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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傻逼。” 唐诗清咳几声:“你们俩……” “什么事没有。”夏祁拳头捂紧胃,眉心拧得深,声音微弱,“以后也不会有了。” 半个月后,晴空无云,微风徐徐吹得人很舒服。 中午吃过饭,唐诗第N次陪夏祁去门卫,终于领回来一个EMS装文件的纸袋子。 袋子很瘪,夏祁一走出门卫就拆开,里面只有两张照片,一张明信片。 一张照片是他本人,他人晒得黑红双唇干裂,瘦了一大圈。 另一张是他拍的藏羚羊。 夏祁边走边看明信片上的破字,笑着低骂:“还是那么二。” 她瞧着手里的照片:“又丑又二。” 唐诗禁不住笑出声:“人家不给你寄东西,你天天念叨,寄来东西你嘴上又没好话……” 走出几步,唐诗余光不见人影,转头看到夏祁在路中间站定,头垂得很低。 她退回去,看到夏祁手中照片落了两个豆大的“雨点”。 发现她靠近,夏祁手背随便在脸颊抿过,随便把东西塞、回纸袋。 “走吧。” “祁姐。” 唐诗挽住夏祁的胳膊,头挨着头小声说话,附近经过的人都听不见。 “你说你当时帮我追宋词,还急着催进展。怎么到你自己身上,反而怂了?” 树荫遮住一双人,树影被她们轻轻踩在脚下。 光透过叶子交叠的不规则缝隙,追在身后,明耀不定。 夏祁视线落在脚下,不走心的轻恩几声。 “我不确定自己能喜欢他多久,也不知道单纯靠喜欢他,能隔那么远的距离等他多久。” 光影扫过脸颊,夏祁深吸口气轻笑出声。 “我没勇气去赌一个……两个人都不确定的以后。” 懵懵懂懂时,我们总以为爱情是一罐蜜糖,嘬一小口,就能甜到心脏。 可爱情也可以是一瓶桂花醋,酸得人打颤,只能事后独自回甘。 五月初,三模成绩出了。 唐诗480分。 宋词740分。 阳光落在趴着坐垫的狗子身上,豆奶背对窗眯起眼,惬意得很。 客厅中,一双人影依偎在茶几和沙发中间,茶几上摆了本很厚的旧书,书页最上标着本科A类,本科B类。 “去年二本线是443,我昨晚提前做了些功课,按你现在的成绩,法学专业这三个学校可选。” 宋词左臂被唐诗抱在怀里动不得,他右手翻过几页,再用她给他的画阳光的亮黄色荧光笔,在书中划出三个学校——晖大,郡财大,宿政法。 唐诗眉心微蹙,小声嘀咕:“这三个地都没有一流学校,那你怎么办?” 宋词翻过对应学校,笔尖点了点:“我去当地最好的学校。” “不行!”她语气坚决,仔细翻阅几页,视线在京州几个二本院校间转,“我不学法了,我们还是去京州。普本以后也可以考司法,不耽误。” 唐诗用粉色荧光笔划出三个京州学校,点下其中一个,拿出手机查地图,歪身枕着宋词举给他看。 “我进这学校比较把握,这样从我们学校到你们学校,只要……”她指尖划过地图中线路,“转两次地铁,不到两个小时。我们课程肯定没那么紧,没事我就去找你玩,到时我也算得上半只脚踏进顶级学府的人。啧,完美。” 宋词手压上唐诗头顶,摇头轻笑:“我做了很久功课,你几分钟就推翻重新拍板了?” “昂,因为我任性啊。”唐诗答得清脆,头擦着他肩头仰起,嘴角梨涡深陷,“你一定会包容我的对不对?” 初来省实验时,唐诗成绩一落千丈,终日浑浑噩噩,曾一度迷茫绝望。 追求宋词,就像在追逐光。 他身上有她所有遥不可及的向往。 阳光悄然攀爬上宋词肩膀,在池水般柔静的浅瞳中映出粼粼波光。 他眯眼看唐诗,低头印上她微抿双唇,含着软似棉花糖的唇瓣低声说对。 “词哥。”她在他怀里笑,“你让我对明天充满期待。” 峒城以持续高温,迎接即将到来的高考。 晚自习,天还没黑。 教室里悬挂风扇转个不停,吹不散紧绕周身的热。 校服短袖不出两节课就粘在身上,唐诗的头发半长不短,戳在后脖子又热又痒。她在头后揪个小拇指长的小揪,两侧的头发不一会就会脱离,还得手动掖到耳后。 拿纸巾抿过下巴的汗,她掐着卷子转身想问题。 “宋……” 后排座位不知何时空了。 口袋传来振动,唐诗低头看到宋词信息——今晚有事不能送你,你自己回家小心。 省实验校门口,等在树下的宋词收到唐小胖回复的知道了。 黑色商务轿车停住,他拉开后车门坐进去。 后视镜中一双上挑丹凤眼,盯着后排的宋词,染上些许笑意。 轿车缓缓前行,驶向十字路口。 “想好报考什么专业了?” 宋词轻“恩”一声。 宋益敛回目光,叹气道:“阿词,我出国前,我们的关系可不是这样的。” “想法变了。”宋词视线落在窗外。 一辆白色越野车挡在他们车前,左转向开了又关,到路口实线前才转入左转车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