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4章：愧疚转化为憎恨

    深深的屈辱令她羞愧的抬不起头，曾经的愧疚转化为憎恨。

    “你这个畜生，”她发出低沉的咆哮，“我是你的嫂子，我是尹拓的妻子。”她不能叫，她一旦叫了不但会毁了她自己，也会毁了尹天，不行，她不能。

    “嫂子？妻子？”尹天怜惜的伸出手，欲抚上她的面容，“裳儿，不要哭。你哭我会心疼的。”

    “不要碰我。”她怒吼，“不准你碰我。”

    “为什么？”他生气了，希望过后的失望，差点将他击溃，他听着她的话，心如刀绞，他说：“裳儿，明明是我们先遇到的不是吗？我知道你爱的是我，一直都是，我知道你是被逼的，裳儿，你说过在宫外我是四皇子，你是三皇妃，可是现在已经出宫了，我不再是四皇子，你也不再是三皇妃，裳儿，我带你走，我们找一个没人认识我们的地方，重新生活好不好？”

    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解罗裳有口难言，她就知道一旦让尹天发现她还活着会是这样的情况，所以她千方百计隐匿自己的行踪，就连尹拓，也不敢让他发现她还活着，可是现在，一切的努力都白费了，她咬着唇，暗骂自己的不小心，但是更恨尹天，她说：“你现在这样子跟个畜生有什么区别？”脱去她的衣裳，欲将她占为己有，她是他的三嫂啊，他这样做，简直是禽兽不如。

    尹天微怔，低头发现自己的一手已经伸进了她的素裤下，而另一手，还流连在她的腹部，动作有些僵硬。岁月已经将他折磨的憔悴不堪，然而对自己的举动他感到深深的鄙视。歉疚涌上来，他低低的说：“裳儿，对不起，刚刚是我太激动了。”尽管欲望早已膨胀，尽管三年的相思已经像洪水一样爆发，可是理智终于回到尹天的脑海里，他动手帮她把衣服整理好。

    解罗裳松了一口气，知道他不会乱来之后，恳求道：“帮我把xue道解开。”

    “我可以放了你，但是你不准跑，不准再离开我。”他要让她保证。

    “我现在还能跑到哪里去？”她恨声道，“我们需要好好谈一谈。”

    他安心的笑了，立刻帮她解了xue道。

    一得到自由，解罗裳便快速的背过身去，将身上包得严严实实。

    “裳儿，不要。”尹天从背后拉住她的手，轻声说道，“我从来没想过还有一天能见到你这模样，你知道吗？你好美，美到让我嫉妒尹拓，他凭什么得到你？”

    解罗裳不再挣扎，她知道越是挣扎，反而越能激起尹天的怒气，她回答：“你知道你在对我做什么事情吗？尹天，我们好好谈谈吧。”

    “我不知道，裳儿，从来没有人可以象你一样让我疯狂，为了你，我可以负了天下所有人。”他说。

    “但是你知道你这样做是多么大逆不道吗？”

    “裳儿，你忘了你已经死了吗？没有人会知道你还活着，只要他不知道，我们就可以一起走，一起去开始新的生活。”尹天的心怀着对未来的美好憧憬，然而解罗裳却觉得当头一盆冷水浇了下来。

    她说：“琦薇为你生下了一个孩子，难道你打算永远不回去看他吗？”

    “我相信尹拓会好好对他的。”

    “可是我做不到，我有孩子，我帮尹拓生了孩子，所以我做不到，对不起。尹天，”她突然有些力不从心，她不知道该怎么样跟这个固执的男人解释，这事情已经超过了她能掌控的范围。

    “你给尹拓生了孩子？”

    “是，所以我不会跟你走的。”她硬下心肠，“我爱的，只有他。”

    “你不怕我杀了他吗？”尹天露出暴怒的神情，那是希望被狠狠踩碎之后的癫狂。

    “尹天……”解罗裳猛然一怔，“就算他死了，我也不会跟你走的。”

    “那你也为我生下一个孩子吧。”理智再次被击溃，尹天无情的将她身下，“我要你成为我的，我的。”他像只饥渴的野兽，发出咆哮之声。啃噬着她柔美的颈项。

    “你疯了，”突然而来的侵袭，激起了她的反抗，她将头扭到一边，“现在的你，还是以前的你吗？”

    “早就不说了，当我知道你死的那一刻起，尹天早已不是尹天，”他叹息着摇摇头，“从来没有一个女人可以让我这样的爱入骨髓，你是第一个，也是唯一的一个，更是最后的一个。裳儿……”

    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解罗裳顿时乱了方寸，只能拼命的保护起自己。两人的挣扎之声愈响。

    外面突然传来士兵的叫唤声：“奚先生，请问在吗？皇上有请，奚先生。”因为她的营帐内没有灯光，但是士兵又听到了声音，所以打算进来看一看。

    解罗裳急叫道：“我知道了，麻烦回去告诉皇上，我马上来。”她怕人进来，立刻补充道，“我已经睡下了，等换好衣服就来。”

