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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那双鞋买来的时候没有穿过几回,因为后脚跟有点硌脚就很少穿。 不过,他说在夜总会,他和童言的关系还不错,童言不会做饭,而自己是厨师,童言经常会来他住的地方蹭个饭,喝个小酒啥的。 刘光同样因为没有作案时间被排除在外,而童言虽然是穿43码的鞋,不排除他为了迷惑警方的视线,而在犯案的时间段,穿着刘光的鞋,而后又偷偷地将鞋还给回来。 痕迹部门的同仁在鞋子里找到了一丢纤维,证实跟童言家里的一双祙子的成分一样。 罗海村最后一任村长,罗大春。 经过罗大春回忆,罗海村是城中村,在没有拆迁之前,是很多外来打工者聚集的地方,什么样的人都有。在风月场所工作的大有人在。 但对于童言家的情况,罗大春说他想忘记都难。 童言的父亲罗大毛是一个成天不务正业的二流子,家里的房子就是蛤蜊巷巷尾左边的那栋又破又旧的二层小楼。 春阳市是一座沿海开发城市,随着经济的发展,90年代中期的时候,村民们家家户户都将自己家的房子翻建,有的人家硬是建了好几栋房子来出租。 而罗大毛家却是一个例外,也不是他们不想建,而是经济实力不允许。 罗大毛的父母老实巴交,没有经济来源,靠在村口摆了个海蛎煎的摊摊为生。 罗家二层楼的二楼用来自己住,一楼两间租给别人。 按理说,应该是有余钱的。 但罗大毛好赌成性,家里值钱的东西都给赌了。 罗家这个条件,加上罗大毛好赌,他老大不小了,也没有姑娘愿意嫁给他。 这娃,找不着对象,就将眼光转到了租住在一楼的一家三口的女儿童海英。 罗大毛虽说生得一表人材,但因其不着调,好赌不说,脾气暴躁,打个架流个血的事件是时有发生,是个姑娘见到他都躲得远远的。 罗大毛见童海英看不上他,使了心眼子,趁着童海英的父母回老家的时间,强行闯入了她的房间,酒后来了个霸王硬上弓。 起先童海英是打算告他的,但童家父母胆小怕事,其传统观念又根深蒂固,见自己家的姑娘都被人糟蹋了,又在罗家父母的哀求之下,苦劝自家姑娘随了罗大毛的心愿,嫁到罗家。 童海英生得眉清目秀,是难得的美人。 但罗大毛得到了之后,又不懂得珍惜,又开始在外头花天酒地。 童言六岁那年,罗大毛父母相继去世,这个家就更不成个样子。 罗大毛在外头又找了一个女人,然后将这个女人堂而皇之地带回了家。 罗大春说,这个女人一看就不是什么正经人,打扮得妖里妖气不说,成天就爱在外头嚼个舌根。 起初,罗大毛看在孩子的份上,对童海英还算客气,到了后来在那个女人的挑唆之下,将童海英给赶出了家门。 童海英没地儿可去,只得在罗家楼底下简易搭盖的两间杂物间住了下来。 当时的童言还小,罗大毛又不顾家,那个女人就更不可能对童言好了。 童言离不开亲生母亲,也跟着童海英住进了杂物间。 罗大毛看着自己的亲生儿子成天看自己那恨恨的眼神,罗大毛放了狠话,说当他从来没有养过儿子。 起初童海英也在村头摆了一个摊摊卖煎饼,后来因为村里整顿,不允许村民在街边上摆摊摊。童海英这一个母子两个赖以生存的煎饼摊也就摆不成了。 第11章 罗大春村长说,童海英不知道什么时候从事了那个行业,没有人知道,知道的时候,她已经学起了那些风尘女一样打扮,满眼都是风尘味,时常带一些男人回家。 说到这里的时候,罗大春叹了一口气,他说,童海英本来是一个不错的良家妇女,都是被生活所逼才走上了那条路的。 罗大毛不管孩子的死活,对他们母子的生活从来不过问。 反而是对家里那个外来女人的孩子当成了亲生一般看待。 村长说,也不晓得是好人不长命,还是老天对童海英的惩罚。 在童言十二岁那年的一个傍晚,童海英所住的那两间简易搭盖起了火。 火势起来了就一发不可收拾,等消防员来了之后,两间房子已经烧成了灰烬。 消防员从里面抬出一男一女两具尸体,女的就是童海英,男人后来听说是一个有家室还跑出来寻求刺激的男人。 童言失去了母亲,只得跟其亲生父亲罗大毛一起生活。 家里有一个强势的女人在,童言的生活可以想像的艰辛。 罗大春说,自从童海英去了之后,童言这个没了妈的孩子,成天就没有一个好样子。 吃穿就不说了,罗大毛成天不着家,家里的那个女人自然不可能对童言有多好。 童言高中还没有毕业就离开了家,自己一个人在外讨生活。 罗大毛的jiejie,也就是童言的姑姑,一辈子没结婚,去另一个世界之前,将自己那套旧房子留给了童言。 罗大毛作天作地,到底没有能作到老死,三年前,罗大毛得绝症,久病床前无亲人。 更何况那个女人这么多年跟罗大毛在一起没名没份,女人不是省油的灯。眼看着罗大毛生病要花钱,一晚上起来带着家里仅有的存款跑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