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藏局 第955节
至于手臂发麻发热的症状,唐婶肯定也学了一些xue位拍打手段,她先不断搓揉陆岑音手臂xue位,让陆岑音手发麻,紧接着,唐婶再将她手臂放在导热枕头上,悄悄打开机关导热,人在彻底麻的时候,能感知到热量,但却不知道具体传导的部位,会形成一种整条手臂暖哄哄,犹如万蚁噬咬的感觉。 这里也再次体现了唐婶的细节,她给陆岑音治完后,给我把脉之前,还特意换了一个把脉枕,她是担心之前那个把脉枕还有余温,手臂不麻的我放上去会发觉异常。 可再怎么细节。 这种骗术都是垃圾! 人家彩门幻术还有高超的技术含量,让人产生幻觉,唐婶这玩意儿完全是利用一些物理和化学原理坑蒙拐骗,简直在侮辱人智商! 再次验证了卞五那句话:“再蠢的圈套,总有傻子会上当。” 我拿了一瓶矿泉水,倒在脸上,抹了一下脸,将头探在唐婶面前。 “还认得我吗?” 唐婶满脸疑惑:“……” 她骗人太多了,而且当年我在唐家的时候还是一个小孩子,这么多年长相发生了大变化,尽管洗了脸,她还是认不出来。 我冷声说道:“唐婶,不认识我不要紧,你可还记得唐叔?” 此话一出。 她全身陡然一震,仔细瞅了我几眼,大惊道:“苏小添?!” 第1033章 难处 我冷笑道:“有心了,还记得我小名。” 苏小添这个乳名。 知道的人并不多。 当年我父母还想再生个女儿,特意给我取了个乳名“小添”。 我出道之后,在金陵曾碰到花老陵,他开口叫了我一句苏小添,当时就把我给叫懵逼了。 唐婶脸上的表情急剧变化,随后俨然一副长辈的样子,挣扎着从地上起身:“小添啊,这么多年你到哪儿去了呀?婶可是真的想你啊,没想到你都长这么大了……” 陆岑音问:“大师,叫你起来了么?” 唐婶“噗通”一声又跪下了,转头对陆岑音说:“姑娘,你是小添的女朋友吧,长得可真俊啊!你可能不认识我,我是小添的婶子啊,今天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人不认识一家人!当年我看小添聪明伶俐,就知道他长大后准有出息,你找他当老公算是找对人了……” 这逼逼叨叨的是真烦! 抛去了大师的身份之后。 她变得更加讨厌和恶心了。 我对陆岑音说:“她的话太多了,喂她吃点穿肠药!” 陆岑音回道:“好嘞!苏大老板!” 她从包裹里开始拿药。 这药是三黑子给我们防身用的,大牛屎药丸,外面看起来粗鄙,但好用实在,跟三黑子人一样。 当年我还用过这玩意儿对付小虎娘胡沁,折腾得她不要不要的。 陆岑音拿出了药之后,就准备往唐婶嘴里塞。 唐婶吓得捂住了嘴,膝盖不断地挪动退后,嘴里呜呜地说:“别别别,小添咱们有事好商量……” 我转头一看那两位躺地上瞪大眼睛正无比好奇观看我们对话的道徒,转头冲陆岑音说道:“他们两个好像很谗的样子,一人赏他们一颗吧。” 陆岑音说:“好嘞。” 她过去给两位道徒喂药。 两位道徒都傻眼了,估计没想到看场戏也会遭到飞来横祸。 陆岑音走过去的时候,这两个家伙吓坏了,不断往后挪,有一个家伙还颤颤巍巍从地上爬起来,准备抵抗。 我目光顿时一冷,手中假袁大头对准他的脑门,呈发射状。 这家伙的反应贼快,立马一个无比标准的卧倒姿势扑倒在地,双手死死地抱着头颅。 马上死总比拖后一些时间死要好。 他们挺懂事。 陆岑音无比顺利给他们一人喂了一颗牛屎丸。 药效非常快。 不一会儿之后。 两个家伙脸色蜡白,额头大汗频出,双眼暴凸,口吐白沫,捂住肚子,疼得在地上哀嚎滚动,还爬过来抱我的大腿,疯狂求饶。 这玩意儿就是腹疼药,死不了人,但难以忍受。 我没理会他们,就是要让他们疼,给唐婶强大的心理震慑,为接下来的审问奠定良好基础。 十来分钟之后。 两个家伙疼得手指挠地都挠出血来,模样极为恐怖,实在受不了了,都晕了过去。 