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婷婷“嘻嘻”欢笑,道:“相比白玉,我更喜欢赤玉。我记得两年前,你给我买过一副五枝的赤玉笄,我只在昏礼那天戴了一次,之后就一直收着,不舍得使用。” 白起洒然道:“玉器罢了,没什么可舍不得的。我琢磨了这九颗赤玉珠,还剩余一大块赤玉料,我正打算回去后再给你雕些物件。你想戴什么赤玉首饰,只管与我说,我一定为你制作出来,那块玉料能做一堆首饰。” 婷婷双眉俏扬,兴高采烈的道:“太好了!” 白起心头甜蜜,笑容俊气逼人。 婷婷左臂揽住白起颈脖,道:“老白,我军今夜丑时攻城,你是要亲自冲锋陷阵的,对吧?” 白起道:“对。” 婷婷莞尔,道:“好,我和你一起上阵,我们并肩作战。” 白起脸上的笑容骤然消散,两道剑眉微微皱缩,道:“婷婷,你怎还在盘算此事?” 婷婷的左手自白起颈后滑至他下颚,若即若离的抚摸。 白起胸口一荡,双颊飞红,道:“婷婷,你现在可别撩我!我夜里要打仗,军务艰巨!” 婷婷“哈哈”笑了两声,得意的道:“你明白就好,你现在已无任何办法阻止我与你并肩作战。” “这……”白起目瞪口呆,双颊更加红热。 婷婷气定神闲的道:“老白,我坚持要与你并肩作战,可不是因为我被心中的爱意冲昏了头脑、任性妄为,而是我清楚的知道,我的武艺足以力战强敌、足以助你一臂之力。你得相信我可以帮助你,就如同我一直相信你可以保护我。” 话至此处,嫣然一笑,娇躯偎入白起怀里。 白起浑身震颤,双臂紧紧抱住婷婷。 他沉默了很久,感动了很久,眼眶酸胀,泪影浑浊。 天快黑时,白起和婷婷披坚执锐,一起走出大帐。 众将士眼前一亮。 美丽秀雅的“小仙女”,双手竟执着一对造型奇异的兵器,四面银白锋刃,寒芒森森,令人望之心悚! 七尺长的双刃戟,在兵器中并不算庞大。但婷婷的身材娇小玉瘦、细腿细腰细胳膊,遂显得这对双刃戟又大又可怖! 楚楚可怜的少女,手持森寒可怖的兵器,似乎极不搭配。 然婷婷面带微笑、昂首健步,恰是十分的英姿飒爽,别有一番动人风采! 将士们尽皆欢欣鼓舞。 女将本是战场上的稀罕人物,而如此纯净秀逸、娇俏可爱的女将,更是举世无双! 众人振奋之余,自不忘低头,向白起夫妇行礼。 白起神色冷静,这是他临战时一贯的表情。 他对这一仗的必胜决心,却比往日强烈数百倍。 “这一仗的胜利,不仅是攻城略地、全歼敌军,”他默默的、脉脉的注视着婷婷,“更重要的是,我必须保护好婷婷,我不能让婷婷受到任何创伤!” 夕阳最后一抹余辉,淡淡照在婷婷雪白的脸上。 婷婷蓦然侧首,朝着白起,甜甜的笑了一笑。 四合的暮色,仿佛瞬间变成了团花簇锦,烂漫妖娆。 “我一点也不担心自己,因为老白的身边是全天下最安全的所在!” “是,我一定不会让你失望!” * 子时,垣城外的魏军有一半都已回到帐中休息。 两名主将,犀禾、犀广,在星幕下酌酒闲谈。 这两人都是公孙喜的同族从弟。公孙喜本名犀武。 “这几天我们派出了多名探马,均未发现秦军踪迹。”犀广唏嘘着说道,“有传闻道司马错撤军了,可我心里却不太信,总觉着秦军不会占了轵地就善罢甘休。” 犀禾啜了口酒,笑问道:“阿广是怕秦军进攻垣城,与我们交锋?” 犀广道:“司马错领兵作战的才能,绝不容小瞧,而我最大的担忧,是秦王派白起攻打垣城。” 一听到“白起”二字,犀禾右手不由得握紧酒角,似要将那铜制的酒角捏碎。 犀广道:“也许我们应该自己先把桥梁拆毁,那样一来,秦军就不能轻易过河。” 犀禾的表情很是阴郁,道:“垣城地势特殊,粮草皆由别地运送来,冬季甫过,城中屯粮所剩不足,新粮尚在运送途中,不日将至。而今秦军是否攻打垣城尚是未知之事,我们若贸然拆桥,倒是会阻碍了粮草补给。” 犀广皱眉道:“饿几顿乃是小事,遭到白起屠戮却是灭顶之灾。” 犀禾抬头,一口气饮干角中之酒,然后沉声说道:“如果白起真的打来,即便我们事先拆桥,也绝无可能阻住他,相反,他还会用更诡异的方法奇袭我军。唉,我们倒不如把桥留着,由他们过桥,我们再以精兵强阵防御。” 犀广耷拉着脑袋,不应声。 犀禾拍一拍犀广的肩膀,道:“阿广莫要胆怯。” 犀广道:“禾兄难道不怕白起?” 犀禾脸上露出一丝难以名状的微笑,道:“倘使我说我不怕白起,那肯定是诓你。但这两年来,我亦是日日夜夜期盼着,有朝一日能为武兄报仇、一雪伊阙之耻!” 犀广双眼盯着面前的篝火,若有所思。 第51章 第五十一章,冲锋 丑时,垣城外营帐中休息的魏军几乎人人熟睡,守夜的魏军亦困意沉沉。 偏在这时候,犀禾、犀广隐约感觉到足底的地面突然震动起来,一开始还较平缓,却转眼间越来越剧烈、越来越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