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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竟也觊觎帝位?”顾斐盯着凤轻语,目光一瞬间锐利起来。 “怎么?不可吗?”凤轻语激愤涌上脑子,都顾不上此时的话不能宣之于口。她无辜的表情被狰狞替代,甚至还有些猖狂,“我也是天之骄女,血统高贵。与愚昧残暴的凤九天相比,我拥有不世之才,拥有卓绝的远见。为何要屈居人下?” “慎言!”顾斐胆战心惊,看着露出自负面目的凤轻语,一时间竟不知说什么好,“你可知道你在说什么?凤轻语你疯了!” “凭什么我有问鼎帝位的决心就是疯了?”凤轻语怒极。 她倏地站起身,抓住顾斐的胳膊。一双圆杏眼布满血丝,不忿和嫉妒让她看起来格外扭曲丑陋。她是真的不服,她自诩眼见超时代,学习过上下五千年的文化精髓,比一个封建暴.君更会创造一个开明繁盛的时代。 “你觉得我不配么?还是你觉得我不如凤九天?” 顾斐心烦气躁,突然觉得凤轻语不可理喻。 他忆起丸子与他玩笑时问他的一句‘你猜母皇为何放弃她’,他于是将这句话完整地还给凤轻语:“听曾听闻四公主年幼时颇得先皇喜爱,忽然有一日,先皇突然就对殿下失了这份喜爱。公主以为这是为何?” 凤轻语脸骤然一僵,须臾,涨得通红。 她倏地甩开顾斐的胳膊,手指着他的鼻尖恼羞成怒:“怎么,连你也觉得我资质鲁钝?!” 顾斐刚想说他还是说她资质鲁钝。但一想,这恐怕就是先皇给她的原话,于是抿着嘴没辩解。凤轻语却因为他这份沉默,暴怒异常。 她怒从心起,一挥手便将桌案上的杯盏全都打倒在地。瓷器哗啦碎了一地,凤轻语犹不解气,转头又像个被激怒的狮子,目光所到之处她都挥到地上:“你们懂什么?你们目光短浅能懂什么?你们什么都不懂!” 凤轻语在顾斐面前从来都温婉大方,甚少发过火。如今眼睁睁她这一通脾气发下来,自己书房心爱的器物碎了一地,只觉得震惊不已。 刚想拦住她,就看到凤轻语一扭身进了内室。 顾斐心口猛地一跳,立即起身追上去。他人才进内室,就看到凤轻语站在他今日刚作好的画前,两只眼睛都赤红了。 顾斐的脸色渐渐苍白,有些惊慌,更多的是无法解释的窘迫。 “我猜的没错,你果然就是变心了!” 凤轻语自从换了一副皮囊,就再也没在男子身上吃过瘪。如今顾斐的所作所为,又让她回想起现世之时因相貌不好总被男人贬低的不堪回忆。眼前一阵一阵发黑,她不管这里是顾家,这是顾斐的书房,揪下那幅画撕的稀巴烂,冲过来就给了顾斐一巴掌。 “顾斐,我们之间完了!以后你跪着求我,我也不会回头!” 丢下这一句话,凤轻语哭着跑了出去。 顾斐怔怔地站在原地。瞥了眼地上的随便,又看了眼跑远的身影,表情茫然。 且不管顾斐为了凤轻语之事一宿未眠。次日早朝之后再见到一身龙袍从门外走进来的女皇陛下,他忽然就不敢抬头看。 丸子如今忙着改制,修改律法,废除旧的土地制度,重整朝堂等等,忙得一天只睡两个时辰。实在没心思去管今日为何情绪异常。 吩咐他们梳理的官员职权章程,曹承衍和顾斐都交了一份。 丸子接过来便放到一边,头也不抬地处理手中的事务。她一目十行,且过目不忘。这一个多月以来顾斐与曹承衍咋舌于她过人的能力,更清醒地了解这所谓不理朝政的女皇如何日理万机,打心底敬慕和衷心起为凰临殚精竭虑的女皇。 这般转眼又过了一个月,朝堂之事并未有过清闲。顾斐亲眼目睹丸子为凰临付出多少,心中那点事情沉甸甸的,越来越压得他喘不过气。 耗费了三个半个月,通过曹承衍和顾斐两人共同整理律法各细则和自古以来各朝各代税法改制的卷宗。丸子终于草拟出适合凰临的内阁制度。 这日早朝之后,她招来朝臣,直接商议起凰临内阁的初定之事。 女皇素来雷厉风行,在公事的这两年里,所有人心中对此都达成共识。 顾战如今对丸子是打心底推崇。以虎符和自身为帝王手中之刃,丸子需要他打哪里,他必然毫不怀疑地就出手。对于内阁的设立,他很早就听丸子说过蓝图。如今招重臣商议具体事宜,他自然全程是追随女皇的意思,身先士卒。 “臣等觉得‘内阁’设立并非必要。”有人赞同,自然就有人反对,“三省六部乃前朝实践得出来最便于上传下达的制度,内阁设置只会让人员冗余,并不会便于cao作。” “既然设置内阁,官员职权上自然会重新分化。”顾战立即道。 “职权分化,岂不是大大降低了做事效率?顾将军身为武将怕是不知,耽搁国事是会出现多大纰漏吧?一件事明明一人便可以抉择,偏要多人商讨之后再作判断,你可知会耽搁多少时日?对于天下百姓,你可是晚了一天,会造成什么结果?” “那一人便可作抉择,岂不是大大方便了贪污受贿?”凌志楠这方便十分赞同,立即帮腔道,“张大人可知去岁因贪污斩首多少人?” “贪污之事大可通过增加官员品信考核来遏制,没必要多增设一人。”