唐婶瞠目结舌,浑身抖如筛糠,地下一滩水渍。 估计大师以为这两个家伙死了,彻底吓尿了。 为避免意外。 陆岑音将他们和唐婶的手机收了,还关了机。 我对唐婶说:“你放心,他们暂时还没死,这是江湖百刀散,服用之后,连疼七天,肠穿肚烂而亡,过程比死还痛苦,除非能拿到我的解药。” 唐婶:“……” 刚才我在暗中寻思,老司理将线索指向了唐婶,现在人已经逮到了,可问题关键在于,我并不知道线索的最终目的是什么,审问也完全无从开口。 最好的办法是能让她自己主动讲。 我问道:“知道我来找你干什么吗?” 唐婶脸色蜡白,咽了一口唾沫,颤声回道:“小添,我真的是瞎了眼睛,不该骗你们!其实你们的身体都非常健康,一点毛病也没有!这姑娘条顺盘靓,水润水润的,一定能给你生下好多大胖小子!” 陆岑音翻了翻白眼,嘟囔一句:“要你说!” 我冷声说道:“我不是讲这个!” 唐婶一愣,反应极快,立马说道:“你是不是还记恨着你叔的事?小添,这事确实是婶子做得不对,婶子罪该万死!这些年来,其实我一直都非常内疚和痛苦,几乎每天都会做恶梦,梦见你叔瞪着眼睛质问我为什么要跑。” “可是你想想啊小添,当年婶子才不到三十岁,你叔都病成那样,起不来床了,婶也是女人,不是没想过守一辈子活寡。但当时我还年轻,害怕守寡之后被人指指点点,脑子一乱,就跑了。到后来,我年纪大了点吧,知道自己做错了,还曾偷偷跑回去看你叔和你。” “但房子已经完全倒了,邻居说你叔早就去世了,你也不知道去向。我觉得自己作了大孽,内心从来没安定过,所以就出家当了一位道姑……呜呜呜,婶子当年也有难处,你就原谅我吧……” 她开始哭起来。 看起来极为伤心、难过、自责。 竟然还在演! 我恼道:“把马尿憋回去!我叔乃一等一的汉子,你跑了,他眼睛都不带眨一下!但你明知道我叔要钱治病,竟然把家产全部给带走,现在跟我避重就轻说只是为了不想守活寡?!你讲这话不怕得舌癌?!” 唐婶闻言,呜咽着回道:“家产的事,都是吴小民那个挨千刀的逼我的,我要不拿钱走,他说要杀了我……” 我气得不行,猛地一拍桌子:“所以等下我要将你们两个狗东西一起收拾!” 正在此时。 陆岑音拉了拉我的袖子,对我张了几下嘴唇,说了几个字。 从她的唇语看来。 她在对我说:“跑偏了。” 我挠了挠头。 一讲到唐叔的事,我就控制不住,话题确实跑偏了。 我压了压情绪,问道:“当年你从家里都带走了些什么?” 第1034章 寄八字 唐婶回道:“我当时偷偷把家里的财产全变卖了,总共变现了一百多万,可这些钱不到一年就让吴小民给花玩了,他爱赌!没钱了之后,他还天天打我,我被他打得受不了,无奈之下只好来了齐云山,跟着一位江湖老骗子学了一点骗术,在这里混口饭吃。” 一百多万。 当时可是九十年代初,已经算是不得了的家底了。 足见当时父母把我托付给唐叔,他们是有考虑的,至少不会让我吃苦。 我问:“除了钱,还拿走了东西吧?” 唐婶神情一愣:“全部都卖了啊,都是一些金银首饰和古董。老唐以前也是干你父母那行的,这事你也知道。” 我再问:“一件没留?” 唐婶摇了摇头:“没留,什么东西都没留。” 竟然啥东西都没留下来。 我想了一想,又问:“你这些年在齐云山招学员、卖茶,有没有见过一个人?” 尔后。 我将老司理的相貌、气质形容了一下。 唐婶回道:“这些年上山的学员比较多,正月十五上元节来抢茶的人也不少,大部分都是外地来的老板,但你讲的那个人,我从来没见过。” 我冷声问:“你确定?!” 唐婶点了点头:“确定!因为这些人没有一个人超过五十岁,你口中讲的人都七老八十了,我印象中从没跟这个人有过任何接触。” 她刚才都吓尿了。 现在讲得话不可能撒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