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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想跟人私定终身便好,他们家可不兴这套。 为此,骆原忙刼刼处理起手头事宜,计划此事过后带妻子去贺家拜访,骆云氏也派人备起见面礼。 结果人算不如天算,没几日他们又收到付云扬来信,得知霍远身亡、外甥被请去衙门一事,当下动身赶来。 昨日见到霍沉,见他果然心情不佳,便当他是在为他那冷血爹神伤,骆云氏替他不值,将人逮着好生开解番,交谈中始才恍然大悟,哪里是为这事惆怅,分明是因人家姑娘回绝了他! 她竭力忍笑,但没忍住,心道谁让这小子在信中一副自信口吻?她还以为两人这是情投意合,只差捅破窗户纸呢,谁承想,被人家姑娘拒绝了。 眼见着外甥越发郁悒,骆云氏强按下笑意,叫来丈夫商量对策,于是才有了今早的事……借着霍沉守株待兔的本事,掐准时候及早赶来竹坞,等贺无量离家时不速登门,将其再度堵回屋内。 按他们来前所说,眼下她已见到令约,骆原也该“功成身退”了。 果然,收到夫人暗示,骆原三言两语便与贺无量说妥,跟人去了纸坊,霍沉身为后辈自是随行,临出门前,回头看了眼令约。 令约已教骆云氏笑得大气都不敢喘,等人去后,才听骆云氏道:“过年时就听阿秋说起,住所处有位西子似的姑娘,今日可算见着了。”接着看向郁菀,“夫人好有福气,家里不但有个俊郎哥儿,还有这样个标志姑娘。” 郁菀何等通透,哪里不知这是什么情形,也笑吟吟夸捧回去:“哪里,我倒常听云飞提起令郎,道是卓尔不群,教人艳羡。” “哪有姑娘家好,那小子尤爱学他兄长,少年老成,没点孩子相。”骆云氏云淡风轻地提起霍沉,紧跟着夸起来,“不过他兄长业已及冠,如今稳重再好不过。” 令约听着默默腹诽:什么稳重,哪里稳重,脾气臭得跟小孩子似的。 骆云氏又道:“说来此事,我们见渊住在竹坞,有劳各位照拂了。” 郁菀跟着客套:“这话岂敢当,见渊一身百为,我们想照拂都不知从哪处照拂起呢,倒是他时常帮我们。” 两人你来我往,偶尔秋娘也插两句话调节,愈发说起劲儿来,到最后哪儿还有令约的事,她便坐在郁菀边上憨想:早知如此也该早些起的,不然也不至于饿着肚子听她们说话。 正想,踏跺上突然冒出两个少年的脑袋,瞧出去,一个手里端着个竹篮,一个手里提着个油纸包…… “打断下诸位夫人,”云飞在门边笑,“我们给贺jiejie送早饭来。” 令约:? “瞧我们,来得早竟耽搁了阿约吃饭,还不及孩子们贴心,”骆云氏满脸歉意,看向令约温和劝道,“快去吃点东西罢。” 令约偏头看看郁菀,离开座位。 正堂里有客,她不便待在里头,便出屋领着两个少年绕去后廊上,往凭栏边一坐,问两人道:“怎会给我送吃的?” “自是晓得jiejie来不及吃。” “这是为何?” “咳咳,jiejie莫再问了,我们也是教人利用罢了。”说罢,两个少年齐齐放下手上东西,转头跑开。 令约一怔,片刻后好似有所感知,侧转回身朝迴廊下看去。 霍沉不知几时站来屋舍间的小道上,仰头瞧着她,她轻轻抓了抓凭栏,油纸里的包子飘出阵阵香气,更饿了。 好一会儿,才听他委屈问道:“为何不收我的桃子?” 不问还好,一问倒是提醒了令约——她还在怄他的气呢。 她抿唇不语,以彼之道还施彼身。 霍沉知她还在生气,蹙额道歉:“那日的事是我不对,我本没资格过问于你,你若不喜,往后我改便是。” 她岂是气这个?竟连道歉都意会错她为何生气。 令约烦闷起身,气哺哺俯视他,霍沉屏息,手渐渐合握成拳,生怕她将篮子里的桃子砸来他头上,孰料,她只砸给他三个字: “呆头鹅!” 霍沉一愣,待他从这三个字上回神,廊上少女早已不见了踪影…… 作者有话要说: 珍惜一下这只呆头鹅,他马上就要进化了! ball ball快点进化吧,我真的好想快点完结,昨晚又没出息到把自己气哭(O_o)真的好想完结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三好娘子、山寺 3瓶! 第57章 荷叶绿 往后几日, 呆头鹅大约是遇上了正事,每日早早的离开竹坞,日暮时才回来。 令约只在芒种那日去纸坊时见过他一面,他刚出院门, 站在月季枝叶旁看往溪边, 两人短暂而沉默地对视眼, 她在心底默数三声, 不见动静便垂眸走开。 到了初四, 郁菀与秋娘带着她一并去了城中, 准备过端午用的物什。 小贩沿街吟叫, 巷陌里也闹闹嚷嚷, 两位妇人负责端午饮食, 此时先往鲜果市买杨梅, 计划包些杨梅粽,令约则被派去买菖蒲、艾草、雄黄酒一类。 今日来时是阿蒙赶车相送, 故她没能带上她的小驴,眼下买来大束艾草和菖蒲, 只能握在手里。 艾草气味浓郁, 她闻着闻着便蹙了鼻,使劲隔得远些,不料这举动引来声嗤笑。 偏头看去,景煦不知何时跟来她边上,折扇轻摇好不潇洒,笑眼睨着她,话却是和身后的随从说:“乘闲,替贺姑娘拿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