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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声音低低的道:“当然。你以为我是为了什么来的。” 卢嵇:……? 她说的是来他卧室,还是别的? 他忽然感觉这句话里头包含的意思,可能不是他想的那样。 然而江水眠似乎迅速睡着,呼吸都跟着轻下来慢下来。卢嵇纠结了半天,却也不能真的推醒她问个仔细了。 江水眠第二天醒来的时候,是大字型摊在床上醒来的。 她一睁眼,就瞧见了她不熟悉的天花板,屋里映的一片金光。通往阳台的玻璃门打开着,遮着薄薄的白色纱帘,风吹动纱帘,发烫的阳光落在她脚上。江水眠一下子弹了起来。 卢老爷自然早就不在了。 她看着太阳,就觉得天色必定不早了。她是早上通常会早早自然醒来性子,也不知道是不是昨天晚上闹剧折腾的,还是说卢嵇自己带了什么催眠气场,她竟然睡到这个点,中途半点也没醒过。 下人把她平时起床穿的薄羊毛长外套拿来了,江水眠刷牙洗脸,披着外套走下楼。一楼的饭厅摆了饭,鲁妈这会子笑的像花儿一样灿烂,在饭厅外头道:“太太醒了。” 江水眠头一次没练武就先吃早饭,忽然有一种自己成了个慵懒阔太太的实感,坐在凳子上,揉着脸道:“五爷什么时候走的。” 鲁妈笑道:“也没多久。” 江水眠瞧见鲁妈一脸欣慰的笑容,忽然有点想打哆嗦。 江水眠自然不知道,卢嵇今天下楼第一句话就是跟鲁妈说:“不用去找那药房的伙计了,嗯,屋外撒的驱虫药粉没了就没了吧。” 鲁妈琢磨了片刻,豁然开朗,约莫明白老爷这是为了跟太太同住找个由头…… 她接道:“那怎么跟太太说才好?” 卢嵇挥手:“随便怎么说都好。驱虫药的材料没了啊,药铺倒闭了,伙计连同掌柜的都被人打断腿了。忽悠她几句就是了。啊对,要不然回头把她屋里窗子也搞坏了好了,反正就让她……没法回去住就好了。” 鲁妈:……您想跟自己太太睡,还要搞这种手段? 卢嵇下了楼梯,走出去几步,又犹豫了一下,回过头来:“算了吧。过几天再去搞她的房间。她现在精了,这样太刻意了,她肯定会看出来的。” 鲁妈面无表情低下头:“是,老爷。” 卢嵇本来是以为这一晚上都睡不了□□稳,肯定是江水眠碰到他,他可能就醒了。然而睁眼的时候,却只感觉脸上发痒。 他睁开眼来,先看见的就是某人微微发黄的乱发。 江水眠倒是背对着他,却上半身朝他仰着,脑袋占了他的枕头不说,一个人盖两床薄被,一床蒙在身上,一床抱在怀里,独留卢嵇团着身子被风吹醒。 倒是他一条胳膊搭在她身上,虽然和她隔着一线距离,却像是揽着她。 江水眠的袖子向上滑,露出的一截胳膊贴着他手臂。 作者有话要说: 睡了睡了,纯洁的睡了啊啊啊啊以及我傻乎乎的设定了11月4号,所以才晚了,对不起啊啊啊啊 第34章 睡着的时候无知无觉, 这一会儿却觉得汗毛都要立起来了。 卢嵇僵了半天, 本来就想悄无声息的从床上起来,心里却又转念一想:……就这么错过这个好机会? 可江水眠绝对是那种睡眠浅,动一下就醒的人, 他要真敢做点什么,怕是少不了一顿早安揍,还是没好意思动手。就是他稍微贴近了她一点点,想嗅一下,这丫头每每端坐在他视野里, 或是倾身靠近, 他都感官上莫名觉得她被一股甜香环绕。 然而这种味道像是他自己想象出来的, 细细嗅了一下。 她压根不是会用香膏香水的年纪, 光洁的脖颈上有一点细细绒毛, 她只有沐浴后用的护肤膏的那点香味。 如此真实。她真的就这样躺在他身边。 卢嵇忽然感觉有点不想起床。 当然, 不但要给小丫头准备昨日承诺的红烧rou, 他也要把图纸拿到天津兵工厂让他们试做。他废了好大的力气, 才从床上坐起来,一步一回头的披着衣服走出门, 等关上了门,他才有点恍然。 其实他想要的就是每天都有这样的早晨罢了。 只是卢老爷心里触动的都快化了, 捧着心口下楼心甘情愿的一大早就挤进厨房。没心没肺的六姨太却毫无感觉, 伸着懒腰坐在桌子边,非要一大早就吃红烧rou。 江水眠吃的满嘴流油的时候,鲁妈拿着一封信过来了。 鲁妈:“太太, 老爷走之前说有件事儿托您办,怕是一会儿晚了。”、江水眠有点好奇:“找我办?什么事儿?” 鲁妈:“跟二小姐有关。” 徐朝雨本来行十,卢嵇把她接回家去之后,说她再不是徐家的小姐,而是卢府的二小姐,下人们就都跟着这么叫了。 江水眠接过信来,竟然看到信封上发信的地址,是南开大学,她愣了一下,打开信往下看。 鲁妈道:“二小姐虽然有时候说话做事幼稚了些,可那些年读的书却半点没忘。她有时候也做些文章,老爷看了觉得不输当年,就找人刊了这些文章。南开大学那边便来了这封信,想请二小姐做客座讲师。” 江水眠有点恍神:“三四年前也有大学请过朝雨jiejie吧,我记得是燕京大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