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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0强装没事的假象(оо1⒏ i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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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粗大长长的铁链一端的手铐紧铐在周明的手腕上,另一端锁在大床的床脚,画地为牢,将他的行动范围限制在卧室内。

    卧室门窗是铁质的栏杆,纵使他挣脱开手铐,也逃离不出这间卧室。

    连着锁链的床脚附近落着不少木屑,手铐上已干涸的暗红血渍及男人皮开rou绽的遒劲手腕显示他挣脱不止一次,铁门窗很有存在的必要。

    说来可笑,周明之前为囚禁黄珍珠准备的,现时用在了他身上。

    铁链困得住一个人的身,困不住一个人的心,更困不住那喷薄的,疯狂的炽烈的思念。

    那夜周明同意了分手,留了张助理在东市处理黄家一家人的事,他驱车回了南市。

    前几日他尚能扮演‘正常人’,照旧上班下班,还抽空约了一次心理医生。

    坐在心理医生对面的男人,一身手工打造的西装,衣冠楚楚,英俊矜贵,谈话时进退有度,逻辑清晰,不像是受了情伤的模样。

    心理医生没抓住男人温淡面容下,谈话间偶然的恍神,往旁处看时痛楚炽烈的眉眼,缓缓开口:“周生,分手的后遗症人人都有。我看你调节得很好,这边建议你多运动,多参加社交活动,可能会遇上更好的人。”

    她继续说:“至于你说的夜间失眠的情况,我会给你开安眠药,一次半粒,不要多吃。这边预祝你生活顺遂健康。”

    周明笑了笑,起身向医生道谢。

    当天晚上,周明便约了人去游泳,五星级酒店顶楼的泳池,蓝色的水面反射出粼粼波光,玻璃的护栏齐腰可以俯瞰南市迷丽璀璨的夜景。

    周明下水游了一小时,起来时赤裸的上身覆着毛巾,肌rou线条分明,笑时和煦,擦头发时和旁人说笑。

    看得一旁的郑婺绿啧啧有声,鞭辟入里地分析:“分手了,这种现象只有两个可能。一是他知道了珍珠meimei的丑事、他接受不了或是终于发现二人之间悬殊的鸿沟,他分得无怨无悔、甚至有种逃出生天之感。二呢,都是装出来的假象,面上若无其事,实则受了内伤,暗夜里独自舔舐伤口。装得再好,得到爆发那一日只会更加可怕。”

    身边坐着的吕翼颔首:“嗯,我信一。”

    郑婺绿瞥他,悠悠感叹他身边的人都什么眼光:“二选一都能选错。”

    “一个是收发室的乡下妹,一个是前市委书记的外孙。”吕翼也有见解:“沉迷一时情有可原,日子长了,层次不同鸡同鸭讲,聊不到一起。”

    周明落座时,郑婺绿给他斟酒,自认体贴:“用不用请假几日?”

    周明恪守医嘱,晚上还要吃药,不便饮酒,拧开矿泉水饮了几口,沾水的喉结微动时,睨了他一眼:“请假?”

    郑婺绿点头,刚想说请假后去玩玩,放松身心,爬爬雪山跨跨沙漠之类的,周明浓眉微挑,生出一股玩味的心思,哦了一声:“作为老板,原来我不上班还要请假?”

    他闲适地往椅背靠,这才正面回答了郑婺绿的问题:“不用了,手头积压了太多事。”

    吕翼闻言拍着郑婺绿的肩膀乐得直笑,只觉佐证了他选的猜测一,这么热爱工作、气定神闲、还能开玩笑,周明完全不似受了情伤的模样。

    郑婺绿注视着周明,心中也隐隐浮现问号,转念一想,也对,在吉隆坡时,黄珍珠落跑离开他,这人当时的表现和现在这般平和淡定的模样,可谓判若两人,难道真是和平分手?

