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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孩并不相信,说男人都会说这句话,但能实现的就犹如凤毛麟角。 誓言并不重要,重要的实际行动。 他又放了大话:“你说吧,想要什么,但凡我能给的,全部都给你,包括我这个人。” 女孩开玩笑:“你一个老大爷,我要你来做什么?我要你所有的一切。” 他哈哈一笑:“拿去吧,你要的我都给你。” 第二天,他和女孩在民政局领了证。 第三天,他找来了律师立下了遗嘱,自己百年之后,所有的东西都给女孩。 一个月后的一天,秋高气爽的。 院子前面的地沿上开了好长一溜黄白相间的野菊花,院门敞开着,田野里透过来的气息直往鼻子里扑,他坐在院子里的木桌前泡茶。 这茶还是上次老萧带来的铁观音,听老萧说,这是顶级的铁观音,第二泡泡出来,颜色清黄,喝起来口感确实不错。 女孩从屋里跑出来,蒙住了他的眼睛。 “我要给你一个惊喜。” 他在心里头偷笑,他想说,自从女孩来了他的世界之后,有哪一天没有惊喜呢? 一定是上天怜惜他单身了那么多年,安排了这么一个可人来安慰他的吧! 女孩数到三之后松开了手,一本暗沉的黄色书皮的书摆在了桌面上。 “我之前跟你说过的,我在写一本书。现在它完成了,这是出版社给寄过来的,你应该是第一个看它的人。” 欣喜只是片刻的,因为他看到那本书的封面。 暗沉的黄皮之上,黑色的书名非常醒目竹排上的姑娘。 这让他想起了初次去女孩家里的时候,墙上挂的那一幅他的画竹排上的姑娘。 他曾问过女孩,女孩不经间之间说起过,说那幅画是她mama买来的。 女孩那个时候并不知道他就是那个小有名气的画家张白,后来知道他的身份之后,表示了莫大的遗憾,说他是她mama喜欢的画家之一,如果mama在的话,能见到活的张白多好。 看到这本书之后,他诧异地看着女孩。 “为什么是这样的一个书名?” 女孩的笑意里似乎有深意:“你看一看内容就知道了。” 翻开第一页,是一张风景图片,那张图片他太熟悉了,老家家门前那条四季都在流淌的清水河,小河中间一张竹排,竹排上应该有一个人的,但图片上什么也没有。 第二页,字开始:故事从2000年的夏天开始 一分钟之后,他变了脸色,看着女孩。 “你是谁?” “大叔,你傻啦?我是白雨菲,你的合法妻子啊?” “这本书,是你写的吗?” “当然不是我写的,2000年的时候,我才多大?” “你,你mama是谁?” “我mama,你见过的啊,在我家的相框里。” “我是说,她叫什么名字?我以前认识她吗?” “我不知道,这句话应该我来问你吧?” “那天晚上的那个电话,你是故意打给我的吗?” “大叔,你在怀疑什么?那天晚上,当那个黑衣人出现的时候,我害怕极了,大脑一片空白,脑海中只出现了那一串数字。所以只是一个巧合而已。” 秋阳明晃晃的,晃着人的眼睛,犹如一道一道尖利的刺刺得人的心脏不停地疼痛。 眼跟前的画面掉了一个个儿,波光粼粼的河面上,一叶竹排,竹排上的那个明媚的姑娘,朝着他微微一笑,那笑和风煦暖。 心脏跟着狂跳起来,越来越不受控制,忽快忽慢。 姑娘的那一张好看的脸映着波光越来越模糊,熟悉而又陌生。 “雨菲,小菲,快,给我拿一颗糖来,快,快” 第8章 深夜来电之八 10月份了,是这座海滨城市最好的月份,不冷也不热。 一大早,楼下凤凰树上的那只喜鹊又开始叽叽喳喳地叫。 小时候在老家的时候,姥姥家门前的桐树上有两只喜鹊在做窝。 当它们扯着嗓子在树梢上叽叽喳喳地叫着的时候,姥姥就会说。 “喜鹊一闹,今天一定有喜事。” 有的时候还是挺灵的,喜鹊叫过的时候,舅姥爷就会带着他的孙女二丫,再背着一大堆东西来姥姥家串门。 姥姥与舅姥爷姐弟两个人的感情很好,舅姥爷以前是村支书。说话做事都挺麻利,很精神的一个老头儿,那些年,萧默和姥姥承蒙他的照顾不少。 可惜是,舅姥爷先于姥姥好些年去了另一个世界。 前段时间帮助分局办理一个连环盗窃案,天天在外头蹲守,工夫不负有心人,终于摸到了这个盗窃团伙的老巢,将这一窝从外省专门跑到春阳市来盗保险柜的团伙给一网打尽了。 好不容易有一个周末,本来是想好好补一觉的,但这喜鹊不同意,一直在窗外聒噪得很。 起身来到窗前,企图将那只爱唠叨的喜鹊给赶走。 却发现那棵凤凰树下自己那辆吉普车旁边停了一辆豪车,豪车前站了一个人,一个自己不太愿意见到的人萧泽。 有的时候喜鹊叫也不一定是什么好兆头。 去冲了一个澡出来,精神头好了很多,靠在窗前散了一根烟。 萧泽还在树下,来来回回地踱着步,时不时地拿起手机来打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