配位,必有灾秧。” 玉荣这话就更实际了。 这娘家不惹事,就是玉荣的底线。 她对娘家就是这点子期望。 更多的,她没想了。 “哈哈哈……” 正统帝笑了。 笑过后,帝王收敛了笑容。 “爱妃,你很好,真的很好。”正统帝当然看懂了裕贵妃耿氏的态度。越是如此,他越是欣赏了,这等知进退,懂本份的女子。 人嘛,贪婪过甚,就惹人厌了。 “朕若同意了省亲一事,爱妃,你如何自处?” 正统帝又问了一话。 玉荣沉默了。 能如何? 耿府是什么家底,玉荣还有点逼数的。 真省亲,玉荣怕掏空了耿府的老底,那真得拉了欠债啊。 “圣上,妾可以求一道恩典,免了这省亲一事吗?” 玉荣起身,福一礼,然后,这般讲道。 “宫妃省亲,前朝旧例,娘家会赐了爵位。” 正统帝很认真的,用一种玩味的神情说道。 “得到赐爵自是光宗耀祖,妾就怕,耿府会欠下几辈人都难还清的欠款。”玉荣轻轻摇头,她道:“妾还是不愿意父亲、兄弟们打肿脸充胖子。人生在世,有多少能耐,就担多大担子。” “俗语又云,多大的肚子,吃自己的饭量。太撑了,也会咽死人。” 玉荣尽量的在缓和了气氛。 “爱妃的意思,朕知道了。” 正统帝颔首,这一位帝王表示明白。 “妾在这里还谢圣上的宽厚,不怪罪了妾的妄语。” 玉荣福一礼。 得正统帝的话,才是落座。 帝妃二人又是饮了酒。 然后,这一晚正统帝宿在了永和宫。 正统帝七年,夏五月。 天是炎炎,正统帝下了一道圣旨,更是点着了这炎炎的暑意。 天子诏曰,圣上怜惜入宫嫔妃们,久不得见亲人。特许其家族亲人建立省亲别墅,以迎宫妃回娘家省亲。 这等消息,可是大大的闹腾了起来。 做为皇亲国戚中的一员,耿府上自然一得了消息,就是聚了一起议论。 耿老爷是有心促成此事。 “娘娘若回府省亲,此乃幸事。”耿老爷有一颗向往了权利的心。 在官场上的奋斗,耿老爷的目标一直是光宗耀祖。 现在娘娘若省亲,耿老爷就是心中火热。 前朝旧例,耿老爷是官场中人,岂能不知道? 想一想,若是府上得了赐爵,这于耿府而言,自然是皇恩浩荡。 “父亲说的是。” 耿诺自然也同意此事的。 耿府现在的当家人是耿老爷,未来的当家人就是耿诺。 为家族计较,耿诺肯定也是怕着耿府提了门楣。 “父亲,此事关系重大,是不是请母亲进宫一趟,去问一问娘娘有何等的吩咐?”耿谨人如其名,自然是提醒了一话。 若是依着耿老爷火热的心情,是恨不能快些去请了娘娘回府省亲的旨意。 可长子的话,也确实是有道理的。 怎么省亲,如何省亲? 这问一问娘娘自然更妥当。 耿府这边有了决断。 耿武氏这还没递了牌子,求见宫里的裕贵妃。 就有小黄门登了耿府的大门。 自然是耿诺这一位在府上读书的二少爷接见了。 小黄门的来意很简单,就是递了宫里的话。 裕贵妃这一位亲jiejie留给府上的话儿,就一句,就是莫要去了省亲的旨意。 耿诺不理解。 可小黄门就是传话,传了话,自然就是告辞了。 徒然留下了耿诺满腹的不解。 当晚,耿府上下的人,都是聚了堂屋。 此时,自然议了白天时,小黄门留下的话语。 “父亲,您说娘娘是何意?” 耿诺说了小黄门的话,又提了他的不解。 “……” 耿老爷没急着回话。 “老大,你怎么看?” 耿老爷问了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