    士兵已经打算进来了，听到她的话立刻退回去，说：“那请奚先生快点。”

    躲在暗处的尹天与解罗裳同时松了一口气，她说：“放开我，我要去见皇上。”

    “我等你回来。”尹天回答。

    “不用了，你别忘了你还是病人，早点回去休息吧。”她摇摇头，“让我好好想想吧。”

    “好吧，”尹天点点头，“那我先走了。”

    “快走吧，”她不耐的催促。

    “皇上，您找小人？”迅速的换好衣服，解罗裳来到尹拓的营帐。帐内点了灯，只有他一个人坐在里面。

    见她来了，尹拓说：“进来吧。”然后将手上的信递给了她，“耶律齐接下了你的战书。”

    “哦？”她说，“那皇上打算怎么办？”

    “战书是你代替朕下的，现在难道不应该问你要怎么办吗？”尹拓坐在位上笑着说。

    “不错。看来皇上还是相信小人的，这就行了。”她将信还给尹拓，“既然如此，那皇上等小人的消息即可。”

    “报”

    “什么事？”尹拓大步踏出去询问道。

    “回皇上，密谈传回消息，突厥有异象。”

    “异象？”尹拓皱眉。

    “是的，皇上，请您过目。”

    “墨云说突厥人在连夜调兵。”尹拓看后将消息告诉解罗裳。

    “连夜调兵？”解罗裳看一眼暗沉的天色，“起雾了，”她说。

    “他们打算用雾做掩护，趁机攻城？”尹拓迅速心领神会。

    “若是猜想没错，那便是的。”夜色苍茫，雾气弥漫，能看清的，不过周围的一点距离，解罗裳说，“皇上，我们有多少人？”

    “一万。”尹拓回答。

    “如果突厥倾尽全力给出击，皇上以为我们的胜算有多大？”她继续问。

    “这……”

    “皇上，下令吧，”解罗裳已经感觉到山的那边，隆隆的马蹄声呼啸而过的声音，耶律齐，他真会挑时机啊。

    尹拓当即沉声下去：“全军准备。”

    号角声响彻军营，东方还未破晓，一万儿郎视死如归，整装待发。

    身上的战袍发着寒光，将尹拓衬托的宛若天神下凡，解罗裳黑衣翻飞，再一次问道：“皇上，你确定要这么做？”

    “是，朕御驾亲征而来，为的，不就是这一天？”亲上战场，捍卫每一寸王朝的版图。

    她与他站在城墙上，身后是千万等着拼杀的战士，较量，流血，牺牲，已是不可避免的事情。解罗裳回望一眼，那队伍里面，有多少稚气的脸庞？有多少年老的士兵？他们是别人的儿子，别人的丈夫，别人的爹。

    为何要有战争？这一刻，解罗裳的心底升起无限的恨意，这一次出去，定有许许多多的人会倒下，但是他们还是要一往无前的冲，这就是战争，流血的仕途。

    随着尹拓的一声令下，凄厉的号角声撕破了晨曦的静谧，顷刻间充斥天地。一瞬间，喊杀声已经铺天盖地的席卷而来。

    “突厥进攻了。”不知是谁喊了一声。

    尹拓冲身而出，眼中闪过重重疑虑：“情况怎么样了？”

    祁阳快速的奔过来，急道：“皇上，突厥夜袭，开始攻城了。”

    “该死。”解罗裳怒斥一声，收紧袖口，奔上城头。

    尹拓跟着她，沿着曲折陡峭的阶梯朝城头奔去。没走几步，只见一名士兵扭曲着倒在台阶上，一只长箭贯穿他的胸膛，将他的战袍染得血红，身后的城墙上也沾染了血渍，触目惊心。解罗裳蹲下身子，见此人瞳孔涣散，身体余温，显然刚刚死去不久。默默的为他阖上眼睑，她叫来身后的侍卫将尸体运走，然后率先登上城头。

    早晨的雾气渐渐淡了，虽然还看不清厮杀的惨状，但是耳边的喊杀声，一下子大了不止一倍，眼前浮动着一道道的血光，就像一扇隔绝两个世界的大门被突然推开，而门内才是真正的修罗屠场。

    解罗裳目不转睛的盯着，阳光逐渐增大，吹角连营，战鼓喧天。雾气变成了空气中的几个小水滴，尹拓举头望去，双方的密集的箭矢在空中飞舞，如蝗虫般遮蔽了初生的红日。每一刻都有人倒下，每一刻都有人丧生，在反复争夺的城头上，鲜血染红了每一块砖石。

    几只流矢朝尹拓飞来，他随手一挥，将羽箭拨落在地。祁阳等人立刻冲了上来，将尹拓围在等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