    期间张助理回了趟南市跟他汇报黄家的进展:“黄栋梁尚未清醒,没再被下病危通知书。黄小姐手腕的伤……”

    这后一句,张助理观察着周总的神色,正要汇报,就被周明打断,他神色淡淡,看不出情绪:“日后她的事不用跟我说。”

    张助理嗯了一声:“五楼的通行卡要归还院方,老板你这边有一张。”

    五楼是东市第一医院VIP和ICU病房和所在地,出入需要刷卡,护士台的小护士来讨要,张助理这才犹豫着和周明说起这事。

    周明哦了一声,眼神坦荡,没有任何闪躲:“出医院那日就被我扔了,和医院说一声,该赔就赔。”

    张助理最知道周明的口是心非,一时摸不清他说得是真是假,又不敢虎口撩须,抿了下唇正要提旁事,就被他淡淡地瞥过来,薄唇微掀:“以为我还记挂她、会回去找她?呵……我没那么贱。”

    这话尤其重,尤其收尾的那个‘贱’字,把张助理心中那点隐秘地以为二人尚有故事的期盼彻底打消,看来是真分手。

    这‘正常人’,上班下班作息规律的日子没持续几日,夜里只余他一人时,周明渐渐发现半粒安眠药对他压根没用,自作主张地加重了剂量,改作吞一粒,两粒、叁粒、四粒……

    经过试验,他发现四粒睡得太死,叁粒混合着烈酒饮下,那半梦半醒之间的梦境最是令他愉悦、沉迷。

    因为有黄珍珠。

    有时梦见她曼丽的长发拢在一边,那身槟榔西施清凉的打扮,呵气如兰地俯在他身上亲他摸他,笑时娇慵迷人,娇滴滴拉他的手往自己身上贴:“我知道你喜欢我穿这样,好看么?”

    有时又梦见她楚楚泪眼,拿着刀往自己的手腕上割,执拗痴迷地望着他:“周明,要是你走了,我就和你一起去,绝不独活。”

    画面一转,又朦朦胧胧看见家中,她卷发曼妙,正抱着宝宝哄睡,见他过来,小鸟依人地往他身上靠:“宝宝刚刚叫爸爸了。”又踮脚凑在他耳边:“我只爱你,我只愿给你生孩子。”

    梦中他勾唇笑得很是愉悦,醒来时却头疼得厉害,都是和现实相反的梦境,周明躺在床上揉着太阳xue,自嘲地苦笑,心想要忘记她的戒断反应真强。

    事情终于在离开她的第七日失控,一日醒来,周明发现自己宿在地毯上,衣着整齐,一只手盖在眼上遮光,屈起一条长腿,身边零散着无数的杂物,匕首、利刀,玫瑰花,珍珠链,婴儿服……

    他躺卧在里面,睁眼便是天花板。

    司机见宿醉的男人揉着脑袋缓步下了楼,才敢把昨夜的事告诉他,说他明明服药睡了,又满身酒气把他叫来开车,去到国贸乱买一气,他只买自己想买的,看起来行动如常,可是卧在后座时,一双被醉意侵袭的眼睛,嘴里喃喃地说着:“不要走、不许走。我梦不到你了,你想去哪?珍珠、黄珍珠。”

    至此,周明脑袋里那条叫理智、强装没事的弦终于崩断,沉声叫司机去开车:“去一趟东市。”

    远远地看她一眼,不被她发现,打消思念的愁苦。

    那时,黄珍珠在医院的花园和嫂子闲逛,她清清淡淡的面容,没怎么笑,掰开橘子往她嫂子手边送,不知在说些什么。

    眼底如饥似渴地吞噬她那抹身影,没被她发现,倒被张助理发现,远远地走过来,毕恭毕敬地叫了声老板。

    周明随意嗯了一声:“我五楼的卡找到了。”

    张助理心想至于亲自来送卡么?又听见他问她怎么样了,这才规矩地回答:“手腕的伤口渐渐愈合,胃口也好了许多,精神状态比往日好了许多。”

    直到周明返南市时,张助理连五楼的卡的影子都没见到。

    明明只想着见她一面,可临到南市,周明又叫司机掉头返东市,他眼底病态执拗痛楚轮番流转:“忘记交代张助理了,她爱吃酸,给她多买点酸的东西。”

    司机心想打通电话的功夫啊,至于再回东市吗,看来醉翁之意不在酒啊。

    南市往来东市数次,忍不住偷偷见她数次,这些想见她的念头到了晚上尤其浓烈、疯狂。

    他甚至还潜入她的病房看她,偷偷察看她手腕的伤口,差点被她发现。

    从今以后绝不纠缠,言犹在耳。

    他很怕再伤到她,让她不能再好好的、安稳度日,于是借助了外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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