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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者各有各的长短,当时交流了一个月,两边人都恋恋不舍地离开了。 “有两人的症状明显减轻了,只是一直在高烧,怎么也退不下来,但明显有精神了。”江云宜和军医交流着这几日病患的疫情。 “药剂都换了吗?”江云宜翻看着这两人的册子,是这十三人中最小的。 “换过了,先是用了达原饮,后来换了白虎合犀角升麻汤,最后新换了三娘子昨日清瘟败毒饮,这个效果最是明显,那两人就是当夜头痛和腹痛的症状就减轻了不少。” 军医交赞不绝,看她的目光满是赞叹。 “大概是当兵的身体好,我堂中的人症状减轻还没这么明显。”江云宜笑了笑,合上册子,“军中有新增的人吗?” “没有。”军医激动地搓着手,“果真不少瘟疫,三娘子料事如神。” 这个症状一开始和往年的瘟疫相差无几,谁都以为是布河之战留下的后遗症,皆是惴惴不安。 时疫之惨状,作为军医最为了解,说是触目惊心都不为过。 出门无所见,白骨蔽蜀州。 “军营这几日是戒严了吗?能有人外出吗?”她递还册子时,又问了一句。 “世子不仅不准任何人外出,甚至除训练、巡防和吃饭,其余时候不准在营中自由走动,管理极为严格。”军医感叹道。 “这附近除了安札的军营,还有其他村落吗?”她转似无意地问着。 “有几个小村落,都是可怜人。”军医感叹,“剑南道全民皆兵,青壮年数量已经远低于造册人数,留下不少孤儿寡母,家中没了青壮劳动力的人大都住在穆图山里图个温饱。” 江云宜点点头。 “那她们都是做什么营生的呢?”江云宜疑惑地问道。 军医突然尴尬地不说话。 她眨眨眼,不明所以地看着他。 “做些皮rou生意。”他顶不住那个视线,含含糊糊地说着。 江云宜微微睁大眼睛。 “不过三娘子放心,世子早早就怕扰乱军心,把她们都迁到山下了,安排了田地和屋子,有些有手艺的甚至还安排了活计,一点也没亏待她们。” 他连连摆手解释着,生怕让世子的形象蒙上一层灰。 “世子也是三申五令,严禁士兵们去山下找她们,被抓到人,严重的可是要仗责三十,逐出军营呢。” “我们世子最是仁善了。” 他最后夸了一句。 剑南军对于士兵待遇很好,若是立了大功脱了军籍也是常有的事情,历代叶家家主都是温和宽宥之人,是以在剑南道入军,不算一个坏事。 “哦,所以我们是不能接触到那些村民,是吗?” “当然接触不到。”军医信誓旦旦地说道。 门外突然传来一声重重的脚步声,紧接着,牛皮门帘被掀开,一阵寒风顺着空隙遛了进来,打断了屋内说话的气氛。 “好了吗?”叶景行的声音在门口响起。 冬日的风带着一股血腥味逐渐蔓延在营帐内。 江云宜抬头惊讶地看着她,却又见他衣裳干净整洁。 军医被吓得不说话了,只顾低头整理手边的东西,恨不得把整个人埋进土里。 “好了。”她起身,迎向他。 “怎么了?”出门口,她侧首看向他,“脸色这么差。” 她的目光不由落在一侧的躺着病患的营帐内,却又见里面安安静静,一点异样也没有。 “别看了。”叶景行伸手把她脑袋转回来,带人朝着自己的主营帐走去,语气不好。 “你说得对。” 一路无言,直到最后进门前,他突然说了一句,脸色嘲弄。 他坐定没多久,就把王莽和叶夜分别叫来。 “去查军营里有谁去找了山下的那群人,一个个查过去,要是谁隐瞒不报,全队连坐。” “去蜀州把大大小小的青楼楚馆,全都查封,一个都不能放过。” 他没有多做解释,其余两人也没有多嘴,领命直接退下。 江云宜坐在一旁,捧着茶杯低着头,直到他们都走了,这才抬起头来,眨眨眼:“你问到了?” 叶景行点头:“那日他们十三人借着巡查夜班的机会,没有按规定去巡逻南边的地方,而是去了山下找暗娼。” 他脸上闪过一丝阴霾厉色,手指紧握成拳。 “军中规矩一向森严,没想到他们胆子这么大。” 江云宜扣着茶杯没说话。 “如果这毒真的是因为这些事情过到自己身上的,怎么过得,又是谁下的毒呢?” 她皱眉,百思不得其解。 “此毒精妙,想必制作极为不易,为何要选在现在下毒呢?” 叶景行眉眼微微敛下,沉默而冷厉,下颚弧度紧绷,双唇紧抿。 “你知道是谁?”江云宜细细打量着他,惊讶地问道。 “大概知道一点,但也需要确认,我先送你回去,我今夜谁在军营内,有事让戴镇来寻我。”他起身,拿起架子上的披风,敞开,披在她身上,小心地给她系上。 他明显不愿多说,江云宜也不好多问,起身准备离开。 “我之前的药有用,但没有具体的毒药配方,只能一样样试过去,我怕耽误事。”她轻声说道。 “军中没有病例了,可蜀州城内却是接连不断,我已经把老师和学生接到江府了,把学堂都挪作他用了,若是五日内还没有结果,医馆就要住不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